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未来的种子
    苏木之所以选择这样做。

    也是在试探民主的种子究竟能不能在这大汉发芽。

    从权利的结构来讲。

    下级的权力必定要来源于上级。

    同时,上级的权力也由下级军官来支撑。

    但让士卒推选低级军官人选之后。

    也算是开通了一个人才上升的通道。

    这样能让更多的人才脱颖而出,不至于被埋没。

    而且苏木也是保留了最终的决定权。

    保证了恩出于上的权威性。

    1792年法国大革命时期的法军。

    由士兵推举出的基层军官中,最后有九人成为了后来的元帅。

    而且这样也保持了这些军官的忠诚性。

    拿破仑病死之后,有好几个元帅都选择跟着拿破仑一起死亡。

    这些士卒此时当然没有什么自由精神。

    但是苏木塑造了一个充满平等团结的集体主义氛围。

    在这样的氛围中。

    一定会有人脱颖而出。

    利用这样的机会展露出他们的才华。

    打通陷阵营中的上升通道。

    为这陷阵营注入真正的活力。

    苏木带着高顺和娄圭二人走进了一个准备好的营房。

    吕布四人则是自觉的守在了门外。

    苏木坐在主位上。

    旁边一左一右的坐着高顺和娄圭。

    高顺负责介绍确认,娄圭负责记录。

    他看着门外吕布粗壮高大的身影。

    总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凉凉的。

    “想当年,那丁原应该也是坐在这里看着门外的义子吕布的吧……”

    还未等他再感慨几句。

    第一个士卒已经是走进了营房。

    二狗子作为第一个走进来的士卒。

    也是有些紧张。

    他迈步进了营房之后。

    脸色就变得通红。

    “报告!”

    “请讲!”

    苏木温柔的声音给了二狗子继续说话的勇气。

    “主公,我推举我自己,我手大脚大,也能识得几个字了,现在我们什除了麻子,那些新来的士卒也都愿意听我的……”

    苏木看着涨红着脸,勉强能说出话的二狗子在那毛遂自荐。

    嘴角也是带上了淡淡的笑意。

    这也是他乐于见到的一幕。

    “好,你算一个,你还需要说出其余人的名字。”

    “嗯,苏队率还做我们队率就行,麻子也不错,他也能当队率……”

    “你只需要说名字!”

    苏木见这二狗子说得竟是兴起了。

    开始点评起队中其他主官了。

    也是板着脸敲了敲案几轻声提醒道。

    那二狗子听了苏木的话后。

    也是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他匆匆的留下了几个名字之后。

    就尴尬的逃出了苏木所在的营房。

    经过了一上午的推选与研判。

    苏木终于确定了这陷阵营四百精锐士卒的任命。

    陷阵营脱产士卒共计四百人。

    按照大汉此时的军制。

    苏木自领了一部四百人军司马的职位。

    自苏木以下。

    每二百人为一曲设立曲军候两名。

    由高顺和曹性二人出任。

    每一百人为一屯设立屯长四名。

    由苏奇,苏光,苏爽,苏行四名苏氏族人担任。

    二狗子、麻子这些后加入进来的流民。

    但凡是这段时间训练出色得到士卒认可的人。

    都被任命了队率和什长的职务。

    苏木任命的这些主官。

    在未来就是他扩建队伍的基础。

    只要这些人历经战火的洗礼后能活下来。

    那么他就能以这些人为基础拉出四千人的队伍。

    吕布,魏续,侯成,宋宪四人虽然没有被任命为主官。

    但是苏木也是给了他们四人一个辅助教官的职责。

    无论吕布的性格和人品怎样。

    他的武力值苏木还是很眼馋的。

    若是这四百精锐士卒能学到吕布的一点皮毛。

    也足够这些人受益匪浅的了。

    吕布四人面对辅助教官的任命也是没有推辞。

    毕竟也不能什么都不干的在这里吃白饭吧。

    而且吕布也是很好奇苏木的这些做法。

    他以前也和自己的父亲一起识过字读过兵书。

    可是他从没有听自己的父亲讲过苏木这样的练兵之法。

    他也想多在苏木这里观察一下。

    此时各队主官也是正在自己的队伍中熟悉着自己的士卒。

    然后根据自己士卒的特色再来调整兵种。

    二狗子此时领到了一把环首刀和一个下方带尖的盾牌。

    环首刀自不必说。

    只说那带尖的盾牌。

    盾牌能有半人那么高。

    外表罩了一层薄薄的铁皮。

    那尖尖的尾部稍稍用力就能扎进土里。

    “嘿,麻子,这盾牌看着很大,拿起来还挺轻巧!”

    二狗子一手拿刀一手拿着盾牌不停的笑着挥舞着。

    而麻子则是拿着一根长矛坐在旁边仔细的擦着矛头。

    “你说你好好地长矛兵不当,非要去做排头的刀盾兵什长。”

    麻子说着话,也是停下了手上擦矛头的动作。

    看着二狗子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唉,这刀盾兵可不好当呦,早年间我在主家做佃户时见过一个上过战场的老卒他就是刀盾兵……”

    那二狗子听麻子说见过上过战场的刀盾兵。

    也是来了兴致。

    他收好了环首刀,手拿着盾牌就扎在了麻子的面前。

    他趴在盾牌上瞪着大眼睛望着麻子兴奋的说道。

    “那你快给我讲讲,这刀盾兵要怎么当?”

    麻子看着趴在盾牌上满脸求知欲望的二狗子。

    也是摇了摇头悲伤的说道。

    “那老卒并不愿多说战场上的事,只是有一日高兴了他才说了那么一两句,当年他还是一个为祸乡间的年轻游侠儿。”

    “总觉得自己有些武力,所以拿了钱财做了募兵出塞去与鲜卑人作战去了……”

    “然后呢?”

    “然后他就成了一名刀盾兵,他说起刚领到兵器时的样子也和你现在差不多,开心兴奋,觉得自己终于有机会能出人头地了,只是第一次与鲜卑人接触之后,他的美梦就破灭了……”

    “他说那些鲜卑人胡人虽然看着粗鲁,但也精的很,他们从不硬冲大汉军阵,而是不停的骑马绕圈射箭,射的大汉阵型散乱之后才会骑马上来砍杀……”

    “面对鲜卑胡人时,阵型散乱,也就代表着溃败,他作为前排的刀盾兵也是将一只手臂永远的留在了塞外的战场上……”

    二狗子听着麻子的故事,渐渐失去了笑容。

    “瞎,净瞎扯,我听我们里长说过,一汉当五胡,咱们一个顶五个鲜卑胡人,还能输?”

    “信不信由你,总之,还是咱们主公那句话说的好,咱们平时多流汗,争取战时少流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