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谢广坤眼里掠过赞赏,但他并不像郑炳东那样担忧。
他认为,这样的女孩加入他的班级是一件锦上添花的事。
“唐甜同学,欢迎你加入高三三班。
期待你在未来求学路上积极进取,取得优异成绩,为班级争光。“谢广坤的言语既规范又热情,没什么可挑剔之处。
“我会尽量让老师满意,我保证!“唐甜立刻回应。
接着赵伟东自我介绍:“老师好,我是赵伟东。“他的笑容相较唐甜略显拘谨。
听完赵伟东的简介,谢广坤只是点了一下头,似乎觉得介绍到这里就足够了。
赵伟东心中纳闷:“就这样?“
谢广坤确定地回答:“是的,就这样。“
赵伟东暗自嘀咕:“哎呀……“
谢广坤在简单提及陈平安缺勤是因为身体不适后,只点了下头表示理解,他已经司空见惯这类状况,这类特权人士的事情不需要过度纠结。
看到谢广坤这么轻描淡写地接受这个情况,赵伟东抑制不住激动,补充道:“还有校长那边…以及我的…立场…“话还没完,便被陈平安毫无留情地打断:“他的情况不作数,这人和他的妹妹一样,一天到晚围着学业打转。“赵伟东瞬间傻眼,就像被闷头打击了一样。
怎么回事?两人先前明明约好了,谁都不出头在课堂上露面。
但现在你为什么突然翻脸,弟弟,给我一个解释,否则你会付出代价,五分钟之内。
赵伟东愤怒地看着陈平安,眼中满是火光。
当面对陈平安别扭的目光,他心中轻叹,深深地向他鞠了个躬,“唉,世事难测。
这所学校的男生都不那么可信,甜甜这如花似玉的人儿留在这,我怎么能放心得下?鸣哥,你就如同我亲哥哥,能否请你这几天帮我看顾她?等局势稳定了,我就立即来接她,怎样?”
多年的默契在这一刻得以淋漓尽致的展现。
赵伟东明白了平安的意思后,默默叹息,旋即转换了语气:“对校长,谢老师,我对学习确实是心存期待,在学校不断提升自己,所以恳请您二位成全我的决心。”
郑明亮感到有些无法承受,处长派出的这些“人材“究竟是怎样的角色呢?
倒是谢广坤对此没什么太大看法,对他来说,学生们都是过客,增加几个减少几个都没所谓。
这几个新面孔背景似乎不小,若校长把他们安排进他的班级,说不定是一件好事,还能让他捞到些许利益。
“好吧,那你们跟着我,我去让你们认识一下同学们。”
说完他对唐甜和赵伟东点点头,又拍了拍陈平安的肩,郑重道:“尽管你不在我班授课,但我们还是要保持联络。
任何事我会让甜和鸣传递给你,必要时,请定期回来看看。”
闻言,陈平安立刻回应:“好的,谢老师,作为班级一员,无论是大事小情,只要有您的指示,我随传随到。”
听到这话,谢广坤脸色陡变,看着陈平安目光满是不爽。
这时,唐甜羞红着脸颊低声道:“没错,我是他的私人助手。”
谢广坤一脸惊讶:原来的角色设定是你姐姐这样的成年女性,而现在竟然是一个小朋友成为老师助理,这变化也太快了!
本应姐弟相称的一对忽然变为办公室助理,这让陈平安简直是太神勇了。
老师们苦斗多年却未能谋得这个职位,而你小小年纪就抢了老师渴望的位置,不得不让人佩服。
郑炳东内心嘀咕道:我也服了你,报名带着私人助理,这些孩子真不知天高地厚啊,哎呀,紧张死了……得好好琢磨对策……
谢广坤呼出一口气,无奈地说:“好啦好啦,班上有事我会让甜找你的。
如果没有校长额外安排,我们就退场吧。”
郑炳东故作镇静地摆摆手:“去吧,路上小心。”
谢广坤心细如发,自然听出校长话里藏着弦外之意,他微笑着点头承诺会照办,并带着两位离去。
在告别时,甜甜姐姐含着幽怨的目光紧盯着陈平安,像极了一个遭受冷落的小妇人。
他心里千百滋味交织。
尽管痛恨眼前,陈平安选择了忽视这一切,还能怎么做呢?公开违抗母亲意愿,偷偷带你离开,会加重姐姐的负担,也会引起更多争执。
暂时的委屈或许是最合适的。
完成报到后,陈平安正式向校长郑氏告辞。
面对此事,郑炳东并无丝毫怀念之情,内心只想:你赶紧离去吧,否则我真的要崩溃了。
他起身从容地把陈平安送到门外,保持了得体的礼数。
在返回自家胡同的路上,陈平安发现家中弥漫着一种忙而不乱的氛围。
厨房角落,有一个憨态可掬的年轻人在洗刷餐具,几十把铁勺在他的照料下犹如新的镜子般闪闪发亮。
杜卫红立于洗涤槽前,正在仔细擦拭菜板,身边七八个木制案板泡在水中,她的丝瓜刷上下翻飞,显得非常专注。
六名身着制服的女服务生整陈排列在厨房门口,她们站成丁字形,每个人都顶着一本书,双手高举装水的托盘,屏气凝神注视前方,额头的汗水滴落,在地面碎裂成无声的八个印记。
孙老师握着一根木杖,犹如管弦乐队的指挥,来回踱步在队伍旁,只要察觉有松懈的女生,便会毫不迟疑地挥棍纠正,尽管女孩们眼角泛泪,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看到这般场面,陈平安颇感意外,何时他那个姐姐会有施暴倾向了?这事儿怎么从没提及呢?
这严厉的训练方式过于严酷,已不单单是矫正,近乎是一种拷问。
这种方式是对人性的一种磨损和摧残。
几声咳嗽后,陈平安无法保持沉默:“姐姐的作风有些激烈,如果任由她这么做,开业之前估计服务生就跑完了,对餐厅的前景可不太好。”
走近些,他轻轻地拽住她,低声问道:“姐,这份训练是否有些过分?”
她斜视他一眼反问:“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严格才能少犯错误。
你以为你是谁,闲着也是闲着,不要在一旁碍手碍脚。”
陈平安深知这个道理,但他还是提出反对:“我并不反对大家勤奋努力,不过体罚有些不合适,能不能不用柳枝?虽然看上去轻微,实际触感还挺疼的。
毕竟我们都是一同工作来谋生,何需频繁使用这种方式,一不小心就可能把别人吓跑,那时又要去哪里招新人呢?”
他语带关怀地提醒道。
姐姐眨眨眼,俏皮一笑:“平安啊,你是对我家甜甜有想法吧?看你的小动作。
别乱想,小心我告诉甜甜。”
陈平安毫不客气地瞥了她一眼:“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对甜甜,我可是忠心不二,只是觉得训练过于极端。
开业在即如果吓跑人了咋办,剩下的时日紧迫,去哪里再找合适的人员?”
她听得不耐烦,轻哼了一声:“好了好了,我明白了,你少说两句行吗?”
陈平安浅笑,拍了拍她的肩,转身步入厨房。
身后传来抱怨的声音:“你小子,老沾姐姐便宜,真是不懂事的大男生。”
随后,听到姐姐对姑娘们下令:“好了,都放下盆子,歇个十多分钟,然后练习灿烂的微笑。
话落间传来陶瓷的碰击声。
姑娘们松开托盘,揉揉酸胀的肩部,个个面露疲惫的表情。
而在厨房内部,烹饪团队正全力以赴地预备,周叔和周婶监督着每个步骤,整个工程即将画上圆满的句号。
见到陈平安进入,周叔满是期待的笑容:“就快完工了,两天风干就可以使用了,绝不会延误八号店铺的开业计划。”
“还有书记赠品,那些家禽蔬果呢?”
陈平安追问着老一辈的馈赠。
周叔叔回答道:“我昨天去了趟,带过来一些东西,他说在开业前一天送来猪肉和羊肉应该就没问题,天气太热不适合保存太多东西。”
陈平安满意地点点头,“书记想得真是周到啊。
还有其他的事务吗?”
他接过来一根烟,接着说:“没事了,那天的开业活动就全交给你来忙活。”
准备工作逐渐步入正轨,一个盛大的开业宴会就在眼前策划,每个人都有清晰的责任分工,共同为即将到来的重要日子做准备。
提到这个问题,让陈平安略感困扰,他已经派出了许多邀请函,然而并没有收到确切的回应。
回忆起田震的邀请函仍躺在书房内,陈平安觉得还是亲自登门递交比较妥当,毕竟有大领导到场的话,相信会得到积极响应。
“好吧,还剩下两张邀请函未发放,我再确认一次人数,回头详细告诉你到底有几位将会参加。”
短暂交流后,陈平安就告辞离开了。
看着那个埋头奋力刮勺的人,仿佛勺子几乎要熔化了,陈平安不由得露出微笑:“好了,别刮了,勺子都能给你打磨得只剩薄片儿。”
毛四儿抬起头,对着陈平安傻傻地笑笑:“师父教导说,打磨勺子是功夫的一部分,不能怕麻烦。
要做好事情,首先要装备精良,只有磨好的勺子才能做出美味菜肴。
请老板放心,我会注意分寸,绝不会伤到锅底的。”
听起来还真有些道理呢,陈平安心下暗道,同时笑着说:“好,那就继续加油,我看好你工作表现的话,会考虑提升你的薪酬。”
听到这话,毛四儿顿时精神振奋地致谢,重新投入到他的刮勺工作中。
回到家中,瞥一眼时间,不过九点半而已,陈平安带上剩余的邀请函,决定动身。
田文明见好友突然造访却不打招呼,显得有些意外:“你报道的事情完成了吗?连一声都没通知我就过来了?”
递上手中的请柬,陈平安狡黠地笑了,“田哥,你的信息真是灵通,报道的事你也知道?”
接过请柬,田文明不屑地撇撇嘴:“徐志平跟我说,你坚持无论如何也不想去学校,还托他疏通关系。
你这是要把徐志平安烦死了啊,你知道多少学生成了你这场戏码的受害者,好不容易复课了,偏要与众不同。”
语气里充满责备。
陈平安神色愁苦地解释:“田哥,我管的业务这么多,日以继夜,哪还有什么空闲时间留在学校?”
田文明笑着摇摇头:“也是,板房工厂和餐馆就够你忙一阵了。
但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这些能量?”
略微一笑,陈平安询问道:“父亲在吗?”
田文明带着些许逗趣地回答:“他在,不过状态不大好,尤其是听说你只露了个脸没上课,气得他不轻。
现在劝你还是一躲他的怒火为妙,否则说不定会有麻烦呢。”
陈平安闻言猛地一惊,连忙将田震的邀请函交给田文明:“哥,帮我带去吧,我还有事得先走,别送我了。”
说完,便转身疾行离去。
这事背后肯定有个挑事鬼,消息泄露得也太狠了点。
那是个火爆的人,触到敏感点可能就失控,惹火上身后果难料,保不定会有性命之虞。
听到屋内猛然爆发的暴怒声:“陈小子,滚进来!”
田文明瞬间大笑起来,笑到露不出一颗牙齿,压低嗓音说:“你进去也罢,这是你逃不过的宿命。”
说罢又笑了一声。
田文明张扬的笑声和带有威胁性的喊声让陈平安内心揪紧,如同濒临心脏病发作一般,苦涩说道:“田哥,你这是要害我吧。”
那个人一把夺过陈平安的邀请函,迈了几步,径直走向门口,似乎打算进去。“我说过的不是我,我没那么说!”
田文明拦下他提醒道。
陈平安带着笑意望着对方:“不说我也猜得到是你。”
田文明摸了摸鼻子,咬了咬嘴唇,终于鼓起勇气,试探着开口:“可能是孙志平吗?”
听完,那个家伙点了点头致谢,“田兄,等忙完咱们一起喝酒。”
随后推开书记室的门走了进去。
“哼!“门被推上的瞬间,田震没有抬头,从鼻子深处冷哼一声,仿佛被人晾在一旁的小鸟一般,满含冷酷。
田文明明白自己陷入麻烦了。
实际上,陈平安内心还是惧怕田震,他外表笑容灿烂,但实际上发起怒来极其严厉。
然而面对压力,陈平安也有自己的对策。
平复紧张的心情后,这小子大大咧咧走至办公桌前,毫不顾忌地扯出一旁的椅子坐下,轻轻将请柬放到桌上,嬉皮笑脸地说:“周家府菜馆已决定于八月八日正式开门营业,诚挚邀书记您前来剪彩,助我们开业一臂之力。”
老孙的笑容瞬间破功,忍不住讽刺道:“你怎么就不能正经些?”
但他也只是苦笑,没再多言。
陈平安哈哈一笑,没接他的话茬儿,径直从田震的办公桌上抽出一支中华点燃,同时塞进自己的口袋。
看到对方这种狡黠模样,田震既气又无奈,随意瞥了请柬一眼,问起:“为何突然想起要开餐馆?”
简略介绍完情况后,陈平安接着说道:“实话实说,我在向阳村有个农场,秘密进行,如今规模不错。
我想尝试种植温室蔬菜,或许能在冬季解市民蔬果供应之急。
如果您感兴趣,何妨哪天抽空来看看。”
此言一出,田震十分震惊,倒吸了一口冷气,稍作平静后问道:“面积是多少?”
陈平安笑道:“目前预想建五十个温室,等条件稳定会逐步扩张规模。”
从政多年的经验使田震明了,陈平安在规划愿景。
北方冬季蔬菜短缺一直是大问题,仅能提供的只有那几种基本蔬菜——土豆、大白菜和萝卜。
如果真按计划实施,温室蔬菜将极大改善品种单一的局面,将是关乎国计民生的重大事项。
对此深感压力,田震调整了语气,看着年轻的陈平安严肃道:“我明白了,抽空我会去看一看。
这件事涉及甚广,远超你的想象,我们必须小心翼翼。
在做之前,我需要预先联系相关部门以取得理解和支持。
此事保密,只做不说。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这恰恰就是陈平安心中打算。
他曾想过请求老牛的眼力帮忙,但细思之下还是算了,牛虽然值得信赖,但这件事非同寻常,不能单靠他的职位推动。
他的项目不论广泛而言牵动着全国的关注,深入来讲,则提升了首都市民的生活品质。
关键其实是他建造温室大棚的目的是为了谋取利润。
然而,在蔬菜丰产之后,如何卖出才是首要问题,绝对不能让村民们手提车载着蔬果挨个集市叫卖。
尽管对鸽子市场管控已稍微宽松,但大范围的经营活动在计划经济的传统下,依然被视为离经叛道。
那么多农产品,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消化的。
因此,陈平安开始积极寻找销售渠道,期望在孙Sir的支持和法律允许的框架内,找到蔬菜产品的销路。
在田震造访的那些日子里,这成了他深思熟虑的课题。
一是老孙的信誉可靠,一年的合作经验证明了他的实力;二是他的官方身份稳固,虽然无法直接上奏天子,但在市里能轻易与权势人物交谈。
一旦获得孙大佬的认可和担保,事情的可能性就大大提升。
听到孙大佬坚毅的承诺,陈平安释怀微笑道:“明白您的意思,我们会悄悄推进,低调行事。
我们先盖起五十间温室棚试验,成功后详细向您汇报。
只是建温室得用大量塑料薄膜,请求您协助解决。”
田震微眯眼,似有玩味,“预料之中,不见兔子不撒鹰。
这事还是交给田哥打理吧,哪里会为这点小事奔波找塑料膜。”
说完后,他自嘲地笑了笑。
在聆听着陈平安清亮含笑的声音时,田震开了一句玩笑:“那好,你就别打扰我这个孙总,去找田哥谈吧。
记住哦,八号上午十点,带我妈一块来就好。”
孙总保证说:“既然答应帮你这个面子,那天我会准时出席。”
临别时,陈平安站起身说:“那我先走一步。”
转身欲走之际,却被田震唤住:“等等,你把剩下的半包烟拿过来放桌上。”
看着这动作,陈平安显得愕然:“真的这么夸张吗?只是一包半的烟你也计较。”
以一种讽刺的语调,孙总径自从口袋掏出烟抛到他面前。
见到陈平安的些许不满,孙总的喜悦感更甚,干脆拉开抽屉取出两盒高级的中华牌香烟递给他:“拿着,爱干嘛干嘛去!”
拿着两包好烟出门的陈平安,还不忘回敬一个电力般的眼神。
可孙总此时有些腻烦,不快地挥挥手驱赶:“滚蛋!……”
步出大楼,恰逢田文明。
田文看见夹在陈平安臂弯的两盒中华,嬉笑调侃:“嘿,一张请柬换到两条高级香烟,手段越发老练啊,是发挥了你的吸引力了吗?”
陈平安展露一丝笑意。
对于这个问题,田文显得有些困惑:“什么情况?托你做什么事?”
田文明听闻解释,哭笑不得:“其实是要你弄点塑料薄膜。”
没有丝毫犹豫,田文明回应:“小事一桩,我会回家等待消息,弄好了就通知你。
哦对,你的饭馆装电话了吗?”
面对疑问,陈平安面露苦笑:“还没,你知道现在的难处。
想要申请到部级座机可不是件容易事。”
然而,田总有信心:“别着急,下午邮政局的人就会来给你装。”
此举让陈平安感激不尽,致以深深道谢。
在离开大BOSS的办公室后,陈平安下楼,校园中的烦忧随之而来——因颜值出众而招致同学特别是女生的嫉妒与排斥,以及男生们的无尽戏耍。
唐甜左边的女同桌名叫梅慧,显得有些过分,大概是出于对唐甜美貌的嫉妒。
这个满脸青春期痘痘且荷尔蒙失调的女孩整天都在嘲笑和讽刺唐甜,即便在第四节课结束、午休时间临近时,她故意打翻平安哥送给姐姐的午餐,导致四周笑声不断,让唐甜脸颊绯红地质问她:“这,太离谱了,对吧!”
梅慧嗤之以鼻,挑衅道:“我不是故意要这么做,你反应未免太过了吧?”
看着地上的红烧排骨、荷包蛋还有米饭,泪水在唐甜眼眶里打转。
梅慧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嗯,这就哭了,是想找同情还是要表演啊?长得漂亮又能怎么样,你指望谁能看你这种做戏?”
梅慧一整个上午都在借着唐甜的颜值发泄不满,特别不能接受上课前,语文老师向大家介绍时,那些男生被唐甜吸引的眼神。
毕竟,在金珊珊曾经独占校花位置的时代,其他人都渐渐忽视了她。
金珊珊感到自己受到了威胁,她会在课后找梅慧攀谈,希望梅慧找个时机给这位突如其来的竞争者一点教训。
梅慧作为金珊珊的好友,欣然答应,向唐甜放出豪言,保证会让对方颜面扫地。
课上,梅慧故意碰倒唐甜的书包或肘击她,小动作不断挑事。
起初,唐甜误以为是不小心,但当第三节课时,梅慧竟然用裁纸刀在她的衣服上划了一道痕迹,这让唐甜意识到梅慧的敌意是有预谋的。
尽管这样,唐甜仍旧选择忍耐,避免引发更多纷争,毕竟这是小事。
不过赵一对此看不下去,午间休息时间询问她需不需要帮忙解决。
唐甜拒绝,他们刚来,应该尽量避免麻烦:“我们都还不熟悉这里的情况,就不要随意卷入冲突了。”
这句话使得赵一一收敛了打算出手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不宜干预女生之间的争斗,所以嘱咐道:“关键时分一定要勇于发声,不要憋着,有事情我和平安哥会支持。”
唐甜点头表示了解,但是并没有放在心里。
梅慧的行为却丝毫没有停止,在午餐时,她公然用肘碰倒了唐甜的铝餐盘,菜汤满地都是,还无半点歉意。
这一次,唐甜再无法保持沉默,在大众面前揭穿梅慧的假象。
正巧,一个男生龚智超适时介入,他将自己的午饭放到唐甜桌上,严肃地质问梅慧:“梅慧,你这样做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样欺负新来的同学?”
梅慧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讽刺地回应龚智超:“龚智超,你是正义使者吗?我记得你中学就开始追金珊珊,如今是不是她变漂亮了你就移情别恋?你的脸皮可真够厚。”
她的反击引来一阵嘻笑声,甚至有些吹口哨起哄的声音。
龚智超却轻松笑着,坦诚说:“谁没有喜欢美的权利呢,况且金珊珊对我没反应,我又何必自己去找不开心?你不也是吗?”
他还补充道:“这么说起来,换个角度来看,改变喜好也能说得这样风趣,确实佩服你啊!”
这话又引发了众人的大笑声。
面对嘲讽,龚智超毫不尴尬,只挥了挥手和周围同学打个招呼,丝毫不在意梅慧的尖酸刻薄,然后直接对唐甜说道:“唐甜,你的午饭还暖着,快趁热吃吧。”
唐甜内心充满怒火与羞辱,低头竭力压制声音,果断地说道:“不用了,你拿走吧。”
这句话直指龚智超的脸面,他的脸色转而阴沉下来,冷冷威胁道:“我让你吃,本意还是念你分上,不要得寸进尺。”
就在这时,赵甜甜心头充满了委屈,不禁疑惑,天生的美丽究竟哪里错了?为何要忍受这样莫名其妙的欺辱?自己拒绝他岂非让他颜面扫地?
本就不怎么热爱学业的唐甜,在这样的情境中开始萌生逃离的念头,但是一想到婆婆那满怀期望的眼神,她又不得不滞留下来。
如何继续在这个环境里坚守,这已经成为她的困境。
见到唐甜还是保持沉默,龚智超误会她屈服,他又把餐盒推向她,嘴角还带着讥笑:“吃吧,吃了这个,谁还在学校欺负你,有事你就喊超哥名字,没人再动你。”
这一幕让唐甜更为心酸,伏在胳膊上抽泣,愈发楚楚可怜。
赵伟东在旁冷静地观察一切,听了龚智超的话忍不住轻笑。
他暗暗赞赏这位大哥智慧超群,早已预见甜美之人的魅力会引出是非。
于是他选择留下,并担任唐秘书的守护者,这会儿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龚智超的存在如同火上浇油,燃起了赵伟东内心愤怒的火焰。
他放下餐盒,用力封上盖子,而后推了推椅子站起身来,走向唐甜的桌旁,居高临下的位置审视龚智超,露出和煦笑容,问道:“你是超哥?在学校里挺有名的嘛。”
面对赵伟东近两米的大个子,龚智超气势略微削弱,但他仍不愿示弱:“还不错,其它地方我不必自夸,但在我曾待过的地方——第三中学,没人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这番话让赵伟东心生窃笑,他笑着说:“那如果我把你除去,就相当于接管了整个学校,你这样说没错吧?”
听见这种挑衅,龚智超愣住了片刻,面色阴郁,怒声问道:“你想和我较量?”
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他语气充满轻蔑:“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这么弱小的身体,估计只消一巴掌就能让你逃之夭夭。”
听到嘲笑,龚智超更加羞恼,脸色胀红,身体不自主地抖动,拳头紧紧握住,仿佛长久的不满即将喷薄而出。
虽然思维有些迟钝,他意识到面前巨人其实是站在唐甜背后支持,于是冷笑道:“小子,想借势欺人?告诉你,这里是我的地盘。
今天放学,你若不走,去富国街胡同等着你。”
事实证明,龚智超确实有他的拥护者,他们出身富裕家庭,背景非凡,父母常常在外工作,对于龚智超的日常生活并未过度约束,只需定期给他生活费。
得到一些钱之后,龚智超变本加厉,在校中胡作非为。
在之前的休学期,他曾聚集一帮品德不良的学生作恶生事,整日挑事惹事。
复学归来,他变得更加张狂。
当看到唐甜踏入班级,尽管预备铃还没敲响,他已留意到谢老师带领着新来的两个学生。
看到唐甜,他犹如遇见仙子般惊叹不已,认为金珊珊之类的不过是庸脂俗粉。
龚智超迅速定下了捕捉那位迷人“果儿“的目标,每想象一次她在他面前娇俏的模样,他的决心就像热血冲脑般更加热烈。
整个上午都没能靠近唐甜进行对话,他的讨好遭到了她的完全忽视,这令龚智超深受挫败。
直到梅慧这位愣头青去主动挑起事端,他激动的情绪无法言喻。
但眼看胜算在握,那个高大身形的男人闯入,打破了他计划,激发出他无尽的愤懑。
龚智超斜扫一眼,六七个男生随即霍然起身,目光聚焦在赵伟东身上,气氛如箭在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