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却恍若未闻,只因为他的‘灵根’情况特别,乃是玄机加持,故而七万玄机融合体内,变化不言而喻。
仿佛与生俱有的天赋,他能清晰感觉四周天地变得清晰许多,还有莫名吸引力流淌。
他恍然明悟,暗道:“灵根即是灵气之根,难怪无此,便无法修仙,这其中本就有天然屏障存在!”
只是他心里还有不解,他这伪灵根,与真灵根之间,还有什么不同之处,此中必然有一套体系存在。
心念电转,晏殊又暗道:“看来还需要功法来辅佐,如此便能一窥真相。”
他短暂思量,暂时压下奇异感,朝着面前耐心等待的老人,一本正经便是一揖:“曾孙晏殊,见过族长。”
下一刻,老族长发出一声豪迈笑声,亲切拉过晏殊的小手,轻声道:“你这孩子,叫什么族长,要叫曾爷爷才是。”
“曾爷爷。”
晏殊连忙忍着不适,亲昵唤了一声,顿时引着面前老人开怀大笑,连声道:“好好好,曾爷爷的乖孙。”
“曾爷爷!”
然而这时,又传来一声轻唤,却非晏殊,而是一旁的晏之煊,脸上有莫名紧张感,凑上前便抱住老人的胳膊,但双眸却紧盯着晏殊。
晏殊撇了眼,便看出这小子的心思,不过他终究是转世之人,却是没道理跟一个孩子争宠。
而随着灵华消散一空,四周一众族人也是渐渐回过神,随之彼此对视一眼,依旧心里,难掩羡慕惊叹。
不怪他们如此,晏殊可是上品木灵根,莫说小小一方晏氏,便是偌大祁东山脉,那也是首屈一指的天才!
随即他们不由望向晏昭华,却是一扫此前低眉顺眼的小心模样,腰背直挺,却是顷刻焕容一新,颇是扬眉吐气。
晏洛河苍老脸上,此时满是复杂,心下喃喃道:“难道天露真有用?”
这夫妻二人,这些年所作所为皆被众人看在眼中,为了养育晏殊,甚至倒欠了家族不少贡献点,付出极大心血。
这让晏洛河,不由想及这些年被他毫不留情,便送到凡间的孩儿们,这其中是不是也有被埋没的‘天才’?
只是晏洛河又看了眼晏殊,不由摇了摇头,终究是极小概率之事,三年投入天露喂养,去赌一个渺茫机会……
而晏娴姿望着面前一幕,却没有其它族人那般高兴,反而眼底闪过不甘之色。
她突然想到凡间一言,用于此,何等恰当。
晏殊的资质,与她儿子的资质一较,却是高下立判。
一人中品,一人上品,一人双灵根,一人单灵根,处处皆高上一截。
如此一来,族长如何倾向自不用多言,原来属于她儿子的‘极品’资源,必然转向晏殊。
甚至,那些对她许诺也将烟消云散……
她也确是猜对了一半,此时若不是顾及一众小辈在场,晏山海简直恨不得放声大笑,以舒心头畅快。
甚至让老人犹为惊喜的是,晏殊好巧不巧,偏偏是木灵根,而非其它性属灵根,颇合晏氏道统。
毕竟,晏氏正是靠那’青禾灵稻’起家,而四代积累,木系传承最为周全,完全供养得起晏殊,不叫天资浪费去了……
只是这时,晏山海眉山微隆,面带威严,扫视过在场十几位神情各异的族人。
沉默片刻,晏山海沉声道:“尔等在场,今日之事不得透露出去,否则老夫亲自家规严惩!”
此言一出,那身为筑基修士的威压隐隐约约散发而出,顿时让在场诸修心下俱凛,感受到一丝恐惧。
不过许是念及孩子在场,晏山海气机一放即收,又再度恢复慈祥神情,只是静静望着众人。
事实上,这一幕却是正常不过,毕竟出现一个灵根出色的好苗子,自当藏着掖着,别被其它势力所盯上,有所算计。
只是,族长如此表态,却是第一次。
便是晏之煊测出火水灵根,也未有如此阵仗,事后,更是轻易被各方势力所探知到。
这其中不乏老族长默许的意思。
只因为双灵根中品资质,虽然不错,但未到让人各方势力忌惮的程度,只是有所感慨罢了。
可晏殊则不同。
是以,在场一众族人皆知厉害关系,除了不知世事的孩童,大人们一个个毫不犹豫起誓,其中也包括心里郁结的晏娴姿。
“好好好。”
老族长不由满意点头,暗道:“小殊资质早晚瞒不住,不过在这孩子成长起来前,也能多一些清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要避免那些老家伙的暗中谋算!”
“今早测灵事了,小殊与其父母留下,尔等便散了吧……”
老族长此言一出,昭华夫妻不由面现喜色,而其它族人,见状也是习以为常,大部分皆是恭谨一礼,告辞离去。
只是他们离去前,不约而同望了眼一家三口的背影,一时间思绪纷飞,清楚下来,家族格局将发生大变。
然而也不是所有人都听话,便如晏之煊,难得起了倔脾气,固执望着曾爷爷,非要留下。
晏山海终究与孩子建立了感情,此时还是耐着性子安抚一番,这才让其母,带着依旧满脸不情愿的晏之煊下去。
虽然晏殊资质超迈晏之煊,但晏山海也未想过放弃晏之煊,两个孩子完全可以一起培养。
只是让晏之煊带领晏殊的想法,他却再也没有。
身为族长,他所考虑无疑长久,晏之煊这孩子既然名头已经传出,不妨继续保持下去……
而待人走后,老族长缓身而起,立时被晏昭华殷切搀扶住,不由笑呵呵道:“昭华,祖父许久没跟你好好述述旧,下来你一家三口可得空?”
晏昭华闻言一喜,连忙道:“得空得空,能陪祖父,是昭华的荣幸。”
老族长哈哈一笑,指着晏昭华:“你小子呀!”
身后,赵清婉牵着小晏殊的手,望着自家夫君如此姿态,不由嫌弃低下头,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
哼,她家晏殊将来可不能学他爹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