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刚想着,一只祖母绿的手镯就从展台上缓缓升起。
随着拍卖师一锤敲下,六百万起拍,她率先加价。
“六百五十万!”
叶舒然紧随其后:“七百万!”
“七百五十万!”
“八百万!”
叶舒然似乎是和她杠上了。
叶锦沫低头看看自己的包,里面有大哥给她的卡。
虽然没有上限,但这么花,似乎也不合适。
刚刚她已经花了120万买了药材,以后再找合适的回礼给季奶奶吧!
想到这儿,她放弃了竞价。
季司宸扫过女孩失落的眉眼,慢慢开口:“两千万。”
叶舒然还想再次竞价,却被金帆拉了回去。
“舒然,再看看别的吧!”
她的怒意一下子涌上心头,可又不敢当场发作:“你不是说,我喜欢什么都给我买么?”
金帆无奈:“季总喜欢的东西,你觉得咱俩加起来能抵得过他么?”
闻言,她咬着唇愤愤坐下。
她原本以为自己傍上金家少爷就能压叶锦沫一头,谁知根本没有用!
不行,她得赶紧物色其他男人,不能在一棵枯树上吊死!
祖母绿的手镯被季司宸用两千万拍下。
叶锦沫起身去洗手间。
殊不知,一个人悄悄跟在了她的身后。
她推门进了厕所,低头在手机上和大哥汇报着今天的战果。
忽然,门外一阵窸窸窣窣。
她预感不妙,再去推门,已经打不开了。
门上出现一个晃晃悠悠的水桶,几滴水滴落下来。
她眸色一凛,装好手机跳到马桶上。
就在水桶往下倒时,她抬手把桶倒扣了回去。
“哗啦……”
随着水流,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
“我的衣服!”
叶锦沫扒着门,撑着手臂越门而下。
被淋湿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在门口堵她的年轻女人。
“你敢泼我!”女人身上的衣服被水浸湿,精致的发型胡乱贴在脸上。
她拨开头发,扬起手就朝她脸上扇去。
叶锦沫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推,女人踉跄几步。
“你敢推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叶锦沫拿开堵门的棍子,扔在一边:“不管你是谁,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干嘛害我?”
“无冤无仇?哼,你看看我身上的衣服!我告诉你,你别以为傍上季总就能登天,你这种穷酸女,迟早有一天会被踢开!”
叶锦沫蹙眉,在脑海里回忆,上次宴会,似乎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当初她阻止了大哥向媒体披露她的身份信息。
所以她的身份虽然公开,但也只有和钟家交好的世家知道。
见她不说话,女人以为她害怕了,抹了把脸上的水,高傲地扬起脖颈:“你今天不仅欺负我,还欺负舒然,舒然还不让我对付你,她顾及你是她亲戚,不愿意动手,我今天非要教训教训你!”
说完,女人快速捡起地上的棍子,朝她砸过来。
叶锦沫闪身一躲,从后扯住了女人的手臂。
瞬间,女人感觉自己浑身酸麻,没有力气,手里的棍子掉落在地。
“我不管你是谁,在这种地方做这样的事,要是曝光出去,再好的家境也要受到舆论压力吧。”叶锦沫松了手,看着瘫软在地的女人,眼神冷漠。
女人刚想反驳,可全身似乎被抽干了力气般,说不出话,只能愤恨的盯着她。
“半个小时,你就能恢复。”
叶锦沫留下一句话,就离开洗手间。
她给季司宸发了消息,就出了拍卖行,在四处溜达透气。
这片的绿化十分好,来往车辆很少,安静的都能听到树上的鸟鸣。
她在路边晃悠着,丝毫没注意到背后的危险已经来临。
不远处冲出来一辆货车,车牌被黑布蒙着,速度极快,朝她飞驰而来。
“锦沫小心!”
不等她反应过来,她的手臂被人扯住,一个转身,两个人双双摔倒在地。
货车以极快的速度从他们身边擦过。
她被季司宸护在怀里,只有胳膊擦破了一点皮。
季司宸的手肘大面积擦伤,夹带着马路上的灰,伤口狰狞。
叶锦沫心惊,忙把他扶起来,望了望跑远的货车,心中泛起寒意。
这辆车是冲她来的。
她收回目光:“我们进去包扎伤口。”
休息室里。
负责人拿来医疗箱。
她绷着脸帮季司宸处理伤口。
偌大的房间里,空气静谧。
她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谁,想要她的命!
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季司宸安抚性的拍拍她的肩:“你别担心,这件事我会调查。”
她沉默的点头,手法熟稔帮他包扎,心中情绪复杂。
“今天又是我害你受伤了。”
男人揉揉她的头,拉着她坐在沙发上,柔声道:“你今天是被我带到这里的,你要是出事,我怎么和你家人交代?”
“话是这么说,可要不是我走出去你也不会……”
“好了,我这不没事么,我待会儿送你回家。”
钟家人自是知道了车祸的事,她一到家,就围着她转。
钟母神色担忧:“怎么两天内,出了两起车祸?”
叶锦沫安抚性的握住她的手:“我这不没事嘛,多亏了季司宸。”
钟母点头:“改天妈妈带着礼物亲自上门感谢,锦沫,这几天咱们挑个日子去庙里拜一拜吧,求个平安。”
叶锦沫应下声来。
忽地,背后响起一个男声。
“这就是锦沫妹妹?”
她转头,看到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一个身影。
和大哥的眉目有些相似,但周身透着阴鸷,特别是那双眼睛,湿漉漉的仿佛毒蛇。
她没来由的不喜欢这个人。
钟母在旁边介绍:“这是你博川堂哥,比你大哥小一岁,你刚回来咱们家那天,见过他的。”
闻言,叶锦沫在脑海里搜寻着记忆。
她刚回钟家第一天,钟老爷基本把家族所有人都叫了回来。
当时候钟博川淹没在人群中,没有和她搭过话。
出于礼貌她浅笑致意:“堂哥。”
“听说锦沫妹妹出车祸了,没事吧?”钟博川勾着笑意,黑如潭水的眸却透着寒意,人不寒而栗。
她被他盯的很不舒服,像是被毒蛇缠上一样,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秀眉。
男人歪了歪头,双手环胸,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话确是说给钟母听的:“大伯母,我知道您爱女心切,可也不能过于纵容,这长辈问话,不回答,咱们钟家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