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蹬鼻子上脸
    她真的自顾自哭了起来,而且越哭越伤心。

    魏翊就在旁边看着她掉眼泪,看到后面他还是伸手递给了一方巾帕过去。

    沈湘欢窥伺到男人递过来的帕子,没有坚持多久,还是伸手接了。

    她眼泪掉了没有多久,哭着哭着就后悔了,因为她在魏翊的身边耍着骄纵,如果魏翊一个不耐烦,很有可能直接将她给丢出去,或者囚禁起来。

    这都是不好的结果,令沈湘欢没有想到的是,魏翊不仅给她递了帕子,甚至还伸手帮她擦拭眼泪。

    他的俊脸神色依然很臭,可手上的动作却十足十的温柔,没有一点吹嘘。

    沈湘欢几乎感受不到他的力道,但脸上的泪渍已经被魏翊给拂去了。

    他就像是在呵护一颗无价的珠宝一般,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手里怕化了。

    沈湘欢都不明白她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错觉。

    她在魏翊的心里就无比重要么?思及此,沈湘欢的眼泪渐渐没有了。

    方才是真的哭得伤心,不知何时被魏翊给捉到了腿上,又重新抱着了,她竟然都没有发觉。

    巾帕已经彻底被泪水给打湿透了,魏翊是用指腹给她擦拭的眼泪。

    沈湘欢不仅仅是眼尾红,就连她的鼻尖也是红红的。

    魏翊见她耸吸鼻尖,问她,“哭够了没有?”

    沈湘欢此刻还在抽噎,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等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息,她回给魏翊,“没有!”

    听着还有些凶。

    她自己哭得不能自己,这个时候却来指责他。

    魏翊略略挑眉,薄唇边沿挑着笑看着她。

    明明方才还在说事,争得面红耳赤,她的脑中思绪翻飞,此时此刻他却看着她哭,旁边丢着帕子。

    魏翊微微往后靠去,他一只手搭在桌上,另外一只手懒懒拥护着她的腰身,似乎怕她乱动掉下去,却又不至于桎梏到她,令她哭得越发厉害。

    他姿态慵懒散漫,却散发着莫名的迷人。

    沈湘欢擦着眼泪,她总算是定了定神,看着男人俊美的面庞,心中都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方才哭得太厉害了,此刻心中出现了幻觉,她竟然觉得魏翊的样子好是迷人。

    他这副神态蕴藏之下,是对她的纵容,宠溺。

    怎么会,魏翊怎么会宠溺。

    他分明就是老谋深算的狐狸,无时无刻不在谋算。

    “没有的话,也不要接着哭了。”他竟然如此说。

    沈湘欢还以为他会说让她接着哭呢。

    他捧着她的小脸端看了一会,捞着她的细腰抱到内室妆奁台那边帮她放下,随后起身去拧了干净的帕子给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男人是屈膝半蹲在她的身前,他的动作无比轻柔,擦得很舒服。

    沈湘欢看着他的眉眼,她看得专注,还有略微失神,等到魏翊擦完了她的脸蛋,又拧了帕子,方才转过来对上她的目光。

    两人对视有一息,沈湘欢最先挪开眼睛,“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你不是要去忙么?”方才他的动作无比温柔,沈湘欢都感觉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她失去记忆和魏翊独处的时候,他对她相当照拂,会帮她擦脸,经常将她抱在怀里,还给她念文论。

    虽然魏翊的声音磁沉好听,可那些文论实在晦涩,沈湘欢听着听着就睡过去了。

    魏翊也没有嫌抱着她累,影响他处理政务,会一直抱着她。

    回忆往昔,沈湘欢的心中不免感叹。

    如果没有那段过往,她和魏翊也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他也没有半点要放过她的意思。

    “事务再忙再棘手,总不能放任你在这里委委屈屈地哭吧?”魏翊淡淡道。

    沈湘欢,“...是你把我惹哭的。”

    “是,是我把你惹哭了。”明明不是,但他还是干脆承认了是他的错。

    反而叫沈湘欢的心里不是滋味。

    她甚至想要埋怨质问魏翊,为什么要这样温柔纵着她,反而叫她不好撒泼了,有一种把气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心里虽然不是滋味,却也不憋屈。

    “本王的不是,本王的错,跟你道歉好不好?”

    他屈膝,虚虚握着她的手,摩挲着她的手背,低低道。

    沈湘欢听着他低言哄声,眼珠子一转,“那你放我离开?”

    她的话才出口,魏翊抬眼似笑非笑看着她。

    从他的神情当中,沈湘欢已经体会到了魏翊的无言。

    不一会,他抬手给她拂去脸侧碎发之时,又忍不住轻轻捏她的面颊晃动,语气说是咬牙切齿,却又不像,“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这么快,就跟本王蹬鼻子上脸?”

    沈湘欢面色一红,侧脸躲避他的手,还用手背拂了拂他方才触摸过的地方,“我才没有。”

    她的心跳得不太正常,不敢看魏翊。

    男人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许久,好一会他轻笑了一声,站起身来,沈湘欢的余光瞥了过去,扫到他的衣袂。

    魏翊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只告诉沈湘欢,今日要忙,若是没有及时回来,让她自己用膳,早点歇息。

    等魏翊走了之后,沈湘欢方才呼出一口气。

    她看着铜镜当中,眼睛略微红润的自己。

    也不知道为何,方才就忽然哭了,甚至哭得不能自己。

    魏翊对她的纵容出乎她的意料。

    他似乎很怕她哭。

    早知道他怕她哭泣,早就应该用这个招数来对付他,不怕他不妥协。

    却说沈家那边,距离沈湘欢被劫走的那日,已经过去了许久,可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在属下来禀告巡查没有进展的时候,沈长询阴着脸摔了茶盏,他手底下的人纷纷吓得不敢多话。

    “本大人手底下养的人竟然如此无用。”他扫过地上的人。

    “属下等无能,还请大人责罚。”话是这么说,众人心里有苦说不出。

    要巡查的对象可是裕王殿下啊,这可是真正的在太岁的头上动土。

    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了。

    “裕王府守卫实在森严,没有空子可以钻。”

    “州郡那边呢?”

    如果捏着母亲不够,那便要找到那个孩子,有了那个孩子,迟早他会见到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