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放开我!”,苏韵用尽全力,想推开背后的男人。
“你刚刚在餐桌说的话忘了?……嗯?!”
盛淮脸上结着冰,松开衬衫衣领,露出壁垒分明的胸肌。
苏韵凝眸冷笑。
“……你就是个小人!”
眼底腾起股火焰……
“小?!”。
他冷哼一声。
……
罢了。
盛淮靠在床头,棱角分明的线条蜿蜒至性感肩背,还凝结着汗滴。
他抖动着烟盒,点燃一支香烟。
猩红烟头忽明忽暗间,他缓声开口:“搬回来住吧,也该闹够了。”
苏韵迎上他的目光:“不可能!”
屋内刚刚燥热的气温瞬间降至冰点。
大手捏住白皙精致的侧脸,语气玩味轻浮。
“你真的想好了?”
她用力别过脸:“想好了。”
盛淮脸色瞬间阴寒,起身慢条斯理扣好衬衫,手里捏着皮带。
他居高临下:“苏韵, 你除了略有几分姿色,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资本?”
苏韵眼底毫无波澜:“盛先生,你说的没错,离婚后我还有这张脸。”
骄傲如盛总,怎么能容忍自己妻子说出这样的话!
他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啊……”
苏韵惊叫一声,汩汩殷红衬着粉白玉肩,在夜色中触目惊心。
他久久未动,盯着她肩膀上的殷红,指尖紧紧捏着皮带发颤。
“苏韵……”
“我不是故意……”
“盛淮……”,月光里,苏韵带着欺霜赛雪的白,长发披散至腰间,恍若神女。
“盛淮。”,她语气平静:“你放过我吧。”
他紧紧揽住她,几乎咬牙切齿。
“苏韵。”
“你不爱我,也不准爱别人!”
“这辈子,你注定生死在盛家!”
午夜。
窗外噼里啪啦又下起雨。
苏韵起身下楼,一路跑到别墅大门口。
可是时间太晚,又下着暴雨,根本就打不到车。
她被雨砸了很久,终于支撑不住,软着身子倒下去。
盛淮从客房出来,在卧室门口滞住几秒就冲进雨里。
十字路口处,苏韵像是个没有气息的破布娃娃,躺在雨水里一动不动。
他抱着她,手都在抖,在一道道雷鸣闪电中狂奔回别墅,路上被碎石块绊住,没有丝毫犹豫的用自己的膝盖和手肘做支撑点,护住了苏韵。
抱着她快步上楼,佣人们看着眼前画面慌作一团。
夫人全身湿透,闭着眼睛毫无生气。
先生膝盖和手肘全是血,一大片一大片渗出白衬衫。
触目惊心。
私人医生很快就到了。
给苏韵检查完后,起身走到桌旁开药。
“我太太她?”
医生转身,透过镜片看面前的男人。
“盛太太淋了雨受了寒。”
“不过……”
“她身体太虚了,一定要多注意休息,否则恐怕会引发其他问题。”
盛淮明白医生的意思。
目光落在床上,她又瘦了许多。
医生皱眉,看着他被血迹染透的胳膊。
“盛总,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胳膊肘上血迹已经干涸,浸透白衬衫和皮肤粘在一起,膝盖也血迹斑斑。
涂上碘伏包扎后,医生才离开。
天慢慢亮了。
盛淮还是毫无睡意。
他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床上。
她还是没有醒。
这张平日里水蜜桃般精致的脸现在毫无血色,唇瓣都是灰白的。
就连睡着的时候,她都在皱眉。
盛淮坐在床边,抬手在她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又一点点把眉心抚平。
她迷迷糊糊哼唧几声,打开他的手。
他蓦地不自觉勾起唇角。
……
等苏韵再醒来的时候,晚霞的残光刚好洒在床上。
她坐起身,思绪有些混乱。
手上还留着打完点滴的胶布贴,最后的印象是在雨里打车。
她抬手捂住脸,不想再想。
双脚刚落在地上,一阵天旋地转,直直倒下去。
跌入他的怀里。
目光交错,彼此沉默。
身体还没有恢复,苏韵只能被迫重新躺回床上,佣人递来一碗热汤。
他语气难得温柔。
“先吃点东西。”
“你爸妈那边,我打过电话了,说你回来拿点东西。”
苏韵终于抬眸看他,却依然不说话。
盛淮拧紧眉,把汤端到她手边,语气又带着几分命令:“赶紧吃,不然等我喂你?”
窗外暮色更重。
苏韵低着头,一勺一勺安安静静喝汤。
汤里放了补气的药材,喝完她觉的稍微舒服了些。
盛淮坐在旁边,看她颤着睫毛吃东西,眼神专注。
愈加黑暗的卧室里,散着淡淡的蔷薇香气,苏韵抬起头,语气有些失落。
“阳台那几株蔷薇,怎么有些枯萎了。”
随着她目光追过去,盛淮轻声:“可能因为女主人不管它们了。”
室内沉默很久。
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盛淮点燃一支烟,烟雾呛的苏韵一阵咳嗽。
他很快掐灭烟头。
大手拿起苏韵的手机,他自信输入锁屏密码,却神色一滞。
“换密码了?”
“你不是所有的密码都是我的生日吗?”
苏韵把汤碗搁在一旁,自顾自背对他躺下。
“我不仅换了密码,还想换人,所以盛淮,我们离婚。”
盛淮疯了。
语气陡然提高好几度。
“苏韵,你不要太过分!”
“我对你已经够容忍了!”
说着,他气急,开始口不择言。
“昨晚就当我花钱,现在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不然怎么付款!”
苏韵转身,静静看着他。
“你的钱还是留给姜栀买包包,去给她铺路吧。”
盛淮滞住几秒。
语气里带着不解。
他攥着她细白的手腕,几乎逼问:“苏韵,你给我说清楚!”
苏韵别过脸。
“说什么?”
“你在外面做的好事,需要我帮你回味。”
“盛先生,我没兴趣!”
话说完。
手腕被攥的更加用力。
他步步逼近,漆黑眼眸死死盯住她的眼睛。
“是吗?”
“没兴趣?!”
苏韵盯着他那双几乎要喷薄出怒焰的眸子,心里边只觉得讽刺。
她以前在乎的时候,只是多问一句,他就会皱着眉头斥责她无理取闹。
而如今她不在乎了,一点都不在乎了。
可他反而却开始生气了?
“盛淮……”
苏韵觉得她真是看不透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