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芸琪帮着解释,是她说过王上快到寒冬之时,会有喘咳之症,所以贺兰茗玉放在心上,特意找到她父兄外出游历时搜集到的偏方,制成了这壶果子酒,献给陛下。
“茗玉少时,随她父兄游历得多,正好得到这个偏方,说验证过,却有奇效,我便让她做些来给你用用”
“茗玉这丫头会的倒不少,若果真有用,我一定会好好赏她”
凌蓁儿害怕萧承睿怪罪解释这偏方因人而异,有的人就管用,有的人就不管用,若是没有还请王上不要怪罪茗玉。
“你们放心,成不成的,我都会赏,就冲她这份心意”
凌蓁儿刚刚离开殿门就看到我带着红秀前来拜见王上还有王妃娘娘,凌蓁儿好奇两个人到底有什么事,原本准备离开的脚,转了个圈弯,在一旁偷偷探听几个人的谈话。
“拜见王上,拜见王妃娘娘”
“原来是和玥啊,你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和玥今日准备离宫,提来辞别王妃娘娘”
贺兰芸琪好奇怎么回事,要知道自从我进宫之后,茗玉一直都在我耳边叽叽喳喳说和我在一起的趣事,这我冷不丁地提出离宫一事,是有蹊跷。
“和玥啊,可是这宫中有人欺负你?不要害怕,只管说便是,有我和王妃替你做主”
“回王上,没有人欺负和玥”
我的话让两个人都好奇不已,这没有人欺负我,那我怎么还会想一直离宫?
“和玥,可是有其他事情?”
“再有几个月便是贺家小姐二十的生辰,所以想求王上成全哥哥和贺家小姐的婚事”
“再加入这次祖父生病,母亲还有一月才能归府,和玥便想归家,替兄长操持婚事”
萧承睿闻言这才想起了,容齐和贺靖萱曾被先王赐婚,可当时先王和王妃薨逝,这婚期便一拖再拖,后来容齐出兵,他曾许诺一年之后,允许容齐迎娶贺家小姐,贺靖萱过门。
经此一事,萧承睿才想起了,距离萧尚远逝去已经一年的时间了,总不能一直压着容齐的婚事不许办理。
“容齐这婚事的确拖得太久了,这贺家恐怕也是担心坏了”
虽说容齐与对方已交换庚帖五年之久,但时日已久,这贺家小姐今年也已十八,再拖下去,贺家恐怕会担心容家悔婚。
“此事是我考虑不周,忘记容齐现在也该成家立业了,既如此,和玥啊,回家好好帮助你哥哥,等婚期过后再行进宫”
“和玥啊,可有人教你如何处理此种事情?”
“多谢王妃挂念,这件事情母亲一直都有在准备,和玥只需按照母亲交代的去做就好”
当年我请旨两年之内可不与婚配,而容家又只有我和容齐两个人,所以林默瑶就把所有的注意都放在容齐的婚事之上,准备在我的笄礼之后着手容齐的婚事。
因为林默瑶的准备,这次我归家也不需要太过于忙碌,而且林默瑶也有传信,交给我如何去做,这件事情也不是很难完成。
因为容齐的婚事,贺兰芸琪也是喜欢,这一年国丧,这盛州已经好久没有什么喜事了。
“如此便好,若是为难,和玥只管进宫找我便是”
“多谢王妃娘娘,多谢王上”
贺兰芸琪想了半天,还是不记得容齐的这位夫人到底是何模样,看了萧承睿一眼,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和玥,不如五日之后,带这位贺家小姐进宫让我看看,我倒是想知道,能让我们这位小将军倾心之人,是何模样!”
“是,和玥遵旨”
萧承睿也笑了,他也好奇这位姑娘到底怎么样,他已经想好了,在那天那个姑娘来的时候,他想个什么办法过来看看。
我说完这些之后陪着两位聊了一会儿,就找了个借口离开,而凌蓁儿听到我要离宫的消息,想着回宫赶紧找贺兰茗玉说一下这件事情,好让她想个办法。
没想到,凌蓁儿走的太快,和正在转角转来转去就是不肯上前的萧启翰撞了个正着,两个人都摔倒在地,而萧启翰因为没注意,摔得有点严重,坐在地上起不来。
“大殿下,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萧启翰不去看凌蓁儿,只是坐在地上久久起不来,贺兰茗玉这个侍女又实在是太没有眼色,忍不住恶声说了句:“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凌蓁儿虽说是贺兰茗玉的婢女,但在这儿宫中也是被那些宫侍当做姑娘对待的,这哪能忍受得住萧启翰的这句话。
凌蓁儿顿时看向萧启翰倒下的时候松手掉落下来的那张文章,顿时知道这位殿下是怎么回事,只是看着萧启翰现在这样,难免让她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想要报复的心顿时消了。
“我早就听说了,王上对大殿下的功课要求格外严格,但有不好就要罚跪整夜,这大殿下宁愿在外吹风也不进去”
“要你多事?”
两个人针锋相对的样子被路过的我和红秀看到了,我拉着红秀躲在一旁,现在两个人出去,他们不知道多尴尬。
“殿下明明心里慌得要命,面上却要逞凶,这一点倒是跟我弟弟从前极像,奴婢一时多嘴,请殿下勿怪”
“老子比你大,你拿我和一个半大的破毛孩子比,我看你跟你弟弟都活的不耐烦了是呗?”
我和红秀从来都不知道凌蓁儿的往事,贺兰茗玉也不会到处宣扬凌蓁儿的身份,我和红秀就躲在一旁,听到凌蓁儿说,她的弟弟死在了西齐灭穆青州的那一天。
凌蓁儿的身份让容乐有些疑惑,红秀便贴着我的耳朵提议:“小姐,要不要我去调查一下?”
我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我不需要知道,只是告诫红秀不需要,不管凌蓁儿是谁,现在她都只是凌蓁儿,是我和贺兰茗玉的朋友。
我和红秀的谈话都是轻声细语的,凌蓁儿和萧启翰都没有察觉到,萧启翰生怕看到凌臻儿的表情,特意转过身去。
萧启翰不去看凌蓁儿,他没想让她回忆起那些痛苦的往事。
“都是从前的事了,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萧启翰嘴硬心软,明明心上很担心凌蓁儿,但就是不说,凌蓁儿看到便想起了儿时,自己的弟弟也是这样功课一塌糊涂,是她在一旁帮忙遮掩,才避过了一劫。
“殿下,要不要让奴婢试一试,小时候奴婢也曾帮助弟弟逃过父亲的检查”
“你能有什么本事?还有,你别再这儿拿我跟这个比,跟那个比,比来比去的,谁功课一塌糊涂”
凌蓁儿好奇这萧启翰的功课,要知道自从那次他上史学通鉴课的时候被抓到看孙子兵法,萧启翰一直安分守己的,趁着萧启翰不注意,凌蓁儿一把抢过他的文章,看了起来。
“文不通理不顺,这先生的评语也太不留情面了吧!”
“不过我知道,殿下不是不会,而是不服不屑,对吧”
凌蓁儿说的都是萧启翰自己的真实想法,凌蓁儿摇了摇头直接将萧启翰的文章全部扯了,萧启翰心中很是害怕。
“殿下,这王上每日忙的很,才不会去问先生,今日功课是何,也不会知道今日出了测卷的”
“殿下只需要告诉王上,今日先生考的口头作答,题目就用之前先生考教燕王殿下的题目就好了”
这一年,先生考教了大家很多题目,这燕王殿下说的没有五次也有四次,只要从中选取一个题目,用自己的理解去复述燕王殿下的答案,这次就能平安度过。
“你这是欺君罔上”
“哪有这么严重啊!殿下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我看这卷子也没有撕的很碎,不如殿下沾起来,王上若是问起,殿下如实说便是”
“王上若是真的罚我,我也认了,谁让我一时心软,多管闲事了呢!”
萧启翰将文章交给凌蓁儿,嘱咐她将东西烧了,这样就没有任何证据了,除非王上真的闲的没事去找先生询问情况。
“这法子虽然有用,但也不可常用,万一哪天王上得闲问起来就得露馅,所以殿下即使再不服不屑,往后也请好好听课,好好作答”
萧启翰离开,凌蓁儿也想到我的事情,匆匆忙忙跑去找贺兰茗玉,至于我和红秀,在两个人离开之后才出现。
“蓁儿好聪明,奴婢想起小姐小时候和少爷一起学习的事情”
“那都几年前的事情了,你怎么还记得?可不许跟别人说”
我想起了那是小时候,容齐特别淘气,有一次忘了完成师父布置地题目,回去之后就找我帮忙,而我当时也不想写,所以用毛病瞎划拉了几笔,然后端着茶杯就向着容齐的文章浇了下去。
瞬间容齐的文章就都糊在一起了,根本看不了,容齐第二天就将那张被晾干了之后,一块黑一块白的纸张交了上去,根本没有解释我在其中完成的事情,挨了一顿骂之后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