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53【傲因筋】
    夜晚,一顿晚饭才开始一会儿,结果因突发事件,导致草草结束,心里想着褚玲珑和钟敏言的事情,我也就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唉,怎么会这样呢。

    “灵姐姐,你怎么都不吃啊,别饿着自己,快尝尝这个。”

    “不了,嫣然你吃吧,我还不饿。”

    看到我不吃东西,褚璇玑灵光一闪,想到个办法,跑了出去,片刻后,褚璇玑又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碗羹汤。

    “星灵,我拿了你最爱喝的羹汤。”

    话音刚落,褚璇玑由于跑的太急,一个不小心,被门外的门槛绊了一下,直接摔了,就连羹汤也洒落一地。

    “啊呀!”

    我连忙起身:“璇玑,你怎么样?”

    褚璇玑摇头:“我没事,就是羹汤洒了。”

    可是,我很快就看到了褚璇玑手上的红痕,还有一道被划伤的小伤口,微微渗出了血。

    “都流血了,还说没事。”

    “没事,我不疼的。”

    我轻点了她额头:“你呀,都说了多少遍了,就算不知道疼,身体还是有反应的,所以要爱惜自己。”

    褚璇玑听话:“哦。”

    我取出绷带和药膏,细致地给褚璇玑上药包扎:“好了,这段时间伤口不能碰水,过个两三天,就会好了。”

    在包扎伤口时,我忽的想起,今天对付傲因,禹司凤也受了伤,不知他可曾处理过伤口。

    看了看四周,却没发现禹司凤的身影,若玉也不在。

    “对了,司凤和若玉呢?怎么没看见他们。”

    “我知道,司凤和若玉去交今日的住房钱了。”

    “原来,两人是去付住宿的钱了。”

    “那我去找一下他们。”

    说着,我往外走去,在路上,遇到了若玉,禹司凤却不在。

    “星灵姑娘。”

    “若玉你叫我星灵就好了,司凤他人呢?不是和你在一块吗?”

    “司凤他…先回房间休息了。”

    “可时间还早,司凤为何突然休息了?”

    “这个…”

    见若玉有些答不上来,我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是不是和傲因的伤有关?”我醒来后,嫣然跟我说,司凤一直守在我身边,从未离开,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处理伤口。

    “还是让你猜到了,司凤他不许我告诉你,是不想你担心。”

    若玉了解禹司凤,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从刚才开始,他就在硬撑。

    说起受伤,我想起了埋藏在心里四年的,未能说出的话,与其说是尚未言出口的话,不如说是,在等禹司凤亲口告诉自己。

    “那分开的四年里,司凤是不是受罚过?”

    若玉诧异:“这你是如何…”接着否认:“不,没什么,星灵你想多了。”

    刚说到一半,若玉立刻止住,随即出言否认,但他的神色却有些躲闪,这无疑让我更加确信,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若玉,你不用说了,我大概猜到了。”

    说完,我便与若玉拜别,往禹司凤的房间走去。

    我走到房门外,往里一看,发现里面的光线昏暗,只有微弱的烛光若隐若现,想来是为了让其他人以为自己睡了。

    刚抬手想要敲门,却又倏地顿住,几秒后,我还是敲响了房门:“司凤,你睡了吗?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可是,等了许久,还是不见禹司凤来开门,我正准备再次敲门,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灵儿,你怎么在这里?”

    我回头一看:“司凤,你不是应该在房间里吗?怎么会出现在…”

    “我刚结完房钱,嫣然说你没怎么吃饭,就跑了出去,我不放心,便来寻你。”

    “可是,刚刚若玉明明说…”

    将整件事情连起来一想,我忽的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大抵是陆嫣然和若玉联合做的一场戏,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禹司凤微低眼眸,看到我衣袖上的血迹,快速执起我的手:“灵儿,你受伤了?!”

    “不是,我没受伤,这上面的血不是我的,是璇玑她不小心摔了,磕破了点皮,估计是我在给她包扎时,不小心沾上的。”

    刚说完,我的膝盖不知为何一屈,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地前倾,禹司凤抬手接住我,可是不慎触到腰间的傲因筋,两人的手被其绑在了一起。

    躲在暗处的陆嫣然和若玉见状,猛的一惊,陆嫣然本来是想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毕竟自家主人总是有伤也不说,一直一个人撑,看不下去了,便拉着若玉跟自己一块,演出戏,谁知却出现了意外。

    钟敏言找寻了许久,终于在酒窖里找到了褚玲珑,此刻的她,手里正拿着一瓶酒。

    随即,钟敏言伸手夺走了褚玲珑手中的酒瓶,褚玲珑一看到是钟敏言,赶紧起身背对着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玲珑,你是不是哭了?”

    看到褚玲珑哭泣,钟敏言心里也很是心疼,话语间沁着丝丝缕缕的关心和温柔。

    “不用你管!”

    “我有话说。”

    可奈何是个直男发言,结果就是再次触怒褚玲珑,没说个几句,又吵了起来,褚玲珑径直走回房间,不理会钟敏言。

    “这误会,怕是一时间说不清,也解不开了。”

    房间内——

    陆嫣然像是个认错的小孩,乖乖地低头,不敢说话,若玉也站在一旁不出声。

    “那个,其实嫣然和若玉也不是有意的,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如何解开傲因筋。”

    “我,我施法将它解开。”陆嫣然主动开口,继而运起灵力,施法想要弄断傲因筋,可是,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成功。

    陆嫣然看向若玉:“你就干看着,帮忙啊。”

    “没用的,傲因筋只要碰到鲜血皮肉,就会紧绷着不放,它生于血肉还未炼化,除非它自己要放开,不然我们做什么都没有用。”

    陆嫣然偏就不信了,拿出小刀不停地砍着,饶是费了好大工夫,那傲因筋上仍是一丝划痕都不留。

    “嫣然,这个方法不行,你别砍了,歇一下吧。”

    “是啊,我看还是算了吧,轩辕派不是离此不远吗,柱石掌门见多识广,又道行高深,定有办法解开这傲因筋。”

    陆嫣然收起刀:“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今日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明日我们去轩辕派。”

    “那灵姐姐你早些休息,若玉,我们走吧。”

    若玉微微颌首,两人便走出了房间。

    我不时地伸手把玩着傲因筋,好似全然没有将此事当成一个烦恼:“司凤,你还在生气吗?嫣然和若玉不是有意的。”

    “我并未生气。”

    话落没多久,我玩着玩着,猛的想起自己来找禹司凤的目的,适才因为一些小插曲,结果不小心忘了。

    “对了司凤,你的伤怎么样了?可有处理过?”

    “没事,没有什么大碍。”

    “这怎么行呢,我来给你上药包扎,司凤你把外衣脱了。”

    此言一出,禹司凤顿时神色一怔,耳垂渐渐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色。

    “不,不用,我自己,也可以,上药包扎的。”就连说话也不自觉地有些磕磕巴巴。

    “你的伤在左肩,上药什么不方便,我是大夫,处理伤口最在行了,还是我来吧。”

    说着,我直接上前抓住了禹司凤的衣领,禹司凤倏地握住我的手腕,双眼微晃,制止道。

    “我,我自己来,你是女孩子,这样对你的名声不好。”

    我歪头不解:“有什么不好的?是不是司凤你之前说过的,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差不多,总之,转过身去。”

    见禹司凤这般坚决,我便也同意了,拿出药膏和绷带递给他,继而转过身去。

    “司凤,你上药的时候,记得要把药涂抹均匀,这样效果才会更好。”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我不知道自己转过身的同时,禹司凤轻轻松了口气,耳尖较之前相比,颜色已加深了些。

    静默一刻,禹司凤似是平复了些心绪,解开衣领,露出左肩,拿起药膏开始为自己处理伤口。

    上药时,禹司凤强忍着疼痛不发声,他不想我担心,可转过头的我,总有些在意,手上不断地绕着傲因筋,心里想转过去看看禹司凤的伤,怎么办,我想看看司凤的伤,可是他不许我回头,要不,偷偷瞄一眼,若是司凤的伤不严重,就再转回来。

    这么想着,我也就这样做了,微微侧头,小心地往后望去,就快要成功看到的时候,禹司凤用一根绸带迅速蒙住了我的双眼。

    “啊,司凤你做什么?我看不见了。”

    “防止你,偷看。”

    我噘嘴:“我,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

    “就差一点点,这下什么都看不着了,我小脸微皱,颇有些不高兴的模样。”

    看着我这样,禹司凤不禁嘴角微勾,随后,他继续给自己上药,不一会儿,就到了包扎的阶段,禹司凤拿起绷带,想要缠上去打个结,但由于是单手,极为不便。

    被蒙住双眼的我,什么都看不见,在等待期间,我摇动着手腕上的傲因筋,突然间,傲因筋不知为何变得一紧。

    “啊!”

    我被其拉扯着往前倒,眼看就要撞到桌子,禹司凤连忙抵住桌角,抬手揽过我的腰间,翻身一转,稳稳地护住了我。

    因眼前有绸带遮盖,什么都是黑的,慌乱间,一双有利的双手护着自己,我在闻到熟悉而安心的气味,心渐渐地安稳了下来。

    “司凤。”

    尽管看不见,我亦能认出身旁之人是谁,也正因为知道是他,才会如此放心,安心。

    禹司凤关切:“可有受伤?”

    “没有。”我晃了晃脑袋,谁知绸带竟然就这样掉落,两人的视线随之相交,瞳孔间倒映着对方的身影,心湖微漾。

    不过停留的时间并不长,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移走,是的,看到了禹司凤肩上的伤口,经过刚才的突发状况,伤口又有了些渗血。

    “司凤,你的伤…不是说不严重的吗?”

    “我…”

    “一定很疼的。”

    说着,我拿起药膏俯身靠近,在伤口处细心地涂抹着,动作很是轻柔:“司凤,痛的话一定要说出来,不要忍着。”

    禹司凤的眼眸乱晃,拳头也不自觉紧握,两人的距离很近,好似一个低头就能触到我,可我的注意力全在伤口那儿,忽然,清凉的吐息从肩上传来,禹司凤侧头一看,是我在朝伤口轻轻地吹气。

    “这样吹一吹,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