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被罗纲和陈达豪的言语刺激到了,场中的战局渐渐发生了变化。
安茂高一改之前戏耍的战斗风格,虽然没有完全表露二阶的修为,但是招式已经变得凌厉起来,力气也越来越大。
不得不说,他的人品虽然令人不耻,但这个年纪表现出来的实力确实不差。
不到三招,安茂高就将冷星月手里的清秋剑打落,然后继续欺身而上,右手挥拳朝她轰去。
但是冷星月很固执,即便宝剑脱手也不肯认输,她抬手架在身前,试图挡住迎面而来的拳头。
安茂高见状,嘴角突然一歪,脸上露出阴谋得逞的奸笑。
只见他突然变招,拳头下移几分,然后化拳为掌往上一摆。
力道之大,瞬间就打破了冷星月格挡的架势。
趁着她身体后仰,站立不稳的间隙,安茂高左手向前,似鹰爪般直直朝着她的胸口袭去。
“我认输!”
眼见这“咸猪手”越来越近,无法躲避的冷星月只能开口承认自己实力不济。
她以为自己认输,对方就会罢手,但没想到安茂高略一停顿,虽然速度大降,却仍然撑着手朝她撞来。
“我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陈达豪嫉妒得双眼发红。
“玛德,我昨天怎么没想到可以趁着比试占她便宜……”罗纲满脸悔色。
听到他们的轻佻话语,冷星月一直平静的脸色也不禁发生了变化。
她放弃站稳身体的想法,直接朝后面倒去。
安茂高见状,心里顿时有些犹豫。
他原本还能勉强推脱是难以留手,现在再想占便宜,就只能跟着故意倒在冷星月身上。
但是这样一来,意图就太明显了,旁边围观的人不少,他也担心引起众怒。
只是还没等安茂高想清楚,就有一只手突然出现,似铁箍般抓住他左手的手腕。
“非得这么逞强吗?”
一道略带疼惜的声音蓦然响起,冷星月心神一恍,只觉耳边有些发热。
她下意识地转过脑袋去看,额头立刻便贴在了一张帅气的侧脸上,鼻息间隐隐还能嗅到一股好闻的气息。
“原来是他……”
冷星月靠在文奇怀中,心里没由来地产生一种莫名的情绪,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文奇美人在怀,看向安茂高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
“身为一个军人,以二阶修为欺负一个一阶的小姑娘,你是不是很得意?”
考虑到冷星月的名誉,文奇没有公开说破安茂高的淫邪心思,但也不会简单放过他。
安茂高闻言没有立刻反驳,而是暗自用力,试图挣脱文奇的禁锢。
但他越是用力想挣脱,文奇抓着他手腕的力气便越大,始终将他牢牢扣住。
很快,安茂高的手腕上出现一圈暗红色的印记,疼得他表情扭曲,忍不住叫出声。
“啊……你快放手!”
作为安茂高的狐朋狗友,罗纲和陈达豪听到他的惨叫声后,立刻便走了过来。
“文奇,你快放开他!”罗纲色厉内荏道。
“老安只是切磋时没及时收住力,你犯不着下这么重的手吧?”陈达豪试图为安茂高开脱。
文奇在华国大学的名声很大,他们之前看过资料,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以他们的家世和身份,若是一个普通的天才,根本没必要这么客气。
只不过文奇的母亲是舒家人,这让他们不得不慎重。
“放开他也行……”文奇眉头一挑,“不过既然你们喜欢切磋,不如跟我试试手,如何?”
罗纲和陈达豪毕竟只是口嗨,还没来得及行动,考虑到这是在军方的基地,他也不好直接对他们动手。
但是眼下这三人居然有认怂的打算,他只能用言语刺激他们,逼他们下场。
罗纲和陈达豪闻言都有些迟疑,他们不想丢面子,但又担心文奇会借机收拾他们。
人的名,树的影,文奇能压下华国大学的一众天骄,实力自然不同寻常。
他们虽然年长好几岁,但同样是刚突破二阶不久,实力可能还比不上华国大学那些二阶的大四学生。
见两人面色犹豫,文奇不屑道:“你们也可以三个人一起出手。”
说完,他还不忘补刀:“若是这都不敢,那就当我没说,以后见到华国大学的学生老实点就行。”
面对文奇这么直接的挑衅和蔑视,罗纲和陈达豪顿时红了眼,再难压制心里的怒火。
开口就要一个打三个,这不是赤裸裸地欺负人吗?
“答应他,就算他再强,咱们三个也不能当缩头乌龟!”安茂高强忍着手腕的苦痛,大声怒喝。
“好,咱们三个就领教一下华国大学第一人的风采!”
罗纲和陈达豪狠下心来,同时点了点头。
文奇见状松开了安茂高的手腕,然后看向怀里的冷星月,说道:“你先在旁边看着。”
语气轻柔,但气息炙热,冰美人的脸上也不禁浮起一抹红晕。
冷星月忙不迭地离开文奇的怀抱,俏立在一旁没有说话。
她之前确实有些恍神,但是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只是文奇搂得太紧,她只有用力才能挣脱他的怀抱。
考虑到周围这么多人看着,文奇又替她解了围,她一时间不知道是哪根筋搭得不对,居然没有反抗。
“我这是怎么了?”冷星月心里暗自苦恼。
她一直认为自己的问道之心坚固无比,以前也从未有过动摇。
当初老师提出收徒考核时,她心里虽然没有看不起文奇这个同届状元,但也下意识地认为他只是个过客。
但是等她成功拜师,成为蓝星第一人唯一的徒弟时,文奇却突然成为了猎妖榜第一。
之后更是一骑绝尘,将华国大学数万天才都甩在了身后。
正当冷星月心里胡思乱想之际,文奇捡起地上的清秋剑,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不介意我用你的剑,教训这三个登徒子吧?”
“啊?”冷星月回过神来,轻轻点头,“不介意。”
有一就有二,之前文奇就强行用过她的剑,现在也没什么好介意的了。
她看着文奇那张俊秀、自信的脸,心里突然有了明悟。
“或许自他那天从我手里夺过清秋剑,斩断主席台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