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洗浴会所，五楼豪华包间，卫生间内疑似在进行非法交易。
“什么都可以？”文奇玩笑道。
虽然他不差这点小钱，但这48号开价未免也太高了点，完全是在破坏市场行情。
“你想给你爷爷买墓地？”11号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
她听别人提过一嘴，小蓉之前打听过墓地的价格。
小蓉没回答她，水汪汪的双眼一直盯着文奇，隐隐透着一丝期待。
“什么情况？现在还流行土葬吗？”文奇看向11号。
一般有亲人离世都是火化后将骨灰供在家里，因为土地太金贵，没那么多地方可以埋。
“她爷爷前些天去世了，老人讲究个入土为安，小镇里面有安全的墓地，只是价格不便宜。”11号解释道，“她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这里工作的。”
“她是因为急需钱才来这里，那你呢？”文奇继续问道。
“我丈夫死了，还有孩子要养……”11号神色有些不自然。
提起孩子，她心里有些羞愧，但这世道就是如此，能安稳活下去就已经很满足了。
文奇闻言沉默了一会，对于11号的话，他大体是相信的。
若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来这种地方工作呢？
小蓉咬咬嘴唇，说道:“您应该不差钱的，帮帮我，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听你的。”
“你认识我？”文奇眉头一皱，语气有些严肃。
“我在网上见过您的照片，您是……”
“住口！”小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11号厉声打断。
做她们这行保密很重要，除非客人自己说，否则即便知道也不能叫破客人的身份。
嘴巴不紧很容易得罪有身份的人，人家抬抬手就能让她们这种人家破人亡。
“我要是不帮忙，你是不是要将我来过这里的消息告诉别人？”文奇语气平静。
不等小蓉回答，11号就连忙解释道:“不会的不会的，她绝不会透露您的身份。”
她站在一旁，身体微微颤抖，脸上带着一丝恐惧。
小蓉低着头没有说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三个人加在一起都凑不出半斤布料，但是卫生间里的气氛却丝毫不见旖旎。
过了好一会，文奇才开口:“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他并不害怕身份暴露，正规洗浴会所，正规按摩，他怕什么？
至于其他的，即便小蓉说出去又有几个人相信？
比起这些，他反倒担心这小蓉不知天高地厚，透露消息后会被这里的老板灭口。
状元身份在华国大学不算什么，但是这种偏远小镇上的势力根本不敢得罪。
11号仍有些后怕，得到文奇的示意，她连忙退到一边，小蓉神色挣扎，但还是坚定地走了过来。
……
初春的阳光太过明媚，照得人直欲昏睡，文奇揉着腰走出海棠洗浴会所，精神有些萎靡。
“你先去处理你爷爷的事吧。”他朝身后的小蓉说道。
“我处理好爷爷的事就来找您。”小蓉说完，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她修了一晚上的机器，原本应该比文奇更累，但是因为之前收到转账的缘故，此刻精神头好得很。
文奇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不禁摇摇头，哑然失笑。
他现在连这丫头的全名都不知道，更不确定她收到钱后会不会来找他。
虽然他昨晚在小蓉的服侍下放松了几次，但终究没到最后一步。
严格算起来，他们之间暂时还只是一场交易，小蓉不回来也没关系。
“你好，我买一张今天去华国大学城的车票。”
文奇没有刻意等小蓉的打算，他来到镇里的车站，打算今天就买票回去，给方颜一个惊喜。
小蓉既然知道他的身份，若是有心，总能找到他的。
“今天望岭镇到华国大学城的票都已经卖完了。”
柜台的售票员看都没看文奇一眼，直接给了他一个不好的消息。
“明天上午的票有吗？”文奇眉头微皱。
他想过华国大学城到望岭镇这条路线会活跃起来，但没想到车票会这么紧张。
“没有，最快只有明天下午最末一班车。”售票员噼里啪啦地敲击着电脑，“要吗？”
“给我来一张！”文奇连忙说道。
旁边那几个售票窗口都有不少人排队，再过一会，怕是明天的票都没了。
好几百里路，自己跑回去不太现实，完全没必要搞得那么累。
“明天下午，望岭镇到华国大学城，一张票，288块……”售票员一边操作，一边念叨着跟文奇确认信息。
文奇付钱拿票，走出车站时，在门口碰到一个令他意外的人。
昨晚见过的11号正推着一个小车，在车站外面卖饮料和零食，一边推一边叫卖。
她白天的衣服穿得很正经，也没怎么打扮，文奇差点就没认出来。
车把手的地方挂着一个竹框，里面有个孩子正抓着框子边缘叫得正欢。
11号显然也看到文奇了，她有些慌乱地调转方向，似乎生怕在孩子面前与文奇照面。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她晚上可以在客人面前坦诚相待，白天则避之不及。
文奇本想照顾一下她的生意，此刻见状也只得放弃想法，快步离开。
暂时是回不去了，他找了个酒店安顿下来，白天睡觉，晚上也没有出去。
另一边，小蓉在殡葬公司地帮助下当天就将爷爷入土为安了，她犹豫一晚上，直到清晨时候才拨通文奇的电话。
“我的事情处理好了。”她心里惴惴不安地问道，“现在可以来找您吗？”
若是文奇拒绝，她就攒钱，以后再还给文奇；若是文奇不拒绝，她也会坦然接受新的身份。
“望仙酒店606房间，想清楚再来。”文奇直接表明态度，“不来也没关系，我不会找你麻烦。”
他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不管小蓉最后的决定如何，反正他不会去勉强。
“笃笃笃！”
半个小时后，小蓉站在606房间门口深吸一口气，随即敲响了房门。
在文奇表明不会为难她时，她心里也有过挣扎，想过退缩，但最后还是来了。
“进来吧。”文奇打开门，招呼一句就转身走进房里。
等小蓉进来，他又拍拍床边说道:“你过来坐，先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