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色的芦苇荡内,元湘那么小的一只,麻利的舀了一锅清水,置炉子上煮沸。
薛宝玉看着手里的龟壳,一阵寻摸。
中途角木龟醒了一次,这回学乖了,不敢直接硬钢,当起了缩头乌龟。
角木龟的壳硬的出奇,薛宝玉拿匕首一顿劈砍,愣是连个痕迹都没有留下。
“哥,要不直接放锅里炖了吧。”薛元湘咽了咽口水,小脸希冀着。
“你不懂,这东西吃之前得放血,不然不好吃。”薛宝玉也是一知半解。
按炖甲鱼的路数解释。
毕竟之前他还从未吃过灵妖。
研究了半天,薛宝玉找到了一处破绽。
攥紧小刀,对准角木龟的菊花,直接扎了进去。
“嗷——”凄厉的叫唤吓得薛宝玉手一抖。
角木龟剧烈的颤动了几次,随即就慢慢停止了挣扎。
血液如涓涓细流淌落,很快就在土坑中形成了一小片血泊。
【杀死开智角木龟,正随机抽取神通】
【神通已抽取:龟息】
【龟息:你将获得一定的隐匿能力,短时间内,心脏跳动频率大幅度降低,气息内敛,伪装成假死状态,持续时间八分钟】
……
“这门神通倒是阴人保命的利器,强大的武者五感敏锐,可以从风中,辨别出一个人的呼吸、心跳声。
纵使隐藏的再好,若遇到五感圆满的武者,也难逃一死!”薛宝玉喜笑颜开。
对于他这样一个小人物来说,能活着,才是最大的成功。
强有力的神通,他当然眼馋,但能获得一门保命神通,倒也知足。
趁着龟羹还没有好,薛宝玉再次入水,实验起新掌握的这门龟息神通。
咚……咚……咚
手掌抚摸着胸口,已经感知不到心脏的跳动。
而且,脉搏也消失了。
估计除非用上听诊器,不然换做任何人,光从表面判断。
薛宝玉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如果我同时用上潜行和龟息,效果如何?”薛宝玉脑洞大开。
潜行,可以让他在运动状态下,憋气二十分钟,不用呼吸。
如果再配合龟息神通的效果,纵然是五感圆满的武者,估计也料定薛宝玉是死人一个,毫无威胁了!
凡胎期、灵胎期、筑元期,此乃武道前三境。
灵胎期,练得便是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这五個感官。
气血冲破五感大窍,修至五感圆满境,便是灵胎期巅峰。
这种境界,放眼方圆百里范围,都是了不得的高手。
像魏市之中,有一江湖宗派,曰碎岳门。
碎岳门的宗主,不仅是魏市的主人,还是一位灵胎期巅峰强者。
而魏市,便是用碎岳门宗主的姓氏冠名。
以一家之姓,执掌一座集市,再用一宗宗主之位,号令各方豪杰和少年天才。
从而奠定了魏家数十年的基业。
想想魏市那日进斗金的能力,附近县乡想要吃鱼,都需要从魏市进货。
溧水河内,各类灵植、矿藏,大多都要在魏市过一遍手。
好的东西自然被碎岳门留下,可想而知那魏家的财富,到底有多么惊人。
“嗨,我现在连凡胎期都不是,就窥伺灵胎之境。为时尚早,为时尚早……”薛宝玉压下杂乱的念头。
在两门神通加持下,他悄悄地来到一条鳣鱼面前。
鳣鱼悠哉悠哉的游动,鱼眼不轻易的斜瞥,看到辣么大的脑袋,死死盯着自己。
妈耶,好大的怪物!
鳣鱼受了惊,一甩尾巴,快速的溜走。
“拿来吧你!”一刀剁了下去,快准狠!
锋利的匕首直接插进鱼身,鳣鱼剧烈的抖动。
不得不说,鱼这东西,生命力就是顽强。
有的时候,脑袋都没了,还搁那活蹦乱跳呢。
“加餐加餐!”薛宝玉上了岸,一股脑的把鳣鱼丢进锅里,一通乱炖。
鳣鱼可是个好东西,具有益气养血之功效,绝对的大补之物。
武者修行,前期最重气血。
气血就像是蓝条和经验值。
气血充沛,才可以无往而不利。
冲关的时候,保持充沛的气血,是前提,若气血不足,冲关必然失败。
所以,任何能增进气血的天材地宝,都能卖的上价。
锅里的那三斤重的鳣鱼,若拿到埠头去卖,少说也是二钱银子起步!
一两白银等于十钱。
一钱等于一百文,二钱银子就是二百文。
一个捕鱼好手,平均一个月,也就六七两银子净收入。
二钱银子,足足顶一个捕鱼好手一天的收入了!
“这日子啊,一定会越过越红火。”薛宝玉美美地喝了一碗羹汤。
不愧是灵龟啊,没有添加任何调料,只撒了一点盐巴,味道非但一点都不腥,反而异常的鲜美。
“嗝~~好饱啊。”
元湘吃的满嘴溜光,笑盈盈的眯着眼睛,回味无穷。
灵龟的肉质紧实,蕴含灵气,能够滋润全身,只需要几口就有饱腹感。
本着不浪费原则,薛宝玉将残羹剩饭打扫干净。
摸着溜圆的肚皮,撑得一步都不想动。
“都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能出什么事?不回来拉倒,死外边也算清静!”薛老太的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毒。
想起白天的事,那鳖孙竟然帮着外人,欺负自己这个奶奶。
薛老太想想就来气,摔摔打打,吓得众人再也不敢吱声。
薛父看了眼门口,犹豫了片刻,选择继续当鹌鹑。
家里有一个强势的娘,从小到大的管着,也造就了老二老三鹌鹑的性格,只敢窝里横。
“倒是老大也是好久没回来。”薛老太念叨着。
三兄弟当中,她无疑最器重老大。
一来,老大的性子不似老二老三。
他会算计,为人奸猾,是天生的市侩料子。
二来,谁让人家有一个好女儿呢。
潘元英虽说已经认祖归宗,但薛家毕竟养育了她十几年。
之前的薛家确实不富裕,日子过得紧凑。
但自从大伯家的养女潘元英认祖归宗后,安陶县潘家出资帮助大伯薛家和,在魏市开了一间鱼档。
夫妻俩个,将生意经营的红红火火。
每月都能拿出五两银子,给薛老太养老。
再加上薛家种的几亩水稻,养的鸡鸭,三头肥猪。
标准的小地主阶级。
可以说,靠着一个养女,直接鲤鱼跃龙门,完成了阶级上的跨越。
所以,三兄弟中,薛老太最器重老大,最疼爱老三家的孙子。
而老二薛万兴,不上不下,地位颇为尴尬。
“奶奶,顿顿吃鸡蛋我都吃腻了,我想吃灵鱼换换口味!”薛文龙叫嚷着。
他只比薛宝玉小一岁,也是个大孩子了。
这年纪的孩子,许多都已立事,甚至在筹备着自己的婚礼。
可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活脱脱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娇生惯养,养尊处优,被全家人无限溺爱,像极了一头巨婴。
三婶孔氏轻拍了薛文龙一下,“吃什么灵鱼,那东西是咱们能吃的吗?”
薛老太不满的瞪了孔氏一眼,“你打我乖孙干嘛?不就是一只灵鱼嘛,明天让老大送过来一条。”
薛万兴皱眉道,“娘,一条灵鱼最便宜的,也要二三两。你这不是难为大哥嘛。”
薛老太却浑不在意,“我是他老娘,就说我馋了想吃,让他孝顺孝顺,他敢不送?
哼,别看他现在住在市里,自以为翅膀硬了,老娘要想收拾他,随时随地都行!”
“哦,奶奶最好了,明天吃灵鱼喽!”薛文龙拍手叫好。
三婶低下头,眼中浮现一抹算计。
显然刚才的话是故意为之,激老太太。
薛老太眉开眼笑,家里啥好东西都给乖孙吃。
挣得这么大的家业,将来不都得传给文龙嘛!
至于那俩小王八羔子,饿死拉倒,省的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