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龙武卫的加入,东宫周边的坊间,也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
他们之中,有叫卖的商贩,有摆摊算命的道士,亦有表演杂技的戏子……
三道九流之辈,数不胜数,几乎遍布到了每一个角落之中。
“殿下,我看你,走路怎么有点不稳了呢?”
射殿的演武场上,程处默走来,看着李承乾有些轻浮的脚步,露出了怪异的神情。
“老四,你是皮痒痒了,敢嘲笑殿下的不是,殿下非习武之人,可是不如你稳健。”
李德謇一脚踹在了陈处默的后背之上,让他滚出了老远。
“这是习武不习武的问题吗?你们还看不出殿下的病症吗?”程处默嘿嘿道,露出一个你们都懂的神情。
“你才得病呢?殿下别和这小子一般见识。”李震这时也说道,实则在为程处默开脱。
李承乾毕竟怎么说都是太子。
“我就是有事说事,不像你们一样,躲躲藏藏的,殿下,你这病不难治,我识的东市一神医,专治早上脚步轻飘飘的病症。”
程处默越说越上头。
而李承乾的脸也是越来越黑,这种事,私底下沟通不好吗?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
家有良田,不就是多耕了几次吗?
你们这些精力旺盛的人,肯定是没有田可耕种。
要怪也就是原主身体没有保养好,害的李承乾力不从心。
“殿下,你别不好意思,以前李震都求着我呢?我们这圈子中,谁没有得过这病过呢?”
程处默不以为意的开口道。
“中药吗?”李承乾鬼使神差的开口。
“是中药,不然还能是什么药,殿下不会…”
程处默点点头,恍然大悟。
“这种药好,保证能让殿下夜夜笙歌,还生龙活虎的。”程处默洋洋得意道。
“确实是有一些效果,如果殿下是那方面的病症,或许会有用。”李震说的很委婉。
“本宫,这几日也无事,还未出宫,也该出去体察民情了。”
李承乾悠悠说道,他穿越过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直被锁在宫中,还未切身实地的感受到大唐的生活。
四人一身便衣出了东宫,出了玄德门,向右走出一段距离,便来到了兴安门。
这是皇城与居民区隔离的第一道屏障,一条街道直通而过,人影卓约,这是东城第一街。
长安有南北并列的14条大街,和东西平行的11条大街,这些街道相互交错相差,将长安划分为108个坊。
相较于西部,东部则是更加的繁华,这里住的都是皇亲国戚、达官显贵。
“上好的布绢,各位客官看一看吧,一匹只需1000钱。”有叫喊声响起,拉扯着顾客进店。
“太贵了,我们可买不起!”
“这东市太繁华了,一匹布都要1000钱,如果换成买粮食的话,应该能换多少呢?”
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急匆匆的走出了店外,其中一个小年还数着手指头。
“一斗米十八钱,那不是要换的五十多斗吗?那还得够我两年吗?”
两个少年如同受到惊吓了一般,立跑开。
唐时,一斗米八斤,一斤六百克。
李承乾也是置身于其中,感受着盛唐的气息,还不时会看见黄发碧眼的他国人走过。
“大哥,别看走眼了,听说那是从一个叫波斯的国家,过来行商的。”
程处默一下就冒出了头来,看着那异域风情的美少女走过,两眼发光。
”大哥,你别看不起眼他们这些外乡人,可是别有一番风味,无毛的。”程处默加重了声音。
李承乾不由点头,这程处默确实符合小说里面描述的那种风流的纨绔子弟。
“老四,你玩的挺花的啊?”李承乾露出了那么一丝羡慕眼光。
“我不花,哪里玩得有那群文人花啊?”程处默摇了摇头。“那神医就在前面了。”
再往前走了一里多,四人来到了一处医坊,不过早就挤满了人群,一个个锦衣华缎,都是富贵人家。
“大哥不用担心,让四弟去处理吧。”李德謇的话语落下。
程处默已经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和那些子弟寒暄一会,很快,人群都散开了。
小混世魔王可不是白叫的,凶名远播。
“你们要看病吗?”不多时,药坊之中,传出了一道声音。
李承乾走入,便看见一个道士端坐于案前,此时正在审视着李承乾。
“大哥,可别小看这小道士,这位就是师从你要让我们寻找的孙思邈的弟子——孟诜(shen)。”
李德謇在一边小声说道。
李承乾也顿时收起了轻视之心,孟诜虽然不如孙思邈有名,但是也是得了孙思邈的真传,曾被李治以高规格礼遇之。
但是他也和孙思邈一样,不愿入朝,更意在悬壶济世。
“孟余堂”便是孟诜所创,福泽万世。
“阳气不足,体虚,气血不通,加之外伤所至,足疾难愈。”
小道童孟诜开口道,不问其病,一眼望穿。
“大哥,我没有吹牛吧,这是得道的神医,任何病症他一眼就能辨认出。”程处默笑道,对孟诜吹捧至极。
“我这大哥的这些毛病都可治好吗?”程处默再问。
“体虚我能治之,但是足疾已经有一段年月了,需要行针御气,我不善此道,唯有我师傅他们可治愈着。”
孟诜说道,他如今善的也是养身之道,针灸一途他还未到达那些地步。
“那令师又在何处呢?”李承乾问道,这足疾也是他的一大困扰。
“师尊他老人家云游天下,我亦不知道其踪迹。”孟诜摇了摇头,随后递交起了一张单子。
“你依此药方抓药,服用过三个月,可治你体虚之症,不过要切记,三个月之内,房中事,必须间隔三日。”
“孟小神医,这不对啊,那种金丹呢?吃一粒就生龙活虎的那种。”程处默比划着。
“病症因人而异,他身体羸弱已久,也已经伤到了根本上,需要固本培元,与你们的情况不同。”孟诜继续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