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来自其他世界的穿越者,一个接一个降临到这世界上来。他们身怀强大的灵魂,他们为我们带来了知识与力量。不知经过多少年的变化与互相了解,最终,穿越者们开始以保护这片大地为信仰,在濒临崩溃的世界中与黑暗作战。”
“也就是说。”
白谦之出声打断她
“穿越者们到这来的意义,就是单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
“我也不清楚……只是,穿越者们都是自愿成为勇者的。”
“唔,我明白了,接下来呢?”
“穿越者们十分强大,他们联合这片大地上残存的人们抵御黑暗侵蚀,在经过漫长岁月后,他们胜利了。一名强大的勇者决定站出来,号召大家,重建这个世界,并且制定了异世界三大铁则,融合外来世界与本土的知识与文明,建立一个又一个新的国度。”
“后来这个人成为了最初的冒险王,穿越者们也逐渐开始被称为勇者。勇者们的足迹在几百年间遍布大地,建立新的秩序与法则,这个时代,是勇者时代。”
“也就是在这种时候,被黑暗侵蚀的生命之树大人开始日渐凋零,人们对此无能为力,只能靠着勇者们以自身光芒反哺,才能使它的存在延续下去。”
“初任冒险王为此建立第一个魔法树学院,招募有天赋的魔法师,通过魔法对生命之树大人进行观测与研究,希望能够找到方法治愈它,预言长者和朝圣仪式,也随之出现。”
“哦?”
白谦之闻言打起精神,说了半天复杂的历史,总算说到正题来了。
“朝圣仪式就是各个国家,派遣一批又一批预言长者,前往位于世界北方边境的异世界之巅,找到生命之树大人,并与它产生共鸣,得到指引,以此预见黑暗来临的日子,知晓世界的命运。于是千百年来预言长者们纷纷向北而行,企望能抵达异世界之巅,却少有人能够安然归来。”
听到这里,白谦之才猛地反应过来,理解了瓦拉所说的“生命之树大人的预言”,倒底是怎么回事。
那也就是说,自己将会降临,不不……勇者将会降临的预言,曾是一位预言长者带回来的消息?
他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当做“仅剩的希望。”
那么如今的世界呢?
没记错的话,他们似乎说过,勇者已经完全消失了。
那么如今失去了勇者的世界,又是何种模样?
不会比自己想得更好,只会更糟糕吧。
似是看出他的想法,艾琳希丝轻轻说
“现在的世界,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没有勇者拯救这片大地的话,这应该,是最后一次朝圣仪式了。”
她的语气中找不出任何意图,可白谦之知道她话有所指。
同时他也深刻地意识到
要解决这个世界面临的问题,绝不像热血漫画里拯救世界那样简单。
就算他就是预言中的勇者,勇者也并不止他一个,之前有过无数勇者与黑暗抗争,这个世界却还是无可避免地沦陷了。
现在让他一个人挑起重担拯救这个基本算作残局的世界?
开玩笑呢吧,童话故事看多了。
这根本就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使命。
所以他更不打算,成为什么勇者。
“公主,我就是一个地球上的普通人,没有天生异能,也没有两百智商。我不怕死,但我也不想像个傻子一样,白白送死。既然你想我报答你,那我就是你的护卫,直到我还清欠你的为止。”
白谦之一边说,一边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而且,我是个没有信仰的人,也不需要信仰。”
他的话传进她的耳朵里,让她再一次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的语气很平淡,就好似并不是在说自己一般。
可艾琳希丝完全没有在意他话中拒绝的意味,她只觉得,面前这个再一次否定自己是勇者的大男孩,真特别。
如果说勇者是一团光的话
那他,一定是一团与众不同,闪耀着,特殊色彩的光。
“不是说要去镇外么,我陪你去吧,公主。”
白谦之刚说完,看见小爱从艾琳希丝身后走来,眉毛一挑,改了主意
“算了,你还是和小丫头去吧,我去找列文他们道个谢。”
“道谢的话……”
艾琳希丝闻声,拿出一个大拇指宽的尖嘴鸟类头骨,虽然头骨很小,但它的尖嘴却比头骨本身还长上一倍,模样很是怪异。
“把这个带给他们吧,道谢可不能空着手。”
“这个?”
白谦之接过头骨稍稍把玩,虽说它其貌不扬,触感倒挺不错。
“你问那么多干嘛,这是珍惜的东西,爱要不要,你不要,我还不想让公主给你呢。”
小爱走到艾琳希丝身旁拉起她
“公主,我们走吧。”
“那我也走了,下午训练完再回来。”
白谦之一路离开,悠悠地走向魔法学院。现在大概是早上十点左右,德利文和列文应该还在那里。果真,在他接近时,两人其中一个就已经对他遥遥招手。
“嘿,白谦之!”
也不知是否站在门口守门的工作实是过于枯燥无聊,列文对于他的来访显得有些高兴。
“来找谁,安苏院长?”
“不,找你们。”
白谦之应着德利文的话,把放在衣兜里的头骨拿出来。
“上次的事,还没谢你们,公主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们,当做谢礼。”
“哦哦哦,这是用魔法秘制的密鸦头骨,好东西啊,公主还真是大方。”
“这段时间也承蒙你们关照,收着吧。”
“嘿嘿,当然要收着,不收,我们俩这辈子恐怕都见不着这东西。”
列文笑嘻嘻地把它拿过去,随后问
“你没和白衣一起去抵御魔物?哦,我忘了你小子不会战斗。”
“哈?”
白谦之神色怪异
白衣那家伙还真去抵御魔物了?
“他没和你说啊?”
列文见他毫不知情的样子,补问道。
“没,大概也是觉得我去也帮不到忙,干脆不叫我。”
他摊摊手,把这件事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