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华灯初上。
盛淮都没有打电话来,不过苏韵并不在乎。
热搜已经铺天盖地,头条配的封面就是苏韵坐在姜栀腰上左右开弓。
【粗野悍妻暴力抢夫,娇弱红颜被贴脸开大】
呵。
“一帮狗仔!”
陈娟斜靠在病床上,拿着手机几分钟刷一次,面色阴沉。
苏明安忙着安慰老婆,情绪看起来倒是很平稳,只是出病房打水的时候,才用袖子偷偷抹眼角。
再晚些时候,守在不远处的记者们终于散了,苏韵去药房取药。
姜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跳着脚在病房门口叫骂。
苏明安打水回来跟他在门口撞到撕扯在一起。
“我女儿可是要上电视跳舞的,漂漂亮亮一个丫头片子,要是脸上留下疤,跟你们没完!”
“等着吧!我要去告官,找媒体曝光,让你们全家以后走街上人人喊打!”
“人心坏透了,我闺女招谁惹谁了啊……”
苏明安虽然在商海浮沉多年,但是性格斯文内敛,与这样蛮横的人过招,没几下就被气的白着脸大口喘气。
姜父愈加猖狂,难听粗俗的话像雨点一样朝着病房门口砸过来。
苏韵出了电梯正好撞见这一幕。
姜父瞪着她,扬着巴掌冲过来,劈头盖脸朝下打。
“你个没教养的东西,今天老子好好教训教训你!”
苏韵侧身躲过去。
姜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脚踹翻在地。
他顿时躺在地上,嚎叫起来!
打人啦!打人啦!”
“一把老骨头要断了!”
她蹲下,饶有兴致看姜父表演,眸中闪着火焰,语气森寒。
“老东西!”
地上打圈圈翻滚的姜父抬头,破锣嗓子响彻夜晚医院大厅:“怎么说话呢!你爹没教过你!没教养的东西!”
苏韵斜睨一眼,唇角上扬,语气更加凌厉:“老东西!你那个便宜闺女有教养,年纪轻轻不学好妄想介入别人家庭!”
“你又是哪里窜出来的东西?想要讹人?呵!……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姜父不忿:“你个弃妇少在这里装模作样,网上都说了,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老子面前装腔作势!”
话音刚落,又被结结实实踹了一脚。
“网上还有人说你该去死,怎么还活着?!”
“你胡扯,别蒙老子,谁说的?”
“我说的,怎么了?”
姜父骂不过又打不过,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看苏韵又要上脚踹,灰溜溜的爬起来就跑。
看着他鼠窜的背影,苏明安深深叹口气,他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女儿觉得无比自责。
……
黎市VIP病房内。
姜栀柔弱无力的靠在床上,额头上包着纱布,长发披散,还红着眼睛。
“阿淮。”
她语气温柔,跟上午那个叉腰叫骂的形象判若两人。
“阿淮,我头好晕。”
盛淮坐在一旁,深深看她,眼眸中神色不定。
很久后才开口:“姜栀,我问你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
“阿淮要问人家什么呀,这么严肃,吓到我了。”
空气沉默片刻。
盛淮冷声开口:“三年前在海边拍广告跳芭蕾那天,还有别人在吗?”
他终于开始怀疑了,虽然网上发出来的视频全是苏韵占上风,可是他却从这个女人眼神里发现一些别的东西。
——不甘心。
刚刚还娇滴滴的姜栀一下噤声。
几秒后,才又红着眼睛出声:“阿淮,这样问我是做什么,当初不是说好了,我跟你一样都没有妈妈疼爱,你一定会像哥哥一样好好照顾我嘛?”
盛淮垂眸。
他是说过这样的话,姜栀再次出现以后,哭哭啼啼说父亲重男轻女,妈妈走得早,她孤身如浮萍,而阿淮就是她唯一的倚靠。
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心软了。
虽然从未碰过她,但是在衣食住行上,他帮了姜栀很多。
这也是她愈发嚣张的原因。
把一只鸡丢在凤凰窝里,豢养久了,她就会以为自己真的是凤凰。
“疯女人,居然敢对老子动手,等着吧!等我闺女当上盛太太,看你还怎么傲气!”
姜父拎着酒瓶子,骂骂咧咧一脚踹开病房门。
病床上姜栀瞪他一眼!
看见盛淮,他连忙弓起腰背嬉皮笑脸:“盛总,您还在啊,这事闹的,给您添麻烦了。”
姜栀声音娇媚:“阿淮,你不要介意,爸爸也是太生气了。”
“我不怪姐姐,是我自己太单纯,不会处理这些事情,原本只是想去看看阿姨的。”
“是啊,盛总,我闺女从小胆子就小,要不今天怎么能被那个臭女……嘿嘿,您太太按着打!”
盛淮转身看他们,居高临下。
“姜小姐。”
他叫的生分。
“姜小姐,说好的,我在病房陪你一晚,苏韵妈妈出手砸伤你的事情,到此结束。”
“阿淮,你怎么突然这么生分。”,姜栀娇嗔:“我答应你就是了,这件事我不会报警找苏小姐麻烦。”
“希望你说到做到!”
父女俩偷偷对视一眼。
“哎呀,你怎么不相信人家,阿淮,我饿了,你去帮我买点吃的好不好,我想吃小蛋糕好不好嘛。”
盛淮出门后,姜父指着女儿脑袋开口就骂:“没出息的东西,连那个臭丫头都干不过,白养你了!”
姜栀冷笑,语气跟刚刚截然不同。
“哼!你懂什么?”
“我越是娇弱,就越是衬的那个苏韵蛮横粗俗!”
“只要……让盛淮看见我的眼泪和委屈,他自然就会想要补偿我,慢慢的就会把心交到我手里。”
她仰起嘴角,笑的胜券在握,故意拖长尾音:“你要知道,只要得到男人的同情,就更能轻易得到他的心,到时候盛家的钱自然是你女儿我的。”
姜父往嘴里灌一大口酒。
“臭丫头片子,这些谁教你的,还挺有道理,以后爹可指着你发财了……”
“行了!你赶紧走,今晚盛总要在这里陪我,别在这里碍事!”
“嘿嘿,那……”,姜父看着女儿,搓着牙花子晃晃酒瓶。
姜栀不耐烦的皱眉,丢几张钞票到地上:“赶紧滚!”
等父亲走后,她匆忙翻出包补妆,又扯开胸前两颗扣子,做好这一切才又柔若无骨地躺床上。
可是,许久盛淮也没有上来。
她等来的,是一个大耳光。
“贱人!”
“舞到老娘头上了!”
“敢动苏韵?今晚我就送你跟你妈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