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霖温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沈淮舟往后退了几步,低声回应着,毕竟温亦如还在这边,潦草聊了几句后他便挂了电话。
温亦如精明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上下打量,早就不满意沈淮舟这种行为了。
从前跟她女儿在一起后,还是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若是正常友谊就罢了,但他跟李佳霖那正常吗?
“那伯母,裴渺不在我就先走了,下次再过来。”
温亦如没有回复,挑了挑眉点头,就关上了大门。
沈淮舟被隔绝在门外,突然生出一种吃了闭门羹的感觉,心里有些不好受。
离开后,他便直觉去找李佳霖了。
星期一,顾宁砚办公室内。
他面前放着一份文件夹,里头却不是工作内容,而是沈淮舟的资料。
上下随意翻了一遍,顾宁砚盯着上面的文字,冷笑出声。
裴渺就这种眼神?看上一个凤凰男,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连这个男人的真面目都看不清。
难道看到沈淮舟跟别的女人藕断丝连,她也能全然不在意吗?
“眼光真差劲。”顾宁砚吐槽着。
办公室门被推开,他收敛了一下脸色,见彭宇又拿着一个平板走进来。
“顾总,调查清楚了,那司机是酒后肇事,自己喝了不少酒就开车上路了,警察都调查到他在哪里喝的酒。”
彭宇说着,顾宁砚手拿平板观看那天的监控录像。
两辆汽车相撞的那刻,即使平板是静音的,他耳边放佛也响起了巨大的声音,眯了眯眼睛,顾宁砚又把进度条拉回去。
司机的履历也很简单,一直在工厂里面干活,他开的这辆车子大概是有好些年头的时间了,很旧的车型。
顾宁砚仍然不想就此放过,提供了一些思路,让他再去调查这名肇事司机。
彭宇应下后,又多看了他一眼。
他可是知道顾宁砚和裴渺以前向来不和,现在却发生了这般阴差阳错的事情,他对她的上心程度,令彭宇有些惊讶。
暗自腹诽着,当然他也不敢当着顾宁砚的面说出来。
医院内。
温亦如亲自带着裴渺来这边检查。
几位名医围着她,有种在围观小白鼠一样,令裴渺有些不爽快,忍着脾气直到检查报告要出来时,他们去看报告,裴渺才从检查台上起来。
这是顾宁砚用关系联系到的国外医疗团队,若不是得知这个原因,裴渺都不想过来,她自我感觉良好,如今吃嘛嘛香就是最好的证明。
“大概是这一块血块。”
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商议着对于她的治疗方案。
裴渺坐在椅子上,越听越不耐烦,她起身走出去,医生的话随之停顿,懵然看着裴渺离去的背影。
“不好意思啊,稍等一下。”温亦如尴尬笑笑,立即跟了出去。
“我都说了,我没病!妈,你看我都能活蹦乱跳了,像是有病的样子吗?”
温亦如眼神无奈瞧着她。
身体上确实是无大碍了,可脑子都不是如此了…
她环着手臂气鼓鼓的站在医院走廊窗边上,甚至生起了顾宁砚的气,觉得他们放佛在耍自己似的。
“渺渺,不能这么犟啊,别人医生还等着呢,他们工作也很忙。”温亦如在后面好言相劝着。
“那就让他们去看别的病人就行了,不用给我检查。”
裴渺这会心中的气上头了,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哎哟,你真是的…”
温亦如拿她没办法了,总不能压着人过去,她不愿意,医生所有的方案就无法进行。
转身走到另一边,温亦如联系上顾宁砚,将这件事告诉他。
“你看,你现在有时间方便过来一趟吗?裴渺连我的话都不肯听。”
顾宁砚答应下来后,以最快的时间赶到了医院,乘坐电梯上楼,他刚走到这边就看见裴渺在走廊尽头,双手撑在窗边,侧脸气的圆鼓鼓的,盯着窗外的风景。
“靠你了。”
待他走过温亦如身边时,她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顾宁砚叹了声气,脚步踌躇着缓慢走到裴渺身边。
“好好去做检查,要配合医生。”
闻声抬头,裴渺看向他,听他这番吩咐的语气,自是更加不愿。
“我不需要!”她一字一顿,斩钉截铁说着。
顾宁砚嘴角抽搐了两下,无奈极了。
他可从未哄过女生,这世界上就没有他会去哄的人,如今却要在裴渺面前破了例。
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但是话先出口,顾宁砚放柔了语气。
“经过一场事故,总要好好检查一遍身体才行,别让我们担心。”顾宁砚语气很是不自然。
裴渺听着,内心为之触动,态度一下就随着他而转变了。
这般生疏的哄人语气,一看就是第一次哄女生。
不像那些情场老手,哄人的话术一套一套的,她内心感到满意,就从那白色瓷砖的小台阶上退了一步下来。
“我们?是指你和我妈吗?”
顾宁砚轻轻点头,真真是拿现在的她没办法。
如此好声好气的哄了一会,才说动裴渺,让她自己乖乖走进检查室里,医生再为她使用仪器做进一步的检查。
上面的绿灯亮起,门外,温亦如松了口气,她侧目看着西装革履的顾宁砚,一看便是从公司赶过来的。
速度如此快也是她没想到的,能够不计前嫌如此帮助裴渺,她不得不心生感激。
“实在麻烦你了,还在工作就赶到这边来。”温亦如抱歉一笑。
“没事的伯母。”
她目光一直落在顾宁砚身上,心生出一个想法,犹豫再三后还是说了出来。
“渺渺现在这幅样子,她跟沈淮舟的点点滴滴都不记得了,正好,宁砚我想求你帮我个忙。”
顾宁砚颔首,意示她说下去。
“我想让沈淮舟离开渺渺,直接断了他们两个人的来往。”温亦如冷声道。
以往是因为自家女儿像是被猪油蒙了心一样,太在意沈淮舟,如今这个好机会,她一个做母亲的自然想为女儿好,想抓住这机会,断了他们的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