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看见光芒中重现的白谦之一脸茫然,嘴里呢喃
“真正的勇者……”
“我???”
而白谦之已经懵了,脑海里缓缓出现一串????
“我这是,幻觉?还是变成幽灵了?”
他朝四周打量打量,结晶魔物早已死透,而自己也确实有实感。
那应该是没有死。
可是,记忆中自己被实实在在撕裂的疼痛感又告诉他,在那种场面下,自己不可能生还。
白谦之整个人都傻了。
“感觉还好吗?”
直到他听到白衣关心的语气。
“说实在的,可太糟糕了。”
终于对这突如其来的重生有一点真实感的他皱起眉头。
“你刚才,确实死了。”
白衣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开始为他解释
“在很久以前的勇者时代,勇者们以照亮大地为责,给整个世界带来了公正,安定,幸福,与和平。”
“其实勇者们都只是血肉之躯,你曾经不是问过我勇者和冒险者的区别吗。实际上,并没有很大的区别。”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白谦之抱起手,他早觉得这群人都在隐瞒自己什么,可一直没能找到机会问,能问他们也多半不说,现在刚好,把这堆破事都了解透,免得总是有种被利用的感觉,怪不舒服。
“我们骗了你。”
白衣语气中带着内疚“一开始,本土居民们自愿加入勇者的队列,抵抗黑暗的人们,他们是冒险者,而勇者统称为降临的穿越者们。不过很快,所有人都发现,有一部分穿越者自身的信念太弱,降临时已经失去自我,遗忘姓名,也遗忘过往,容易迷失在黑暗中。”
“所以人们开始在全世界建立竞技场,筛选不够强大的人作为冒险者站在第二线,而强大的勇者们,则背负着人民的尊重与沉重的使命,前往抵抗黑暗的第一线奋战至死。”
“而在那个危急的时代中,在竞技场中区别这两者最快速的方法,则是双方自愿的前提下,发起的死亡决斗。因为,强大的勇者们有着一个共性。”
“会像我这样复活。”
白谦之接过最后一句。
白衣一顿,沉重地点点头。
“对,不会遗忘姓名与过往,信念强大而坚定的勇者们,是黑暗中的新光源。他们能够依靠自身的光芒,从黑暗中无限复生。正是靠着这么一群人,在那个时代里,勇者们才能够力挽狂澜,在破碎的黑暗中建立一个属于光明的新世界。”
“可他们会记得疼痛,会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
白谦之直勾勾地盯着他。
用锐利的目光审判他。
“对。”白衣眼帘微微低垂“对于这群人来说,达成死亡的唯一条件,就是自己放弃希望,放弃信念。所以能够活下来,能够战胜黑暗的人们,都是在一次次死亡的痛苦与恐惧中战胜自己,信仰不灭的人们。整片大地,都依赖着他们的无畏牺牲。”
“这是谋杀。”
白谦之面色冰冷。
“你不觉得,你们这群人真自私吗。”
“你们一面说勇者是拯救大地的希望,应该受万人尊敬,一面又让这群血肉之躯的人们去面对整个世界的黑暗,用自己无数次的死亡去硬抗,为了你们所谓的安定,你们可以让他们去送死!”
“那群伟大的人们,都是自愿的……”
“废话!!!当然自愿,他们回不去了!!!”
白谦之愤怒得把牙咬得发出嘎吱声,对他怒吼“你们有问过那群人们,有问过他们是否担心自己的家人吗,有关心过他们想不想回家吗!!!你们不会!因为他们都回不去了!你们只想让他们为你们出力,你们倒好,给他们戴高帽子,你们想过吗,他们在自己的世界里可能只是一个从没体验过生活艰辛的孩子,可能是一个即将拥有幸福家庭的年轻人,可能是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甚至可能是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女孩!你们靠着他们来了就回不去,给他们一个所谓的新家,给他们一点点尊重,就让他们抛弃一切为你们卖命,他们是你们的工具吗,用高尚和伟大去束缚一群普通人,他们来为你们的大地奋战,你们谁为他们奋战?你们能做的只有他们死翘翘之后为他们假惺惺地悼念一下,我倒是问你,谁来像他们那样义无反顾地为他们奋战!”
“我很抱歉……”
白衣沉默良久,好歹挤出一句话。
“我替这片大地上的所有人,对你道歉……我们不会强迫你去做什么。”
“就这样吧。”
白谦之烦躁地摆摆手
“我不管你们是不是想利用我,至少公主待我不薄,你也一直都在保护我,看在公主的情面上,我不会对这个世界的现状什么都不管。”
“但我丑话说在前面,我不会蠢到因为一个身份就心甘情愿去做威胁到我自身生命的事。你们最好不要期待我会像从前那些人一样悍不畏死,更何况,现在全世界只有我一个勇者。我会去做我想做的事,你们愿意帮忙也好不愿意帮忙也罢,都无所谓。在安戈班王国做得到我就去做,在安戈班做不成我就离开,你们无权干涉我的自由。”
白衣听过后,默默将结晶魔物背后那块最大最纯净的紫色结晶割下,带回白谦之身边
“无论如何,我会跟着你。不管你怎么想怎么做,至少对我来说,你就是唯一的救世主。”
“目前,我想先知道地球的现状,至于之后,再说吧。”
白谦之接过沉甸甸的结晶,两人将洞穴草草掩埋防止有其他魔物侵入,即刻返程。
半日后————
照着地图从另一个出口回到夜千辰两人的住处,等候多时的两人见他们折返,都无比惊喜
“没想到你们这么强,居然真能杀了那头结晶魔物。”
“东西拿回来了,你们的魔法什么时候开始。”
白谦之不关心这些,他现在,只想得知地球的状况。
“很快就可以展开。不过你们一路上肯定很累吧,先休息休息,明天开始。”
“我没意见。”
白谦之耸肩,这两天经历了这么些破事,他也确实想休息休息。
待到深夜,凌落曦敲响白谦之的房门。
“有事?”
看这俩人齐刷刷站在门口,白谦之揉揉眼,哈欠着问
“要开始了,跟我们来吧。”
夜千辰回答。
“深夜开始吗……”
白谦之望了一眼隔壁白衣的房间,他不知道这俩人刻意避开白衣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过,或许是因为不信任吧。
一路跟着他们从一个地道来到地下,白谦之发现他们在这里有着一个应该是用作研究的石屋,石屋地面是一个巨大的不规则魔法阵,正中央的石台上置放着一枚紫色魔法球,和瓦拉那枚有些相似。
“在这个仪式开始前,我们得坦白一件事。”
凌落曦将魔法球周围的物件稍作清理,靠着一个研究桌,说道
“其实,我们穿越来时,并没有遗忘名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