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话是说给院子里其他的下人们听的。 她们小姐打人可不是性子暴躁嫉妒婢女,而是含绥臭不要脸勾搭了野男人,房间里还有野男人的衣裳。 要说府里什么传的最快。 那自然是丑闻。 不过半日,全府上下都知道了大少奶奶杜氏处置了院子里的一个丫鬟。 要说为何? 那自然是那丫鬟胆大包天,竟然偷人,偷人也就算了,屋子里还有一件男人的外衫。 消息如潮水一般蔓延。 魏国公书房外院。 “哎,你们都听说了吗?咱们菩萨般慈善的大少奶奶打死了个丫鬟。” “什么打死,我可听说没死,只是奄奄一息。” “要说也真是,当着主子眼皮底下偷人,那死活不肯说出那野男人的名字。” “我说是那丫鬟对情郎情深义重,不说也就是自己挨打,若是说了,岂不是还要连累她那情郎。” “该不会是府上哪个小厮吧,还是侍卫?” 王管事刚刚入院子,就看见角房处一群丫鬟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 他听了几句,呵斥道:“噤声!国公爷院子里也敢嚼舌根子,真是不要命了。” 小丫鬟们一下子吓得作鸟兽散。 王管事又垂首入了书房,见国公爷正捧着一卷书籍,一副认真阅读的模样。 可仔细一瞧,那书封皮上的字是倒着的。 “国公爷,国公爷。”王管事小声叫唤。 “咳咳咳。” 魏韶成幽幽醒转,这才意识到自己看着书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他从小就不曾念过书,后来又追随当今圣上在马背上打天下,就算后面封了国公请了谋士,自己的学识也就那样。 “怎么了?” 他用冷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到了用膳的时刻了,今日有一道八宝鸡,是厨房里新请的大师傅做的。”王管事道。 “八宝鸡,最近怎的都是鸡肉。昨日不是还用了人参鸡汤……” 魏韶成念叨着。 王管事还以为是他不喜,连忙道: “那老奴就让厨房去换了。” “等等,鸡肉就鸡肉吧。遥想当年我在村子里连顿肉都吃不上,没成想如今自己反倒是成了那朱门酒臭之辈。” “国公爷言重了!您体恤百姓,不喜奢靡,在京中一众大人们里已是节俭至极。莫要妄自菲薄。” “嗯。” 魏韶成摆摆手,就示意他下去传膳。 忽的又想起了昨夜来送鸡汤的那个小丫头,被烫红了手指,又弄丢了膏药。 可真是够笨的。 “等等,你再去库房取一个烫伤膏药,给昨天那小丫鬟送去。” “啊这……” 王管事虽然只是外院管事,但是能力超群。 昨日陪着少奶奶杜氏进来送鸡汤的丫鬟叫做含绥,他早就调查过。 一个普通的小丫鬟,在府里没什么根基。 不过长得却得有点“过于出色”。 大少爷似乎对她有点心思,王管事原本想要提醒国公爷,要不要管束管束大少爷身边的人。 不过想想大少奶奶杜氏有了身孕,少爷身边也是该有个伺候的人。 这么想。 他也就没有跟魏国公提及这一茬。 今日。 大少奶奶杜氏在院子里发落丫鬟,他也知晓。 正是那含绥。 王管事眼光老道,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后宅斗争。 想必是那丫鬟惹得大少奶奶杜氏不满,要下手给人弄死了。 还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件男式的外衫,放在屋子里。 说是那丫鬟在昨夜寻了野男人有了首尾。 这么一来,这含绥自然就伺候不了大少爷,打几十个板子,草席一卷便扔出府就是。 王管事看得多了这事情也就不想理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好端端的! 为什么国公爷会提起那小丫头,难道…… 王管事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说来也是,咱们国公爷都三十五了,却一直没有娶妻生子。 外头还有人怀疑是不是不行,或者是断袖之癖。 可国公爷身边也没有亲密的男子啊。 府里虽然有大少爷这个养子,到底不是亲生的,还时常为了外人跟国公爷不对付,王管事也是愁。 莫非…… 不是不行,也不是短袖,而是没有遇到喜欢的类型。 国公爷喜欢的是含绥那种丰腴饱满如蜜桃般的美人儿? 王管事一拍脑袋! 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 可是,那含绥如今被大少奶奶杜氏污蔑,正要打死。 不行,得赶紧告诉国公爷!!! 见王管事一会皱眉,一会微笑,又一会拍脑袋,魏韶成觉得好笑,询问: “这是怎的了?” 啪嗒—— 王管事一瞬间跪倒在地,道: “国公爷,是老奴该死!有一件事没有告知于你。” “哦,何事?” 魏韶成饶有兴致的询问。 已经是很久没有看见自己这个办事可靠的老仆露出这般懊恼的神情了。 王管事噼里啪啦将早上大少奶奶杜氏处置丫鬟含绥的事情说了一遍。 又着重强调。 “老奴是不相信含绥姑娘会做出这般事情……” 嗯,国公爷瞧上的那一定是好姑娘。 “只是大少奶奶从她屋子里搜出了一件男子的外衫,说那外衫是私会的野男人的。” 一定是污蔑! 含绥姑娘长得娇艳,大少奶奶生怕大少爷对她下手,就先栽赃嫁祸,将人弄死。 随着王管事嘴巴一张一合。 刚刚还在看好戏的魏国公魏韶成僵住了。 特别是听到那件外衫是私会的野男人的。 等等? 昨夜。 外衫! 含绥那个小丫鬟。 这,这,这……野男人是自己!!! 推导出这个不可置信的结果,魏韶成整个人呆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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