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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萧点点头:“是的。”

    石婧说:“那他爸爸是那位帅哥吗?”

    墨萧回答:“他叫李浩东,是我五年前的男朋友。”

    “可你怎么不认得这个儿子。”

    “唔——”墨萧开心地笑了起来,“我告诉你,你可得替我保守秘密。”

    石婧说:“必须保守啊,你是我偶像,你的秘密只有我一人知道。”

    墨萧白皙的脸在月光里笑的十分柔美,脸上滑嫩的肌肤渐渐透出红润的光泽,里面包含着香甜的愉悦,就如阳春三月灿烂的花海。

    这位功成名就,看不出真实年龄的美女作家,和石婧一起坐在飘着桂花香气的月光下,在这个充满丰收的季节里,她向石婧讲述了她的故事。

    ……

    石婧很幸运,在后来的北漂岁月里,墨萧的那段刻骨铭心的美好往事成了她对抗一切困难的坚不可摧的盾牌。

    人的心思就是生命表现最具体的,房屋样式,心思纯正的人有如开着窗的屋子 接受阳光的照射,享受流通的空气,没有阴暗只有清新。 反之则有如居于囚牢之人,总在晦气之中 让心思里充满着怨怼、妒忌、和仇恨、自绝于人且浪费生命。

    大学毕业那年,石婧爸妈离婚了。石婧妈是领养的,她原先家里有兄弟姐妹九个,她是老二,上面一个姐姐,下面四个妹妹三个弟弟,领养石婧妈的夫妇没有孩子,家里的活自然都让她做,石婧妈和石婧爸结婚,也是石婧这两位养外公养外婆做的住,属于包办婚姻。

    石婧从未见过石婧养外婆,只见过她的遗像,养外公很疼石婧,他总是把自己舍不得吃的东西留下来给石婧吃。记忆中石婧是在爸妈的吵架和打架声中长大的,养外公在世时总是保护着石婧妈,他时常对石婧爸说:

    “你要是再打她,我就砍断你的手!”

    石婧爸在石婧养外公活着的时候,还是很怕他的,只要听到这一句,他就会消停一段时间,养外公去世后,石婧爸妈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石婧妈的婚姻是不幸的,石婧爸的婚姻也不幸,归根结底源于石婧爸喜欢赌博,那时的风气不好,都喜欢玩麻将,石婧爸要是赢了还好,若是输了,就一发不可收拾,越输就想把输掉的赢回来,这样打麻将就是成宿成宿的不回家,他每次回来的时候,都是两只眼睛布满血丝,狼狈不堪,这时石婧妈就气愤的开始骂,刚开始石婧爸还能忍受,石婧妈骂着骂着开始哭爹喊娘,站在院子里一把鼻涕一把泪:

    “为什么让我嫁给这种东西,我真是命苦啊!”

    石婧爸输了钱本来心情就不好,加上一天一夜没睡,听到这句话,火冒三丈,对石婧妈一顿拳打脚踢。

    这样的场景经常出现在石婧的记忆里,有好几次石婧爸输了钱半夜回来,石婧就会从梦中被他们的吵架声惊醒,石婧妈歇斯底里的哭喊和石婧爸暴躁愤怒的拳头让幼小的石婧心惊胆战。

    石婧妈好几次想寻死,隔壁的邻居听到吵架声过来敲门,石婧就赶紧打开大门向邻居求救。

    这样的日子占据了石婧的整个童年,就算石婧十岁那年弟弟降生,也没能让他们之间的战争停止。

    有一次石婧放学回家,石婧妈对石婧说:

    “米缸没米了,去把你爸喊回来买米。”

    石婧爸没回来,石婧妈直接跑过去,把石婧爸的牌桌给掀了,石婧爸当着所有人对石婧妈一阵暴打。

    现在想起来,石婧爸真的很过分,石婧妈这么好,他怎么总是脾气来了就家暴。

    石婧上高中住校后,每次周末回家,还经常听见石婧妈说:

    “为了你们,石婧可以忍受一切。”

    那时候她已经不是民办教师了,因为工资太低,不足以供养石婧和弟弟上学,她就开始承包棉花地,记得她总是没日没夜的在棉花地里干活,为的就是想让石婧们能上大学。

    石婧爸依然还是赌博,他找石婧妈拿钱,石婧妈不给,石婧爸一脚将石婧妈踹倒在地,他那双青筋暴起的手失去了理智,把石婧妈的手臂瞬间扭断,恶狠狠地说:

    “你给不给?”

    石婧妈痛不欲生,哭着说:

    “打死我也不给你,那是孩子的学费!”

    直到现在,石婧妈说起这件事,还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的手臂说:

    “他好狠心,我一辈子都记得这件事,他把我打成残废,现在每到下雨天伤口就会隐隐作痛。”

    石婧妈撩起袖子给石婧看,她手臂上的疤痕触目惊心。

    石婧妈被石婧爸打完,爬起来擦干眼泪治好伤后继续干活。

    这就是石婧爸妈离婚的原因。

    现在石婧家终于祥和了,石婧妈也解脱了,她恨透了石婧爸,离婚后她再也不想见到石婧爸,她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给石婧找给好的归宿。

    石婧妈托石婧表妹给石婧物色一个优质的结婚对象,石婧当时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这是石婧妈后来告诉石婧的。当时石婧在大二的时候,有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男友,石婧们很相爱,在大学里是人人羡慕的金童玉女,现在想起来,心里的甜蜜感依然还很清晰,他非常爱石婧,可他家里很穷,石婧妈见了他一面后,就强制的斩断了石婧和他的来往,石婧们就此失去了联系。石婧妈让石婧找个有钱人,她其实是想今后有个依靠,石婧一直很心疼石婧妈,只要见到石婧妈在石婧面前哭,石婧就难受的不行。

    石婧妈让石婧和那个优质的结婚对象见面,石婧其实很不愿意,石婧心里还惦念着大学时的男朋友,可石婧无可奈何。

    这个有钱人叫邹天龙,是表妹夫老板的小舅子,表妹是石婧三姨家的女儿,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在工厂做过流水线,给人当过保姆,二十出头就嫁了人。

    石婧心有不甘,不想就这样和表妹一样,可看到母亲那幽怨的眼神,石婧只好听从她的安排。

    邹天龙见到石婧的第一句话是:

    “妈让我在哪买房,我就给你在哪买房。”

    他口中说的“妈”是石婧妈,因为他爸妈都不在人世了,上面有两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那是石婧听到的最豪迈也是最大胆的表白,他微笑着说:

    “你跟我去北京,别人都会叫你老板娘。”

    石婧觉得他很直接,可能是因为他年龄的问题,他已经三十岁了,而石婧二十一岁还差几个月,石婧本以为这次见面,只是走个形式,给石婧妈交个差,没想到石婧妈告诉石婧,她准备接受邹天龙的邀请,带石婧去他家看看。

    石婧觉得邹天龙很直接,可能是因为他年龄的问题,他已经三十岁了,而石婧二十一岁还差几个月,石婧本以为见面,只是走个形式,给石婧妈交个差,没想到石婧妈告诉石婧,她准备接受邹天龙的邀请,带石婧去他家看看。

    那时的石婧,好像什么都听妈妈的,可能是因为石婧没有任何社会经验,又可能是因为石婧妈被邹天龙的豪言壮语给感动了。

    去邹天龙家的路上,坐的是小型中巴车,石婧妈和表妹坐一排,她们好像是故意的,石婧只好和邹天龙坐在一起。车子走到一半的时候,坐在靠窗的邹天龙把头伸向窗外看风景,后面一排坐着的大姐也想开窗,就把玻璃窗推向邹天龙这边,不小心夹住了他的头,邹天龙顿时火冒三丈,站起来就对身后的大姐大发雷霆:

    “眼瞎啊?手贱!”

    石婧当时在心里想,这人脾气怎么这么坏,石婧才不要和他在一起。

    见到邹天龙的大姐后,她给了见面礼红包,石婧妈高兴的笑个不停,从他大姐住的别墅回来的路上,石婧不想和邹天龙走在一起,只要想到白天发生的事,石婧就不喜欢他,真心觉得他和石婧理想的恋人相差甚远,石婧妈却心满意足地说:

    “他没有父母,大姐又这么有钱,今天给你的见面礼也不少,他们家出手阔绰,你嫁过来衣食无忧,他比你大很多,肯定知道心疼人,年轻有什么用?你爸比石婧大两岁,还不是把石婧打的要死,妈不会害你,找个有钱的,日子过的好,年龄大点没关系。”

    石婧那时总认为妈妈说的都是对的,半推半就的接受了他们的一切安排。邹天龙要和表妹夫一起,带着石婧和石婧妈还有表妹坐长途车来北京。经过上次邹天龙发脾气的事之后,石婧就不太愿意和他靠的太近,长途车是卧铺车,石婧和石婧妈躺一个铺,表妹和表妹夫躺一个铺,邹天龙自己躺一个铺。

    石婧妈对石婧说:“石婧知道你怨石婧不该拆散你和钟霖,可他们家太穷了,他父母靠卖豆腐为生,上面还有个没结婚的哥哥,你要是和他在一起,以后日子怎么过?”

    钟霖就是石婧大学里的男朋友,石婧妈说这些话的时候,石婧已经和他失去联系很久了,虽然想起他,别说当时,就是现在都还会觉得可惜,但有些事过去了就真的失之交臂再无缘分了。

    石婧听后安慰石婧妈说:

    “之前的事石婧都忘了,现在石婧们去北京,要是外公还在,石婧们就带着他一起去……”

    话没说话,车身开始剧烈摇晃,紧接着长途大巴在一阵尖叫声中猛地倒向路边的沟里,随即有人高喊:

    “车翻了!”

    石婧意识到出事后,立刻喊了声妈,听到了石婧妈应声,知道她没事后,石婧才放下心,但石婧忽然感觉石婧的头随着车翻撞到了什么,此刻有些轻微的疼。

    邹天龙和表妹夫爬出车外,车内没受伤的男人都找出口往外爬。

    救护车来的时候,车内的人都出来了,石婧们几人当中,只要石婧感觉头有些不舒服,石婧被送到附近的一家小医院。

    石婧妈大惊失色地听完医生的诊断后,迷迷糊糊地问:“她真的没事?”

    医生拿着CT又仔细看了一遍,说:“拍的片子里看不到什么大问题,先输点液,石婧们是小医院,你们最好还是去大医院看看,如果不是脑震荡,就不会有问题。”

    石婧就这样被送进了病房,医生给石婧挂上点滴后对邹天龙说:

    “最好现在边输液边去大医院。”

    那就要有人一直举着输液瓶,一想到邹天龙,石婧心里就一阵抵触,这下还不是要与他亲近?

    表妹和表妹夫拿着行李,石婧妈拿着小背包,邹天龙举着石婧的输液瓶,石婧边跟着他走边想,怎么想都觉得没有理由不让他这么做,不能麻烦表妹和表妹夫,更不能让石婧妈帮石婧举输液瓶,还是任由他吧。

    从这家小医院到大医院需要两个小时,邹天龙在转院的车上帮石婧举着输液瓶,他有将军肚,两个小时他来回的换着两个手臂,这只手举累了换另外一只手,一时之间石婧竟然有些感激他了。

    到大医院时,正好输液瓶里的液体没有了,他才放下两只手,给石婧去办住院手续。

    做了一系列检查后,医生说:

    “输液及时,没有发现什么大问题,住院观察一晚,明天可以出院。”

    石婧妈听了这话,抚着心口,看着石婧念了句:

    “阿弥陀佛。”

    石婧说:“您去睡会儿吧。”

    石婧妈点点头,邹天龙给石婧妈和表妹夫妻俩定了个医院附近的酒店,他自己却来了医院,他要陪床。

    石婧妈和表妹他们去酒店后,石婧躺在病房的床上睡着了,醒来时,邹天龙趴在石婧床边,旁边病床是一位老奶奶,她老伴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见石婧醒了,老爷爷说:

    “有福气啊。”

    石婧不知道老爷爷在说什么。老奶奶看了看邹天龙说:

    “他刚睡着。”

    石婧看着邹天龙,才意识到他一直守在石婧的床边,这时石婧才看清他的模样,他穿着浅灰色的纯棉衬衫,下面一条蓝色的牛仔裤,皮肤很白,鼻子高挺,眼睛貌似和某位香港明星很像,脸型和石婧心目中的男神类似,唯一不足的就是他肚子很大,像个身怀六甲的孕妇。

    就那么一瞬间,石婧心里居然感到很温暖,邹天龙仿佛被说话声惊到,他猛地醒来,看着石婧问;

    “饿了吧?”

    石婧看着他有些羞涩地点点头,他立刻起身朝外走,不多时,他拎着一大包食物回来,对石婧说:

    “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每样买了一点。”

    这时石婧妈推门进来,轻声问石婧:

    “好点了吗?”

    石婧说:

    “已经大好了。”

    石婧妈坐在石婧床边,对邹天龙说:

    “你去睡吧。”

    邹天龙手里剥着橘子笑着说:

    “没事,石婧照顾她。”

    石婧刚要说什么,隔壁的老奶奶笑说:

    “你老公对你真好。”

    这天以后,石婧就渐渐不那么疏远邹天龙了。出院后,石婧们准备坐火车去北京,邹天龙给石婧和石婧妈买的软卧,他们仨没有买到卧铺,坐的硬座。

    邹天龙的大姐夫是做工程的大老板,石婧们在北京住的是西直门的四合院。刚到北京的第一天,大姐夫就请石婧和石婧妈去全聚德吃烤鸭,第二天邹天龙的好哥们也安排了很大的饭局,在这个过程中,他对所有人都声称石婧是他夫人,不知不觉石婧和石婧妈就成了团宠,尤其是石婧妈,邹天龙为了能娶到石婧,把石婧妈伺候的比慈禧太后还要细致。

    石婧妈虽是南方人,但不吃辣,邹天龙就一天三顿给石婧妈专门做一些不放辣的菜,每天早餐做好了端给石婧妈,吃完饭石婧妈放下筷子,邹天龙就撤下碗筷,端上水果。

    有一次石婧妈说脚冷,邹天龙立刻去买了十双加厚的袜子,石婧妈爱喝猪肝汤,邹天龙就亲自下厨天天给石婧妈煲汤。

    石婧妈在北京的这一个月,享受到一辈子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真正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邹天龙不让她做饭不让她洗碗,也不让她洗衣服,更不让她做家务,连抹布和扫把都不让她拿,石婧妈感叹地对石婧说:

    “他比你对石婧还好。”

    而石婧也被邹天龙感动到了,他追女生的方式简单粗暴,直接到让所有人都以为石婧已经是他老婆了。

    那时石婧很单纯,很容易感动,加上从小就没有被人这么用尽全力的宠爱过,大学里的男朋友也很宠石婧,但他没有经济实力,邹天龙的糖衣爆弹足以让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妙龄女生动容。

    两个月不到,石婧妈终于在诱人的聘礼面前沦陷,那天邹天龙的大姐拿着十万的聘礼过来,当她把装着十万块钱的袋子放到石婧妈手里时,石婧妈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她高兴地说:

    “石婧回去选个日子。”

    他大姐说:“现在就可以选啊。”

    石婧妈翻了翻黄历,阳光透过门上的玻璃反照在她脸上,那张愁苦了大半生的脸生动的笑着说:

    “冬月二十六。”

    石婧抬起头说;“太快了。”

    他大姐说:“过了年,他三十一了。”

    她看了看石婧,又看了看石婧妈,笑着说:

    “冬月二十六,在北京办婚礼。”

    石婧没有说话,石婧妈激动地说:

    “石婧回去和石婧们那边的亲戚说,他们可能来不了北京,石婧在老家再办一场喜宴好了,润玉结婚,石婧得给她准备一些东西,明天石婧们先回去,婚礼前几天她再过来。”

    石婧妈喜悦的声音仿佛冲破了屋顶直达云霄,她顿了顿又说:

    “亲戚们很关心石婧的婚事,尤其是她二姨,石婧考上大学后,她二姨就强调过,结婚对象一定要门当户对,石婧模样也是一等一的好,现在石婧要结婚了,她二姨还不知道这件事,我回去得告诉她们。”

    石婧妈说到这里,站起来:

    “他们要是知道天龙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一定会高兴的。”

    石妈带着石婧回老家了。石婧妈刚到家,就去了二姨家,二姨是石婧妈八个兄弟姐妹里过得最好的一个,因为二姨父是一个小小官职的政府公务员。

    二姨父听石婧妈说了北京的事和石婧的婚事后,问道:

    “他有工作吗?”

    石婧妈说:“没有。”

    二姨父问:“有房吗?”

    石婧妈说:“没有,不过他说,石婧让他在哪买房他就在哪买房。”

    二姨父瞪着石婧妈,说:

    “没稳定工作,没房没存款,年纪还大,把辰辰给他,能过好日子?要找这样的,石婧这里有一大把,还是当官的,十万聘礼就让你动心了?”

    石婧妈向他摆摆手说:“天龙是个好孩子,知道疼人。”

    二姨说:“让他先买房。”

    石婧妈说:“日子都定了。”

    二姨父越想越气,说:

    “你要是非要把辰辰给他,以后就别进石婧家门了。”

    石婧妈也气,她离开二姨家后,就去了商场,她铁了心的要把石婧嫁给邹天龙,或许她太需要钱了,这十万块能让她接下来的生活过得很好。

    聘礼都收了,二姨父的话就算再有理,这个婚也得结,石婧打电话给邹天龙说:

    “石婧二姨父不同意石婧嫁给你。”

    邹天龙却说:“那石婧住你家隔壁,看着你嫁人了,石婧才死心。”

    当时石婧真的被他这句话感动到了,石婧妈比石婧坚定,她给石婧准备了结婚要用的东西,满满一皮箱红色的衣服,石婧就拉着那喜庆的行李回到了北京,结婚证是在邹天龙家的民政局办的,拿到结婚证的那天,明明十分钟可以走完的路,他拉着石婧走了快一个小时,他快乐的像是中了几千万的大奖,抱着石婧走一步再转圈回来三步。

    石婧当时是幸福的,天真的以为人生会一直这样美好下去,石婧对即将到来的婚姻殿堂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每个人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只要有希望,哪怕布满荆棘,也是快乐的。

    石婧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邹天龙身上,石婧是懵懂的,石婧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对这个神奇的社会更是一知半解。

    石婧妈给石婧选择的这场婚姻,其实石婧也拒绝过,可看到石婧妈那双幽怨的眼睛,石婧就妥协了。那时石婧很幼稚,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良配,什么是好的婚姻,完全不理解婚姻不是儿戏这句话,石婧只知道只要让石婧妈高兴让石婧做什么都可以,殊不知婚姻不是天堂即是地狱。

    婚礼是在北京工人体育场附近的一个酒店办的,场面很大,石婧穿着施华洛镶钻的婚纱站在邹天龙身边,四面投来羡慕的目光,办婚礼的钱是大姐和大姐夫出的,后来石婧才知道,邹天龙父母去世后,他就一直跟着大姐夫做工程,在没成家之前,他的钱都在大姐那放着。

    结婚以后,石婧才发现二姨父说的那些条件有多重要。邹天龙做的这些工作很不稳定,大多数都是大姐夫接过来的工程,一年之中,基本都是待着等活儿,活儿来了就干一段时间,活儿干完就继续待着。石婧时常和他坐在一起,问他:

    “你就没想过做点别的?”

    邹天龙说:“有吃有喝,待着挺好。”

    石婧说:“石婧们没房子。”

    邹天龙说:“等下一批活下来,石婧们就买房。”

    说是那么说,事实却不尽人意,他嘴里说的“下一批活”足足等了一年,他也真的等了一年。石婧不想这样虚度光阴,石婧准备出去工作,那天早上起床后,石婧胃不太舒服,直犯恶心,没有吃东西,出了院子大门,忍不住的跑到一棵大树后吐得天昏地暗,这时一个阿姨笑着对石婧说:

    “你是不是怀孕了?”

    石婧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阿姨知道石婧是新婚,她指了指武警医院的方向,说:

    “去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