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立刻站起来,把白谦之护在身后。
“别紧张,只是一些群居的石鼠。”
白衣的目光死死抓住这群石鼠,他的气场让它们迟疑。
很快,还是有急躁的石鼠现身了。
说是石鼠,其实,它们是一种用双脚站立,前爪比后爪小得多,牙齿尖锐,头部像个钻头似的生物。
这东西虽说长得小巧,叫声倒挺尖锐的,并且大声,让人听得难受。
它尖叫着,伙同两三个同伴扑来,可惜的是在白衣的剑下这种小东西还不够热身用的,白衣动作利索手段狠毒,两三下几只石鼠都已成了地上的尸体。
这下可不得了,剩下的石鼠一齐尖叫起来,白谦之不得不捂住耳朵,看白衣毫无反应地站在原地。好笑的是,它们并没有打算对两人群起而攻之,反而叫了一阵,呼的一下全散去了。
“敢情是雷声大雨点小。”
白谦之骂了句,摸出肉块狠狠咬了一口。白衣也坐下来,随口说
“这种魔物胆子很小,在白日里因为惧怕凶恶的掠食者不敢出现,一般都是在夜晚群体狩猎,通过骚扰和尖叫震慑猎物。”
“嚯,还真是种奇葩。”
“它们死了同伴,不会再来了。休息吧,我们要在四天内走出去。”
“嗯。”
第二天,第三天,除了一些低级的魔物之外,两人没有遇见更难以解决的麻烦。
直到第四天凌晨。
“我们已经靠近了,迷茫石林的边境。”
白衣刚放下地图,就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一阵噪音,紧随而来的,是大地的震颤。
“有东西在靠近,注意隐蔽。”
两人趁着蒙蒙夜色缓慢向边境推进,还没抵达,白衣带着白谦之登上一片岩壁,附身探头,查看那一面的状况。
“砰砰砰!”
只见岩壁那一面,一只足足有四五米高的人马,正粗暴地用手中的石棒不断破坏周遭地形,锐利而巨大的兽爪践踏着地面。
地面上有着不少魔物的尸体,看来,他们都是被吸引来了这里,随后全被暴躁的人马击杀。
至于为什么,一直生活在平原上的人马,会反常地来到迷茫石林的边境,甚至与其他魔物冲突并破坏地形。
白衣看看身边的白谦之。
“果然,魔物们已经在以你为中心点,慢慢聚拢了。这个范围到底有多大,谁也不知道。”
“靠,你们根本就没告诉过我会这么快!”
“这个世界已经没时间了。”
白衣抽出直剑,丢给白谦之一句“待在这里,别被发现。”
随后,整个人翻出岩壁,轻快地落到了人马背上,没有丝毫犹豫与多余的动作,直剑又快又狠迅速刺入人马的后颈,凌厉如斯。
“吼!!!!!”
突然被袭击,人马因为剧痛开始跳动,震得白谦之差点没抓稳掉下岩壁,它更加狂暴,甩下白衣后,对着他怒吼。
近距离听到它狂暴的咆哮,白谦之皱起眉头,找到地方站稳后捂住了耳朵,而白衣相反,提着剑就冲将上去。
一个渺小的人类,和一头巨兽,这是力与力的抗衡,策略与战术的博弈,也是一场必须以勇气与实力为基础的战斗。
因为在看到这头人马时,白谦之就确信如果被正面咆哮的人是他,那么他一定会因为体型的差距而被压制得根本无法战斗。
白衣与人马的战斗并不算苦战,而是单方面的碾压。白衣处处寻找机会,利用灵活的躲避,重伤人马的后蹄与腹部,硬生生把体型较小这个劣势转变成了优势。
很快,人马全身的要害部位基本都受了伤,血流如注,样貌十分狰狞。也是因为它皮毛较厚,白衣无法用直剑直接斩杀,所以才以这种方法使它失血过多而亡。
这就是弱小的人们,在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中,以小博大的生存之道。这条道路无比残酷,却是他们唯一的倚仗。
“呜……”
人马发出一声悲鸣,轰然倒在了血泊里。
整个战斗过程中,白衣毫发无伤,甚至都没被击中过。
这个时候,白谦之才稍微有些理解小爱说的那句“这家伙的实力是个谜”了。
“没了这头人马,我们的路也好走一些,预估时间可以缩短一半了。”
白衣招呼岩壁上的白谦之下来,随后拿出地图开始看。
说是在看地图,实际上他在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这人马他有所耳闻,本身实力并不强,却极其狡猾,能够利用自身的灵活性与熟悉的平原与冒险者们且战且退,再在冒险者们停下喘息时突然发起突袭,连番几次,连实力强悍的盾耀骑士都不一定能击败它。又因为平原是它的主场,它不会轻易离开,要进行围剿十分麻烦,所以盾耀骑士们干脆就不管它了。
它今天表现得如此暴躁,甚至在陷入劣势时都没有选择逃跑,这很可疑。
也许……
白谦之这团在黑暗中突如其来亮起的“光”,对于黑暗中的生物们的影响,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没了人马,平原上的低等魔物们基本威胁不到他们的行进速度,仅仅是三天,他们就越过了这片平原,白谦之走在野草逐渐变浅的硬土上,远远的便能看见艾芒西朵山脉的山脊。
“可算过来了,这几天一不小心就踩到水坑和泥沼,脚踏实地可真是让人安心。”
白谦之嫌恶地甩甩脚,说。
“我们到了,安戈班的后花园,魔法山脉艾芒西朵。”
白衣的表情却罕见地稍显凝重。
“这地方,比较麻烦。”
“怎么说?”
第一次听见白衣这种语气,白谦之也对这片神秘兮兮的山脉起了兴趣。
“这里,原来有一个辉煌的国度,却因为某种魔法覆灭,旧城池沉入地底,那可怕的魔法的影响却没有随之消逝,至今还在被遗忘的地下城池中影响着这片山脉,这也是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魔法师隐居的原因。”
“也就是说,这里很危险?”
“我也不知道我们会遇见什么。”
这是白衣给出的答案。
不确定会遇见什么,就代表着,对会遇见的敌人的实力,完全盲目。
白谦之多看了看云雾中若隐若现的耸高山脊。
不管之后会遇见什么,他们都已经无法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