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多挂两个,显得喜庆,媚儿看到了也开心。”
侯夫人看上去非常开心,看见江岁欢后还伸手招呼她过去,“岁欢,你过来看看,这个灯笼的位置有没有偏?”
江岁欢眼睫轻垂,语气有些落寞,“灯笼是正的,可娘的心是偏的。”
侯夫人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心为何是偏的?”
“娘还记得,谁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江岁欢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当然记得!你才是我的亲生女儿,虽然从小在我身边长大的是媚儿,可你回来以后,我也尽力在弥补你,把原本属于媚儿的一切都给你了,包括和南冥王的亲事,这还不够吗?”
侯夫人似乎有些恼怒,情绪渐渐激动起来,“我知道你对媚儿心怀怨恨,所以你和楚诀和离的时候,我没有拦你,媚儿也偷偷找我解释过了,你和楚诀成亲后感情一直不好。如今楚诀要娶媚儿为正妃,你身为姐姐应当高兴才是,怎么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察觉到气氛不对,侯府里的下人顿时小心翼翼起来,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江岁欢心中五味杂陈,原主已经被江媚儿害死了,侯夫人却仍然处处替江媚儿讲话,还亲自帮江媚儿和楚诀操办婚事。
要知道,这二人可是杀害原主的凶手啊!
“娘,我小时候在庄子里经常被人欺负,其他人笑话我是没有娘的小孩,我每天晚上都在祈祷,要是我能见娘亲一面就好了,而那个时候,您可能正在哄江媚儿睡觉。”
江岁欢的声音平静如死水,但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汹涌,“您说把属于江媚儿的一切都给我了,可您有没有想过,那些东西本来就是我的,却被江媚儿给霸占了整整十年!”
侯夫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我和楚诀和离当日娘也在场。”江岁欢声音沙哑,“娘明知道江媚儿和楚诀将我害成那副模样,为何还要亲自操办他们二人的婚事?”
“够了!”侯夫人脸色难看地呵斥一声,“媚儿已经跟我解释过了,那天的事情纯粹是一场误会,现在你脸上和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江岁欢对侯夫人很失望,默了默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轻声问道:“如果那日在乱葬岗我没有活下来,娘今天还会这么高兴吗?”
侯夫人身躯一震,浑身力气仿佛被抽走一样,整个人趔趄地后退了几步,身后的李嬷嬷连忙扶住她:“夫人,你没事吧?”
侯夫人看着江岁欢渐渐远去的背影,喃喃道:“我的心当真偏了吗?”
次日,江岁欢坐在窗前拿着算盘打得噼啪作响,盘算着自己手里的钱在京城能够买一个什么样的宅子。
五十万两看似很多,但是除去生养孩子的费用,再除去装修费和生活费,就只剩下了三十万两。
京城寸土寸金,三十万两买不了很大的宅子,除此之外还要考虑地段是否繁华,附近有没有学堂,未来有没有升值空间之类的。
想到这里,江岁欢一阵头大,看来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买房都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正发愁时,莹桃欢天喜地地跑了进来,“小姐,夫人差人送了好多首饰和衣服过来,足足有三大箱呢,你快出去看呀!”
江岁欢却没多大的反应,侯夫人向来偏心江媚儿,从昨天侯夫人的话语中可以感受到,江媚儿在侯夫人心中绝对比自己要重要得多,今天送衣服首饰大概只是一时愧疚。
不过对江岁欢来说,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她起身出去,看见院子里摆放着三个木箱子,其中一箱是衣裳,其他两箱是各种各样的金银首饰,看起来值不少银子。
“莹桃,京城最大的当铺叫什么名字?”
“京城最大的当铺是珍宝阁。”莹桃答完才明白江岁欢的意思,十分震惊,“小姐,你要把这些全都当掉吗?这可是夫人第一次送你这么多首饰啊!”
“是啊,可这些首饰都是江媚儿喜欢的样式,我不喜欢。”江岁欢乐呵呵地拍了拍装满首饰的箱子,“你去找两个下人来抬着箱子,我要亲自去珍宝阁把它们当掉。”
莹桃找来两个小厮,一行人从后门出去,大约走了两柱香的时间,就到了珍宝阁门口。
江岁欢刚走进去就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这珍宝阁里面有几层楼那么高,每面墙旁边都摆放着一排架子,架子里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宝贝。
而她带来的那两箱首饰,在这些宝贝面前明显有点不够看。
珍宝阁的掌柜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见有客人便笑呵呵地迎了上来,“这位小姐,请问您想典当什么?”
“呃。”江岁欢一时没反应过来。
掌柜机灵地改了个口:“您是想找什么宝贝吗?我们这里的宝贝应有尽有,您想要哪种的?”
江岁欢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指着身后的两个箱子说道:“我想典当一些首饰。”
“是什么首饰?可否拿出来看一看?”
身后的小厮把箱子打开,掌柜看着箱子里的首饰失望地摇摇头,“这位小姐,你还是拿到别家当铺去典当吧,我们这里不收这些东西。”
“为什么?”江岁欢有些不解,这些首饰虽然不是什么奇珍异宝,但也价值昂贵,一般首饰店根本买不到,这个典当铺居然不收。
掌柜指了指四周的架子,“小姐你看,我们这里只收市面上见不到的宝贝,你这些东西虽然成色不错,但在市面上也是能找到的。”
“好吧。”江岁欢失望地耸耸肩,打算换一个典当铺。
“这位姐姐稍等一下,你的这些东西我要了,三万两银子够不够?”
一个穿着蓝衣的明朗少年从一面架子后走出来,用手中的折扇拦住江岁欢。
江岁欢愣了一下,来之前她估算过,这些东西不超过一万五千两,她本想着能卖一万三千两就不错了,没想到这少年竟开口就是三万两。
一旁的掌柜倒吸了口凉气,“少当家的,这些东西哪里值……”
少年打断掌柜的话,“张掌柜,你忙你的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张掌柜不情不愿地走开了,嘴里头还嘟嘟囔囔着:“太败家了太败家了,这点东西哪值一万五千两。”
少年权当没听到,笑嘻嘻地打开折扇说:“我叫公孙胥,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我姓江。”
江岁欢指着箱子好奇地问道:“张掌柜说这些东西并不值三万两银子,你为何要出这么多钱买下来?”
请退出转码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