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冰你敢打我!”叶舒然挣扎着站起来,伸手就去抓她的头发。
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
这时,人群中冲出来一个人影,一脚踢在周雨冰的肚子上。
她毫无防备挨了一脚,整个人向后倒。
叶锦沫抱着她才让她没有头朝地。
“雨冰!”叶锦沫赶紧看她有没有受伤。
周雨冰捂着肚子起身,吃痛的倒抽冷气:“我没事。”
话是这么说,但是她的表情可一点不轻松,可见刚刚一脚有多么重。
谭清欢扶周雨冰站起来。
“叶锦沫,又是你,你怎么总是欺负舒然!”金帆把狼狈的叶舒然护在身后。
周雨冰气炸:“金帆你眼瞎了?打她的人是我,关锦沫什么事?”
看热闹的众人一时间没忍住,捂着嘴笑。
金帆摁住突突跳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好,周雨冰,说,你为什么打人!”
“她仗着自己不满十八岁,和拐卖犯勾结绑架同学,不该打?”
这话一出,周围人都愣了。
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只知道叶锦沫和谭清欢请假三天。
见状,她松开捂肚子的手,双手叉腰:“大家还不知道吧,这几天轰动全国的拐卖案就有叶舒然的参与,她和吴家村的人勾结,报复同学……”
“你别胡说!”叶舒然红了眼眶。
“我胡说?你敢说你没保释吴家人?挑拨周悦,绑架锦沫和清欢,倒是周悦那个傻子,中了你的圈套,进了监狱!”
几句话,周围同学一片哗然,纷纷张大嘴巴,一副吃惊模样。
周悦突然退学,大家也纳闷,只是这阵子军训辛苦,谁也没心思多八卦。
原来是坐牢了!
金帆火冒三丈:“周雨冰,你在哪里听的这些谣言?舒然这阵子一直和我在一起,周悦出事,还帮忙打点关系,她和周悦是好朋友,你别张口就来!”
叶舒然也上前几步:“是啊,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悦悦出事,我也很伤心,她太糊涂了。”
扫了眼神色各异的众人,泪眼婆娑,咬着唇,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我之前就劝过她,别招惹吴家人,可是她不听,她非说要报仇,唉,我也拦不住。”
周雨冰气得吐血。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校长来了!”
姚盛面容铁青,后面跟着辅导员。
“你们几个,跟我来办公室。”
校长办公室。
气氛压抑,只有叶舒然低低的哭泣声。
姚盛大致了解了情况,一拍桌子,皱眉看向周雨冰。
“再发生什么事,也不能动手打人啊,你知不知道,主动打人,违反了校规。”
周雨冰正气凛然:“校长,我接受处分,但是我觉得我做的没错,她该打。”
金帆怒道:“校长,这种人,就应该开除!公然违反校规的暴力分子,留着也是祸害!”
“你身边那个才是祸害,校长你不知道,叶舒然帮着周悦保释了吴家人,这才害得锦沫和清欢被绑架,幸好及时救出来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周雨冰霹雳吧啦一顿输出。
这些消息她都是从周母嘴里得知的。
要不是周母和赵总谈话被她偶然听到,她现在还以为吴家人是周悦弄出来的。
叶舒然眼底一慌,当即落泪,手足无措。
“我没有,我知道悦悦出事你很伤心,但也不要到处攀咬吧!”
“你……”
“不要吵了!”姚盛厉声。
他从桌上的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文件,递到叶舒然面前。
上面赫然“退学申请书”
叶舒然身体一晃,险些晕倒。
“校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金帆也懵了:“舒然错了什么,你要开除她?”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世道,受害者反倒要被处罚,伤害她的人逍遥自在。
姚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眸底划过寒光。
“校委开除你,还是你自己申请退学,自己选。”
锦沫丫头出事当天,他和楚宏就接到了消息。
能把叶崇那个老头子惹生气的事非同小可。
了解清楚一切后,他不得不佩服,孟珊珊的心机真是非常人可比!
一个十六岁的学生,拉了两个替罪羊出来。
他原本想要开除两个人的,奈何孟珊珊在整件事情中把自己摘的太干净,校委不同意。
她是保送到帝大的人,要是拿不出十足的证据,就几乎不可能开除她。
但是叶舒然不一样。
她帮着周悦保释吴家人,局里是能查到记录的。
虽然之后发生的绑架事件她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但是明眼人都能想到发生了什么。
金帆不服:“姚校长,怎么连您也是非不分!是叶锦沫和她的朋友欺负舒然,您居然要开除舒然?”
姚盛一个冷眼扫过去,皮笑肉不笑:“校委一致做的决定,你质疑?”
金帆懵,校委怎么会一致同意?
叶舒然眼神飘忽,不敢抬头,手里紧紧攥着退学申请书,好半晌,才听到自己木然开口:“校长,现在已经九月,我申请退学,岂不是只有高中学历?”
“你可以重新复读高三,只是帝大永不录用!”
见她不做声,姚盛的声音骤然冷了几分:“还是说,你想让我把所有的事情公开?你的行为确实不足以坐牢,但舆论影响你想过吗?”
金帆不解,他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叶舒然拉住,
“好,我签。”
她拿起桌上的笔,在签名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才16岁,她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坏了自己的名声。
返回高三再读一年,她可以说自己想争取更高的学府。
退学和开除有本质区别。
叶锦沫和谭清欢对视一眼,心情复杂。
姚盛摆摆手:“叶锦沫留下,你们几个都出去吧。”
出了校长办公室,周雨冰愉快的吹了声口哨。
“恶人有恶报,啧啧,清欢,今天晚上我们去吃大餐庆祝一下!”
谭清欢朝后一瞥,恰好对上叶舒然憎恨的眸色。
她挑挑眉,如今的她可不再是初来帝都的境遇。
叶舒然离开帝都,不论是她还是锦沫,都是好事。
叶舒然黯然神伤,哭着跑开,金帆忙追了上去。
“舒然你等等我!”
不远处的大树下,他抱紧怀里的泪人。
“阿帆哥哥,舒然祝你前程似锦!”
“舒然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我要离开帝大了,以后都不能和你上同一所大学,你值得更好的……”
她顿了顿,抓紧他的衣角:“只是,阿帆哥哥,你千万别再因为我和叶锦沫作对,你是知道她的身份的,我不想让你因为我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