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折竹听着他喊疼疑惑地应了一声,随后才伸手落在他的背上,试图安抚。
可这才触碰到就又听到他传来疼呼声,不由得皱起了眉。
“是昨日的伤还未痊愈吗?”他说着倒也没有多想,昨日才上了药兴许是还未好。
他下意识放轻了些动作,只小心翼翼地安抚着。
也正是如此,白苏才从刺痛中缓了过来,他没再出声而是继续去吃手上的兔肉。
饿了许久,他现在能吃下十只兔子。
就是他这么吃的有些急,以至于嘴角边染满了油脂,微红的薄唇在灯火下泛着一抹浅淡的光晕。
一头银丝未着发饰就这么随意的散落在身上,面庞白皙宛若玉石,低眸间还带着些许忧色。
只是在抬眸时,那抹忧色却又散去全数化为笑意。
许是因为才刚过百岁,年数不大以至于这抹笑意下还染着掩不去的稚气。
折竹瞧着他痴笑也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同时还将他散落在耳畔的发丝捋到了耳后。
但也不知是不是发丝太过柔顺,总有几缕落下来。
白苏被闹得很是不高兴,轻撇了撇嘴,嘟囔着道:“真讨厌,我要把它都剪掉。”
“胡言什么。”折竹听着这话伸手就在他的额头轻敲了敲,有些哭笑不得。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有说剪就剪的。
他从储物袋内取了一缕月白色银绸,顺着他凌乱的发丝整理了一番,随后才用银绸帮着为其束发。
白苏瞧着他的动作忍不住起了身,同时还动了动脑袋,试图躲开他的手。
从未让何人如此肆意的触碰自己的头发,有那么些不适。
“别动。”折竹被他这一刻也停不下的动作给扰着了,眉宇微拧有些不悦的出了声。
也正是如此,白苏一下就不敢动了,身子也不由得僵硬了些,就怕一会儿折竹会把他的兔子夺走。
一想到兔子会被夺走,他小心翼翼地将其往背后藏了些,面上也是愈发的乖顺。
待片刻后,折竹才收了手,方才还凌乱的发丝此时已有一缕银绸束着,只余下耳畔边的发丝散落于身前。
由于他也只是随意束着,发丝仍是有些凌乱松散,可却也不再同方才那般碍事。
他又将白苏胡乱穿着的衣裳整理了一番,这才抬眸道:“好了。”
“恩?”白苏迷糊地应了一声,随后才抬眸去看自己的头发,而后又四下撇着。
见头发没有再同方才一样一低头就全落下,他才笑着继续去吃手中的兔子。
折竹见状也没再说什么,攥着他受伤的手瞧着。
伤口倒也不是特别深,就是瞧着有些可怕。
他取了先前从药阁得来的药膏,在伤口上小心的涂抹着。
药膏涂抹下带着一丝凉意,白苏下意识蜷缩了起来,同时还想将自己的手给缩回去。
只是被折竹这么攥着,他是怎么都缩不回来,反而是抹上来的药膏越来越多。
这让他很是不适,闹着就要离开。
折竹无奈的抬起了头,见他整个人往后仰去,道:“别闹,好吗?”
“疼。”白苏委屈地缩了缩脖子,而后又低头想要去舔自己的手。
可还未碰到就被抱着往折竹的怀中挨了些,同时腹部又撞在折竹腰间的玉坠,钻心的痛一下就取代了手上的痛,面色也苍白了起来。
那儿被陆风凌踢了数脚,疼得他浑身发抖。
“哪儿疼?”折竹瞧了出来,伸手抚上了他因为疼而皱成一团的脸,眉宇不由得紧拧了起来。
白苏听着这话委屈地眼都红了,好一会儿后他才撩起了自己的衣裳,露出了自己平坦白皙的小腹。
只是上头却是多出了一道掩不去的青晕,在他白皙的小腹上显得格外清晰,一眼就能瞧出是让人给打了。
“他伤的?”折竹看着上头的伤痕眉头皱的愈发紧,随后才伸手抚了上去。
指尖也才碰到他就注意到一抹颤意,俨然是疼了。
这些伤痕,昨日他帮着上药时还未有,可现在却是有了,除了陆风凌外他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了。
看来今日他动的手轻了,还以为只是伤了手没想到还伤了别处。
瞧着指尖下那泛着青晕的痕迹,他的眼中有戾气涌了上来,片刻后才抬头,“别的地方可有伤着?”
依着陆风凌的手段,他想应该不止这儿,怕是别处也有。
果不其然,在瞧见白苏脱下衣裳后,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就连背上也都是擦伤。
不仅仅如此,后颈处还有一道极深的红痕。
白苏这么脱了衣裳后有些冷,但更多的还是疼。
他小心翼翼地蜷缩在折竹的怀中,委屈地贴在他的颈窝处,“好疼,他还要扒我的皮,我打不过他。”
一想到陆风凌的话他便更委屈了,还要剥自己的皮做衣裳。
“他说要剥你的皮?”折竹听着这话不由得想到白日里陆风凌挑衅他时说的话,当时也是说了要剥了白苏的皮做成衣裳。
还以为只是同自己挑衅才说了这话,没想到在白苏这儿也说了。
若早知陆风凌还作下这些,他定是不会同先前那般简单就放过他,定是将他全身的骨头都废了。
他看着肩头上那些伤痕眉宇皱的极紧,眼中的戾气也更深了。
白苏并未瞧见他的神色,只应着他的话乖乖地点了点头,同时还揽上了他的颈项使得自己半个身子都陷在他的怀中。
也是这时,他又注意到了折竹身上的香,犹如蜜糖般有些醉人。
尤其是背上的轻抚,使得他的身子都不由得娇柔了些,思绪也有些恍惚了。
不知怎得,他竟是有些想吃眼前的这个小弟子,只是自己不是喜欢吃兔子嘛,为何要吃小弟子。
这让他很是迷糊,一时间竟也是有些想不通,下意识摇了摇头。
“怎么了,很疼?”折竹见他摇头只以为是自己碰疼他了,收起了对于陆风凌的戾气,侧眸看向了他。
白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抬头看向了身前的人,只觉得眼前人真好看,而且好香。
于是他坐着贴近了些,瞧着他微红的薄唇在上头偷了个吻,笑着道:“小弟子你叫什么,我可以吃你吗?”
“恩?”折竹原以为他是要说哪儿疼,可没来由却是听到了这番话,并且又问自己叫什么。
这昨日才刚告知,还闹着要叫自己若镜,转头怎么就忘了。
于是他伸手捏了捏白苏有些圆润的面庞,笑着道:“昨日才同你说,怎得现在就忘了?”
“昨日?”白苏听着这话迷糊地轻歪了歪脑袋,回想着昨日的事。
只是他这什么都没想起来,轻摇了摇头,“忘了,小弟子叫什么,我可以吃你吗?”话落用双手撑着他的腹部扬起了头,瞧着眼前白皙的颈项就吻了上去。
一开始还只是亲吻,随后才探出舌尖轻舔,仿佛是在品尝着美食般。
不过对于他来说,眼前的人不是美食而是一块糖,又香又甜的糖,让他想要将其整个儿吃掉。
真甜。
他这么舔允了片刻,直闹得上头没一处完好,他才又去看折竹,乖顺地道:“我可以吃吗?”
“又开始胡言了。”折竹对于他这时不时发疯也是有些习惯了,毕竟这近月来是半刻未停。
先前还是隔上几天发疯,可现在却成了夜夜都发疯。
白日里他是极少来锁妖塔,所以到是不知白日里是个什么模样,但依着前两日又是咬自己又是胡闹的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他对于这人说的胡言是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只抱着他继续上药。
背上的擦伤抹些药膏就能好,至于腹部这些药膏已然没用。
他取了颗灵丹来,雪色的丹药散发着浓郁的香味儿,就是有些苦。
白苏被哄着含到口中后就被苦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闹着就要吐出去。
可嘴被捂住却是不能吐出去,但他也不想吃下去,以至于那颗灵丹一直留在他的口中,上也不得下也不得。
这也惹得折竹有些无奈,他道:“听话,一会儿给你吃糖。”
先前就听到这人总是说糖还说甜,想来应该是想吃糖,正巧他手上还有,哄着吃药刚好。
只是他却低估了白苏对于灵丹的抗拒,怎么都不肯咽下去,就这么鼓着腮帮子委屈地摇头。
不得已,他也只能动手去帮忙。
白苏也瞧出来了,踢着腿就要挣扎出去,就是不想咽下去。
真的好苦,一点儿也不好吃。
果然老道士的弟子都不是好人,又打自己现在还给自己吃这么苦的东西,好恶心。
他强忍着胃部的搅动,猛摇着头,不肯咽。
折竹见状也是没辙,哄着道:“那吃兔子?”话落又取了块兔肉来。
也正是这块兔肉,白苏下意识就要去抢。
只是这才动作却见折竹直接收了手,同时这兔肉也被他攥着往后头藏了些。
他伸手又去抢,可却是怎么都抢不到,委屈地看向了折竹。
“先把药吃了。”折竹瞧着他满脸的委屈忍不住轻笑了笑,哄着要他先把药吃了。
白苏听闻先看了看那块兔肉,随后又用舌头抚了抚口中的灵丹,此时已经开始融化,苦涩的气息极其浓郁。
也正是如此,他当即就要将药吐出去,好难吃。
“不准吐。”折竹见他又要把药吐出去沉下了眸,同时警告出声。
白苏一听是愈发的委屈,为什么不能吐,真的苦。
这般想着,他眼中的薄雾渐渐溢了出来,眼尾处泛着漂亮的红晕,好似下一刻就要哭了般。
折竹也被他闹得是一点脾气都没了,就没见过谁吃个灵丹都这么难的。
他叹了一声气,道:“你若是吐了,兔子就没得吃了。”
没得吃兔子?
那我不吃好了。
白苏这会儿是一点也不想吃这个药,只想赶快吐出去,闹着又挣扎了起来。
折竹见状又哪里不知,无奈地道:“那你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