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冷风裹着寒冷的雨,一开门全数拍在他脸上,他脸颊上还带着酡红,脑袋昏昏沉沉,被风一吹,冷静了一些。
因为刚刚运动剧烈,引得了酒意扩散到了四肢百骸,醉意并未消失,他望着倾盆大雨的黑夜,他才恍然发觉,自己忘记带伞出来了。
他只是顿了一下,就打算不管不顾的冲进雨中。
然而,下一秒手腕被人攥住。
梁青生皱眉往后一扫,眼神冷沉犀利,掺着着自我保护般的刀子,迎着光,他被酒精侵蚀的脑子,转的有些慢了。
见到那白净的人,顿了好几秒,才认出来这人是谁。
见他停下之后,慈韩松便松开的手,手上拿着一把黑伞。
“你干什么?”梁青生因为刚刚经历背叛,又在酒精冲动之下,语气暴躁。
慈韩松推了推鼻梁的眼镜,声线天生冷感十足,动作优雅:“你和冯栎分手了是吗?”
梁青生现在看到有关冯栎的人或者事,便心生烦躁,语气冲撞,带着烈酒一般的灼意,“关你屁事啊?”
慈韩松眼神不变,嘴角矜持的弧度深了深,视线落在他并不是很猩红的眼上,又划过那滚动的喉结,以及肌肉鼓鼓的小臂,卓越的资本,就算穿着宽松的工装裤,也很是可观。
“冯栎让我来找你,他说有东西要还给你。”慈韩松面不改色,心不跳,脸上也带着严肃的神色。
“他还说,你不去拿,就不和你分手。”
梁青生瞪眼,本就血气方刚,此刻怒气值依旧没降下来,脾气更加暴躁了,轻而易举就信了这话:“分个手这么几把多事,真他妈够烦的啊。”
但是他还是脚步有些虚浮的跟着慈韩松身后走,只看着那人高挑的背影,视线倏地落在那一截雪白的后颈处。
修长漂亮,露出一小截,格外勾人目光。
他多看了两眼,下意识收回目光,然后又想到,他为什么不能看?他现在没男朋友,被绿了!
为什么不能看!他就看!
就在他气的双眼通红,睁大眼看向那个后脖子时,“后脖子”已经转过来了。
那无框眼镜显得冷淡异常,慈韩松喝的不多,脸颊上带着一点粉色,将那冷淡眉眼衬得多情起来,只是挡在眼镜下,并不明显。
慈韩松见他红着眼瞪着他,好似他是那个给他带绿帽的人,勾了勾唇,漫不经心的对他招了招手:“过来啊。”
这栋商业大楼,他们的之前唱歌的ktv在四楼,慈韩松直接按下了十楼的电梯,十楼是酒店。
梁青生靠在电梯上,整个人都处于游神的状态,心中闷闷的难受,像被人挤压揉搓着,喘不过气来,眼角也红红的,感觉下一秒就要哭了。
但他不是那种会哭的人,一定是酒喝多了。
对。酒喝多了。
他现在脑子就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一定要和冯栎分手。
他不和他在一起了。
真没劲儿。
电梯唰的打开,梁青生跟着走出去,才发现四周环境的不对劲,错落有致的房间,探究又疑惑的眼神扫过,声音沙哑:“是不是走错了?”
“没错。”慈韩松拿着房卡,找到对应的门牌号。
“嘀——”一声,房间门打开了,里面漆黑一片。
“进去吧,东西就在里面。”慈韩松将门打开,又旁边是全部打开之后,就站在门口,很像是一个守株待兔的猎人,等着这只醉兔子进去。
梁青生有些发涨的额心跳了跳,皱着眉径直走了进去,视线扫了一圈,没有人,也没有什么东西。
门被慈韩松关上了,空间内只剩下两人。
“东西在哪?”梁青生问。
“我骗你的。”慈韩松开了空调,脱了身上的卡其色风衣外套,里面简单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越发显得身姿笔挺修长了,他放下遥控器。
“你为什么骗我?”梁青生眉峰皱成了山丘,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他脸上。
“因为……”慈韩松桃花眼微微弯了一下,疏离的眉眼带上一丝玩味的笑意,冷淡之色褪去,语调拉长:“我想和你上床啊。”
梁青生虽然醉了,但还没有到这么神志不清的地步,那紧皱的眉峰因为讶异的表情舒展开来。
他觉得很荒谬,他是冯栎的朋友,而他是他刚刚分手的前男友。
他沉下脸来,抬脚就走:“神经病,别开玩笑了。”
慈韩松挡住他去路,慢条斯理的解开了他领口的扣子,露出精致伶仃的锁骨,清冷禁欲的脸上浮现出点点酡红,冰冷镜片下的眸子微微弯着,眼角眉梢露出一点勾人的神情:“谁跟你开玩笑了?”
从锁骨往下大片雪白肌肤袒露在男人漆黑深邃的目光之下。
梁青生握拳,一瞬间咬牙,下颌紧绷起来,那犀利的眼神却黏在那人身上移不开。
“你们今天晚上不是分手了吗?你是要为他守寡三年再和别人做吗?”慈韩松生的清俊绝伦,就算是这种讽刺的神情,也格外有味道,浓浓的鄙夷异常刺眼。
他虽是被他拦住的,但是脚下却像是生了根,运转的缓慢的脑子发出抗议的声音,眼睛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看着那葱白的手指,心中名为理智的高山正在缓慢倒塌。
见他双眼攒动着火星,那视线也像是着了火的烫人,让慈韩松指尖微微颤动,最后一颗扣子解了很久,才解开。
好在梁青生脑袋不是很清醒,也没有发现。
慈韩松脸颊粉红,仿佛一块美玉,染上了动人的胭脂,他舌尖舔了舔唇,一步一步朝他走近,眼角泛起兴奋的光,声音冷质性感:“看看,和冯栎比……我更漂亮吧?”
梁青生拳头似能攥出水来,闻言,原本就桀骜不驯的脸上出现一点更为不羁的神色,他嗤笑一声,“我该回学校了。”
慈韩松脸上勾引人的笑意便消失不见了,眼神落下,见他明明动情了,还要走,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梁青生说走就走,擦肩而过时,那人冰冷的声音钻入他耳朵,格外刺耳:“你走了,我房间不能白开,我就把冯栎拖上来强/奸了。”
这话说的露骨,却都是认真的语气。
慈韩松看着冰清玉洁,禁欲清冷的好学生样子,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有多偏执又疯狂,冯栎日日在寝室说他男朋友有多好,有多爱他。
他就越想得到他,想要他爱自己。
要知道,他可是在大学开学的第一天就对梁青生一见钟情了,如果不是仅有的道德约束,他就算下药,也早就把梁青生搞到手了。
今天他已经分手了,他自然也毫无顾忌。
梁青生咬牙,眼瞳变得越发漆黑了,心中倏地燃起了一股火,直接将他理智烧没了,他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人按在床上,床垫晃动,慈韩松被撞懵了一瞬。
他脸上冷峻之色更浓了,声音带着火:“你他娘的,到底在发什么疯?”
慈韩松毫无招架之力的被他一把按在床上,喉骨被人狠狠掐着,微微窒息的感觉让他脸颊更红了,眼尾泛起了生理的泪光:“我提冯栎,你就这么激动……你就这么喜欢他?”
他眼底是深深的恼怒,倏地冷笑一声,丝毫不管掐住他命门的男人,伸手就去抓他。
梁青生身体就是一僵,瞪大一双血丝遍布的眼,狠狠瞪着慈韩松,表情之凶狠,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慈韩松半点不怕,嘴角微微勾起,脸上氤氲着更加浓郁的动人神态,雪白的胸腔因为极速的呼吸,上下起伏着,像海上遇见暴风天气被吹得呼呼作响的白帆。
他的声音因为被掐住的喉咙,显得有些嘶哑,眼神隐隐带着挑衅和得意:“我真的不懂你到底在装什么?”
梁青生呼吸陡然加重了,松开掐着他脖子的手,想和他保持距离,但是这人完全没脸没皮似的,抓着他半点不松手,他沉着脸:“把手松开。”
慈韩松怎么会听他的,手上更加用力抓着他。
“快点,选一下,你干我,还是我去干冯栎。”慈韩松再次提出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梁青生脑袋嗡嗡的,另外一种强烈的冲动,成功和酒精汇合,产生了更加大的化学反应,他抓着慈韩松的手腕,微微一拧。
慈韩松便吃痛松手了,就在他要拉下来脸发火的时候。
男人将他的手狠狠一砸,发泄不满似的,按在头顶,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眸,带着压抑着的怒火和冲动。
慈韩松呼吸倏地一顿,他观察着他的神情,眯了眯眼,勾唇,撑起身子犹如献祭一般抬头吻了上去,这一吻像是打破平静的石子,呼啸的海浪将他掀翻了。
“早他妈这样不就好了……”慈韩松和他吻的气喘吁吁,旗鼓相当的狠劲,像是两头近身肉搏的雄狮,都是同样的不甘示弱。
梁青生咬着他的舌尖一言不发,语言系统像是也被酒精毒哑了,像是闷头干活的老黄牛,只盯着那雪白的腿,仿佛那是即将要耕的枯田。
“冯栎做出劈腿的事情,我是觉得很不耻的,身为他的好朋友兼室友,我决定好好帮他补偿补偿他的男朋友……唔”慈韩松还没说完,便被梁青生俯身下来咬住了他的唇,防止他说出更加疯狂的话来。
慈韩松双眼弯了弯,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吸吮着他的唇舌,和他想象的一样,梁青生的力气很大,一弯手臂抱着他后腰,能直接将他提起来,抱离地面,不费吹灰之力之力。
“梁青生……把我眼镜摘了。”慈韩松声音沙哑侵染潮意带着酒气,断断续续,修长宛若天鹅的颈微微扬起,眼镜被晃得到了鼻梁之下的鼻翼,露出一双漂亮含水的眸子,眼尾隐隐透着红色。
梁青生抬头黑沉炙热的眼对上他带着满意舒爽笑意的眸子,额间豆大的汗珠落下,肌肉因为充血所以块块分明,酒精在空中挥发着,早已经没了之前的冲动,却也不想停下来。
他一只手抱着慈韩松的腰,将他提起来,另一只手抬手把他眼镜摘下来,将人压在床头上接吻,随手将那眼镜扔在床头柜上。
发出的一声脆响,眼镜从床头柜滑落,孤零零摔在地上了。
慈韩松被男人的气息包围着,舒服的直打颤,眼角冒出泪花,他趁着呼吸的间隙嘀咕了一句:“小心点儿,眼镜花了我二十多万呢。”
梁青生动作一瞬停下来,好像要去检查一下那昂贵的眼镜有没有摔坏。
慈韩松抬手抱住他的脑袋,往自己身上贴,缓缓在他耳边吐着热气,恍若美人蛇般缠着强壮的人类:“干什么去?”
“快点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