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苏韵也曾经拍过广告……
盛淮目光怔住，随即迅速起身离开。
周末，市中心街头。
黑色的劳斯莱斯开的很快。
他心里有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在剧烈翻涌，往事一幕幕如同幻灯片在脑中飞旋。
车刚刚停稳，姜父拎着酒瓶子摇摇晃晃凑上来。
“盛总你去哪了？！”
“我家那个死丫头眼睛都快哭瞎了，打电话也不接，你可能不能撒手不管呐！”
姜父声音很大，引得周围路人侧目。
“知道了。”
盛淮面色平静，看着面前眼神秽浊、一脸贪婪的男人。
“等姜栀养好身体就来给盛氏集团做代言人。”
姜父一愣，旋即惊喜万分：“盛……盛总，您是说真的？那这得给多少钱啊？”
“当然。”
他眸光喑沉，紧紧盯着姜父的眼睛：“她以前拍的那支广告很不错……”
“以前拍的广告？”
姜父神色茫然，拎着酒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这个死丫头什么时候编的瞎话。
保险起见，他还是陪着笑脸点头应和：“是啊，我们家闺女清纯又漂亮，当年要不是出国学习，现在肯定早就是大明星了。”
盛淮静静看着他一会。
姜父被看的心里发慌，讪笑着把他往门口推：“盛总快进去吧，别让我家闺女等急了，昨晚就开始哭。”
病房里。
姜栀身上裹着毯子，满脸愤恨。
四处已经被砸的一片狼藉。
门口人影晃动，她眼前一亮：“阿淮，你终于来了，昨晚到现在都不接人家电话。”
“真的好难过……人家还以为……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呜呜呜。”
她挤着眼泪挣扎着就往盛淮身上挂。
可是被躲开了。
姜栀偷偷看了一眼盛淮的脸色，故意把声音放的更低：“阿淮，你怎么这么严肃？”
“是不是昨晚苏韵姐姐又惹你不高兴了？”
盛淮低着头看她，阴鸷的眸子盯得人心慌。
“阿淮你不要这样看人家，我害怕。”
姜栀赔着笑，伸手想要揽住他的脖子。
却被捏住细腕动弹不得。
“姜栀。”
他语气结着冰，脸上没有半分暖意。
“想不想为盛氏集团拍代言广告？”
“真的吗？！”
姜栀愣住：“阿淮你不是骗我的吧！那……什么时候，我，我当然想啊。”
她兴奋的仰起脸，努力把眼睛鼓的大大的，夹着嗓子嗲声嗲气撒娇：“阿淮你真讨厌，凶巴巴的吓我……”
“可是。”
盛淮随她拉着：“你从来没有拍过广告！”
姜栀浑身一颤，脸上的笑容僵硬。
“阿淮，谁跟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你不记得吗？你是通过广告公司找到我的……后面我们又在国外相遇……还救了你。”
盛淮审视的看她脸上的表情。
当年他确实在海边一舞倾心后找过那个背影。
广告公司的回复是，他们当晚确实找了几个女孩子拍产品宣传片，还给了女孩的联系方式。
“阿淮，你在想什么嘛？”
姜栀晃晃他的胳膊。
“没事。”
盛淮不着痕迹的抽回手：“你好好休息。”
刚刚他已经敏锐在姜栀眼里捕捉到了慌乱。
病房门被打开了。
几个医生面色很严肃的走进来。
“姜小姐，手术方案出来了。”
盛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也忽略了耳边的哭嚎声。
这一切都有些不对劲。
他直觉似乎错过了一些东西。
他慢慢走回车里，拨通秘书的电话。
挂断电话后，他静静坐在车里。
等待他心里的那个答案。
……
病房内。
刚刚得知需要截肢的姜栀情绪很激动。
可是盛淮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到姜父进来，她张口就骂：“你个老王八蛋！又跟盛淮说了什么！”
姜父挥着酒瓶子就往病床上砸！
“你个小王八蛋！居然敢这么跟你老子说话！”
砰！
酒瓶在姜栀肩膀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死死咬着牙，目光猩红透着冷意：“盛淮昨晚一直没接电话，刚刚突然问我四年前拍广告的事情！”
“不是你说的还有谁？”
“告诉你！要是我被拆穿，你也拿不到好处！”
姜栀咬牙切齿：“你就去要饭吧……流落街头，我死都不会管你！”
瞬间，姜父的酒醒了一大半。
他眼神复杂， 旋即弓着腰脸上赔着笑：“乖女儿，老子可什么都没有说，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这个道理你老子还是懂的！”
说完他又嘿嘿一笑，偷偷看一眼女儿的脸色：“你这么多年捞了不少吧，都存在哪里了？爸爸帮你保管。”
“哼！”
姜栀嗤笑着甩开他的胳膊：“你以为我傻？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还是很清楚的！”
“告诉你！要是再敢跟盛淮胡说八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姜栀现在心里又怕又烦。
事情越来越开始朝着一个她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明明只要流两滴泪撒撒娇就能解决的问题，可现在完全不奏效！
刚刚医生说自己要截肢，盛淮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疼！
都是因为苏韵！
一切都怪她！
要是没有这个女人，现在整个黎市高不可攀的盛太太应该是自己才对！
绝对是自己！
姜栀攥紧拳心，心里又嫉又恨！
“你说，会不会是盛淮发现什么了？”
这时候，姜父又小心翼翼开口：“你放心，就算拿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绝不会出卖你……”
“你可是我的好闺女啊。”
姜栀嗤笑一声，“你最好如此！”
“否则……”
“别怪到时候我翻脸不认人！”
姜父连忙弓着腰表忠心，眼神却闪过一丝寒光。
……
车上。
盛淮半阖眼，紧紧捏着手机，心情烦闷。
直到暮色四合。
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
“盛总，您找我？”
他眸光一暗，语气很冷。
“广告公司倒闭了？”
电话那头有些尴尬，语气讨好：“经营不善，不知道盛总现在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
“见面谈。”
盛淮沉默片刻：“半小时内来我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