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是个屁!
    枪芒如星点,却冒出冰寒的煞气。

    陈玄薇冷冷的看着陈长鸣,枪尖距离他太阳穴不过三寸:“三叔,我刚才没听清,你说什么是旧规矩,什么是新规矩?”

    “旧规矩是谁定的?新规矩又是谁定的?”

    每说一句话,陈玄薇的枪尖便离陈长鸣的太阳穴近上一寸。

    直到最后,陈长鸣已然能感受到那如芒刺骨的先天真气压迫的自己皮肤隐隐作痛,似有液体流出。

    “我……我……”

    此刻,陈长鸣却是再也摆不出那长辈的架势了。

    “何至于此……”

    叔公陈道祥看着这一幕,脸上已是怒极,恨恨的盯着不知天高地厚的陈长鸣骂道:“你个杂粹狗娘样的贱种,有什么胆子敢在长生面前提要求,果然是蛆了心的贱妇才养出你这种庶出废物!”

    “你自己想死,自己寻一处臭沟埋了自己就是,别来害我家麒麟……”

    说着,竟是提起手中的拐棍,就往陈长鸣脑袋上猛敲。

    仗着自己辈分高,陈道祥将陈长鸣骂了个狗血淋头,却是全然不顾自己也是庶出的身份。

    不过,看老爷子这意思,却不是在意陈长鸣的死活,只是担忧陈玄薇担上个弑杀亲长的恶名。

    “呼~”

    陈玄礼看着这场闹剧,微微摇头,伸手将玄薇枪压下,而后又出面制止了还在打骂陈长鸣的老叔公。

    “叔公,莫要生气了,族中人丁单薄,还需您这个长辈坐镇,莫要气坏了身子。”

    说完,又转头神色平淡对所有三代血亲道:

    “今日这先到这吧,各位叔伯长辈先行离去,过些日子老四会通知各位,到时候五弟会为各位叔伯的适龄子嗣探查是否可以修行。”

    “若是可以修行,族中便会将相应的修仙法门下发,只不过玄礼先在这说一句,灵窍难得,家中资源更是有限,从六七岁的孩童中选取子嗣就好。”

    “过了这个年纪实在没必要送过来了。”

    灵窍难得,早在两年前父亲陈长生便用念力探查过陈家族人,除自己儿子与小弟外,就没一个身具灵窍的。

    至于五六岁以下的孩童,身体还未自成周天,即使是身具灵窍也无法探查,也就是两年时间过去,有些孩童到了可以探查灵窍的年纪。

    不然自己根本不会想着说这些话。

    可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中有大半都脸色一变,面面相觑。

    不管年数多少,谁又不想修仙长生呢?

    ……

    陈道祥阴沉着脸,拄着拐棍被几个后生搀扶着离开祭台,往住处走去。

    “停下!”

    “老叔公?”

    几个后生突然一滞,看向陈道祥:“老叔公,怎么了?”

    “带我去那蠢货家里。”

    “蠢货?”

    几个后生面面相觑,一时摸不着头脑。

    气的陈道祥又拎起拐棍,差点又没动起手来:“你们也是蠢物不成?我说的是陈长鸣那狗东西!”

    “这……”

    几个年轻后生都有些犹豫起来,虽说方才在祭台里老太爷把陈长鸣揍了个狗血淋头。

    可说到底陈长鸣是与嫡脉血缘最近一支了,出了祭台还打上门去实在说不过去。

    陈道祥提起拐棍便怒骂:“你们不带我去,我这把老骨头就自己去!”

    说完便挣扎开,拄着拐棍就要离开。

    几个后生无奈,生怕陈道祥年迈出什么差错,只得跟了上去。

    ……

    再说陈长鸣回到住处之后,许是被陈玄薇的长枪吓破了胆子,亦或者是觉得自己在族中小辈面前被陈道祥暴打失去了面子。

    满心邪火无处发泄,恨的胡乱摔打房中瓷器物什。

    乒铃乓啷好不热闹。

    半晌过后,陈长鸣才怒犹未尽的停下打砸动作,长喘粗气:

    “都是一群混账,什么嫡庶之分,一个个难道看不明白,若是断了以庶晋嫡之路,那我等庶出后人岂不是要世世代代为嫡系四脉做奴做仆不成?”

    “不行,我非得想办法把这规矩改了不可!”

    他陈长鸣一生六十余载,自小便被兄长陈长生压着,人人都道陈长生这个嫡子是蛟龙,独他陈长鸣却被无视。

    至多有人羡慕感叹一句,这陈长鸣倒也狗运好,姬妾子能摊上那么一个能耐的嫡兄,平白享受泼天的富贵。

    可他也明白,这话确实没错,自己大哥陈长生能将一个小小的陈家振兴到如今这个地步,说是蛟龙半点也不为过。

    他陈长鸣却是比不上半点。

    可再怎么样,嫡庶之分,姬妾之子被人喊了六十余载已然成为他的执念。

    自己比不过就算了,儿孙辈比不过一门三宗师也认了,可难不成子子孙孙世世代代都比不过吗?

    他陈长鸣不信,特别是在有仙法的这种情况下。

    一旦子孙后辈中出一个身具极品灵窍的,便可力挽狂澜,以庶凌嫡。

    可若是小宗世世代代不可为大宗的限制一出,哪还有这种机会?

    想到这,他对串联族人鼓噪,修改宗法架构的心思更迫切了起来。

    只是,还未等他付诸行动,紧闭的家门却突然被敲的哐哐作响。

    刚一打开门,却见一根老树拐棍当空砸来。

    陈长鸣文武不通,来不及躲闪,立马便被砸了个头破血流。

    睁开被鲜血迷糊的双眼定睛一看,却发现动手的人还是刚才在祭台上让自己把颜面丢了个干净的族叔陈道祥。

    这一下,脑门上的伤还是其次。

    脸面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扯个干净却让陈长鸣怒急攻心,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族叔,你欺人太甚了吧!还到我家来教训我?喊你一句族叔你真当自己是嫡亲长辈不成?”

    说罢,赤红着双眼就要动手。

    只是,虽说他比陈道祥年轻不少,可到底也是六十余年纪的老人了,老胳膊还没抬起来就被几个青壮拦住。

    而此刻,陈道祥却是满脸畅意的看着他,讥讽道:“原来你也知道庶出的叔叔不配做嫡亲长辈啊?”

    听闻此话,陈长鸣更是气急,破口大骂:“你这老家伙,难道不知道若不能解开嫡庶枷锁,你我后人永远只能做嫡系牛马不成?”

    “难不成我陈长鸣真就是为了自己私利发声?我难道不是陈家血脉?”

    “你是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