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角度上,人和植物其实有些类似。
一株植物,什么时候发芽,什么时候生长,什么时候去开花、结果、凋谢都有定数。
放在人身上,什么时候上学,什么时候上班,什么时候娶妻、生子、老去同样有命数。
虽然每个人的命数不尽相同,但这套流程是大多人都要遵循的。
而在王承言的心里,测谎钟的失灵,和裴珠泫认识、接触便是他命数中的一个节点。
目前来说,确实是相处的正常,一切正常。
“OK,走了。”
李择明摸摸下巴,从沙发上起身。
放在“审问大队”那边,正常可能是一个敷衍的回答,可对他来说这就是最好的答案。
要知道,正常有时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对了,SM的邀约你有什么想法?”
临走,他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有这么一个既正常又不正常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谜团。
“想不明白,钟声给的反馈太迷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SM知道你有测谎的能力,所以想利用你去更好的掌控艺人?”
心里有没有不满,组合里的谁有没有干什么事,想不想续约,这些都是能被测出来的。
“晾一阵吧,如果真有明确需求,他们会再次主动。”
找不到答案无所谓,反正王承言不是有需求的一方,他可以选择让答案来找自己。
“行,走了。”
......
王承言那边李择明走了,RedVelvet宿舍这边经过一段时间的暂停,夜聊再一次开始。
噔噔噔——
“欧尼,你睡了吗?”
就在裴珠泫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她的房门随着一声询问被从外面敲响。
“胜完?怎么了?”
打开门,她看到的是孙胜完。
“欧尼,你不急着睡觉的话,聊一会儿?”
孙胜完靠在门旁,小松鼠似的眨眨眼,没有刻意撒娇却已然可以萌化姐姐的心。
“嗯。”
裴珠泫点点头,让她进屋。
“欧尼,Crescent是它的名字吗?”
一进屋,孙胜完先注意到了放在窗台上的空气凤梨。
跟王承言那边一样,纸条的存在放在这边也不是当事人发现的,她才是真正的发现者。
“应该是,承言那一株上同样有贴着纸条,上面写着Sun。”
关上房门,脱了鞋坐到床边,裴珠泫一边用手捏着白皙的脚丫,一边看着月牙轻轻说。
“Sun?太阳和月亮吗?它们是一对吗?”
听到另一株叫Sun,孙胜完随即问出她先前问出的问题。
事实证明,一个是太阳一个是月亮,确实很容易让人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一块儿去。
而现在听到这个问题被妹妹说出来,先前没觉得有什么的裴珠泫不自觉地愣了一下。
好像......
“很有缘诶,你们两个人正好买了日和月,日和月又恰好被你们一人带回家一个。”
孙胜完把她的后知后觉说了出来。
“嗯,是很有缘。”
毕竟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和植物有缘又没什么不能说的,裴珠泫便点着头认同下来。
“而且,月可以晒月亮。”
然后,不知道是因为后知后觉的缘分,还是再次想到这一份契合,她浅浅勾起了嘴角。
“欧尼,我知道晒太阳,晒月亮是什么说法?”
孙胜完忽闪两下眼睛,表示自己头一次听到有人把晒和月亮放在一起说。
“......”
裴珠泫才想起,妹妹们不知道被堵在「HearingHeart」的事,以及初次夜聊的细节。
所以,她们并不知道晒月亮。
“就跟晒太阳一样。”
好在,这个说法不难解释。
“是承言xi跟你说的?”
又忽闪两下眼睛,孙胜完好奇地追问。
“嗯,我们一起看过月亮。”
被堵在「HearingHeart」一次,在公寓的花园里两次,再加上刚加Kakao的那一晚。
或被动、或偶然、或远程,裴珠泫算是和王承言一起看过四次月亮。
“日月和你们真搭。”
日和月,晒太阳和晒月亮。
孙胜完发现不论是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是人和两株植物之间,都是非常契合的存在。
“我们买之前也不知道。”
某人买的时候光顾着问老板要赠品,裴珠泫又是安静加乖巧,可不是不知道嘛。
不过,就是什么不知道,这一份契合放在现在一品才有一种格外的难得、格外的欢喜。
“欧尼,你可以多一个朋友了。”
继很有缘和真搭之后,孙胜完接着抛出第三个结论。
别看有参加“审讯大队”,吃瓜是吃瓜,以真心论她非常希望自家大姐多一个朋友。
一个懂她、能治愈她的朋友。
简单地说,就像王承言在会客间说的那样,自家姐姐需要一个情绪和压力上的发泄口。
“嗯......我们现在应该算是朋友。”
跟通过眼、耳、鼻、舌、身等器官得到的实际感官不同,感觉是一种很飘忽的东西。
说实话,裴珠泫不太确定她和王承言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你们是朋友的。”
不确定?孙胜完能确定。
作为一个旁观者,今天的一些列事情一发生,她和其他姐妹们已然明白许多。
不说别的,如果仅仅是心理咨询师与病人或客人的关系,王承言完全不用立马杀回来。
“是吗?”
其实裴珠泫是有感觉的。
甚至,她是从那一句“我相信喜欢看星星的人不会不温柔”就开始有感觉的。
说不出具体原因,反正她能感觉到王承言给予的温暖不是出于工作兴致的疏导与开解。
真要形容的话,她会觉得他更像是烟火。
是平凡中的诗意,是喧嚣中的宁静,是点亮黑暗的光芒。
烟火之下,她在不经意间得到了岁月的静好,人间的温柔,意外的阳光、月光与星光。
但同时,这一簇烟火又依旧是神秘的。
她时不时便能感受到有一股莫名的寒气像是一层保护膜般包裹在烟火周围,难以捉摸。
说到底,她还是不那么确定。
“欧尼,做裴珠泫!”
还是不确定?孙胜完攥起小拳头给她打了一下气。
“我在做好吧,但现在Irene要先告诉你,明天早上要练习,你再不睡觉有精神吗?”
“......”
“我是来找裴珠泫聊天的!”
“裴珠泫要和月牙一起晒一会儿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