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直接把自己银行卡余额大大方方地晒出来,“你们城里人管这叫上流社会?”
殷肆礼目光深了深,一脸洞察她的样子,
“你要是有钱了肯定会变坏。”
林烟被他的措辞吓了一跳,许久才反应过来。
林烟脸上的讨好完美遮盖住心底的心虚,挽住他手臂的手让殷肆礼眼瞳深了深,“我这么多年不都一直安分守己,哪有一次没有听你话,怎么可能离家出走?你难道不信我?”
“信。”
男人似笑非笑。
林烟有点怒气,信还不给她钱?
抠门!
“我还要上晚辅导,不想陪你了。”
殷肆礼的声音陡然冷下来了,不像刚才那么温文尔雅,“不陪?”
殷肆礼将她拽回到他的腿上,腿有些烫人,林烟坐不是,不坐也不是。
“你确定要拖着这副身体去上晚辅?”
林烟默默低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殷先生,我只是想过正常的大学生活,这点小疼小痛没关系的。”
果然,殷肆礼的眸光骤然冷沉,精准猜中她的心思,“要离开?”
像是触碰到了殷肆礼的逆鳞,林烟立即纠正,“这不是离开,只是去上学!”
真不懂,为什么她说出什么,殷肆礼都能跟“离开”两个字扯上关系。
“我不管。”
他突然有些无理。
殷肆礼牢牢扣住她的腰,仿佛她整个人都被他拿捏死,“我现在需要你,你说你陪还是不陪?”
“那我学校那边你帮我批假条?”林烟弱下声线,熟悉殷肆礼的人都知道殷肆礼这声线是要发火的前兆。
“嗯,帮你请。”
开学第一天的晚辅导也是听导员唠叨,确实没什么实事可干。
他说现在需要她,是哪一种需要?
但不论是那种,他都默认她愿意。
因为殷肆礼,她不得不跟其他男生把握分寸感,至今母单。
记得有次跟别班的男生在超市里遇上聊了两句,殷肆礼不知道从哪里知道这件事情罚她两天待在家。
只要男同学给她递情书,第二天小礼物就从她的书包中消失。
要是她真想离家出走,殷肆礼可能会直接不让她上大学。
他的目光似乎总在告诉她“不可能”。
“还拒绝我?”
某种程度上,她觉得殷肆礼挺缺乏安全感的。
“大学里面没有你,也挺枯燥的,陪你归陪你,但你也要知道分寸。”
可不嘛。
他让她见识到了什么叫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唇上骤然一疼,林烟捂着唇看面前的男人,有些不解。
“不要在心里骂我。”
这男人....
她多出几分乖巧,“没有骂你啊,我觉得你很关心在意我。”
瞳中滔天的怒火稍微缓和了一些,“你要再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信不信我让你退学。”
“让你只留在我身边,永远踏不出去一步。”
又是退学,他就这么急不可耐地将她束缚在他身边?
还是他只是在担心她一个人在学校会照顾不好自己吗。
“要记住你今天的一切,是在我的允许范围内。”
“哦。”
虽然是事实,可她听着就有些刺耳。
似乎要是她不听他的话,今日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她默默带着无比讨好的动作环上殷肆礼的脖子。
殷肆礼眸色缓和了一些,倒像是一只很快被顺毛的野兽,将她如一只小猫咪般的从床上抱起来,“乖宝贝,你哭是想让我把你弄哭得更厉害?”
“……”
林烟不矫情了,只有在殷肆礼面前,她偶尔矫情一下。
殷肆礼是懂怎么让她不假惺惺的落泪的。
殷肆礼没有走门,抱着林烟走到窗户前,三层楼的高度说高不高但是也足以让人恐惧。
女孩眼睛死死闭着,身体还在颤抖。
她恐高,更别提从三楼跳下去。
头顶一声嗤笑,她的屁股被拍了拍,“怕?”
她弱弱地在他怀里冒个脑袋,整个身体死死的贴在殷肆礼的身上。
这个姿势抱着,让她觉得自己像只巨婴,“别占我便宜。”
“你现在只能求着被我占。”
“……”
得到了被依赖的感觉,某人唇角轻轻扬着。
他外面套着的黑色风衣在灰暗色的天空乱舞,远远看着像个俯视众人的王。
在楼下等殷肆礼的徐烨看见殷肆礼的笑容惊了一下。
真是活见鬼,跟殷少爷那么多年,鲜少看他笑,更多的都是冷笑。
这种明媚的笑在殷肆礼的脸上显得陌生,尤其是在逗弄林小姐的时候,眼神中尽是宠溺。
徐烨摇摇头,怕是自家少爷陷入爱河而不自知。
她抓紧了殷肆礼的领带,头死命呼吸着他的衣服,“能不跳楼么?”
“求我。”
要是林烟还觉得只是口头上说说,那么这么多年她白在殷肆礼身边了。
对上徐烨从下而上的目光,她最终还是慢慢地吻上他的唇线,学着他吻她的享受模样细细品尝。
殷肆礼虎躯一震,更加猛烈地回应她鲜少主动的吻,她还没有把唇拿开,殷肆礼已经稳稳落地。
“你说话不算话!”
他不是一次这样了,旧账新仇一起算,林烟的一拳把男人砸得闷哼。
到楼下,徐烨在丛林的那一段等他们。
“我刚刚打你的那一拳不重吧?”
殷肆礼演的像,她也将计就计。
毕竟,从楼上跳下来的那一刻她真的将自己的命都交付出去给他了。
“你亲亲就不疼了。”
这语气,跟殷肆礼三个字完全不搭边。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但她也不会自作多情到殷肆礼只对她这样。
徐烨急忙上前查看,“小姐,你没伤着?”
林烟却跟徐烨说,“你还是看看殷先生伤到了没,毕竟他抱着我从三楼跳下来的,脚应该疼得紧。”
徐烨看了眼殷肆礼没有说话,他们家殷少公司五楼八楼是经常跳,落地后一个翻身屁伤没有。
这点高度对殷肆礼来说就是开胃菜而已。
“还不是你脸皮薄怕人看见,不然我会跳楼?”
“……”
说的好像他进学校从来像个贼一样,全都是她的错。
穿过迷雾重重的林子,林烟上了殷肆礼车的后座。
殷肆礼无奈地吻去她的泪痕,“真不知道你哭什么,今天你身体不舒服,我都没怎么你。”
这回,她真被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