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一章:被困住的却是他自己!
    盛淮态度恶劣。

    可是苏韵却还是一言不发的蹙着眉。

    似乎当他不存在一般。

    他很不耐,醋意和嫉妒交织在一起,弯腰逼的更近些。

    “就这么想他?”

    盛淮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小脸,唇角溢出几丝危险笑意,手放在她眼前,突然地打了个响指!

    回过神的苏韵被吓了一跳。

    她刚刚根本就没有在意面前这个无赖。

    昨晚她把子望的情况发给了林桉,拜托他帮忙问问眼科专家。

    刚刚林桉回复自己了。

    手机里的那些文字让苏韵心情很复杂。

    她扬起头,看面前怒气冲冲的脸,眸色有些迷惑。

    “盛淮,你怎么还没走?”

    盛淮目光怔住。

    他突然意识到,苏韵刚刚不是故意不搭理自己,而是眼里根本就没有自己。

    巨大的失落感让他胸口很难受。

    而苏韵已经低着头神色自若的开始用早餐。

    她捏着汤匙,不紧不慢的喝汤,眼皮子都没再抬一下。

    这样高冷的苏韵,让盛淮觉得非常陌生。

    却也更加挑起了他强烈的征服欲!

    “韵儿。”

    他抬起手,厚着脸皮摸了摸她的长发,指尖滑至锁骨停住……

    手上一阵刺痛!

    盛淮本能的缩回手指。

    脸色铁青!

    “苏韵!你疯了……”

    “活该,谁让你手不老实……”

    苏韵端着汤碗睨着他手上的汤汁,一脸无所谓:“你要是下次再对我动手动脚,浇在你手上的就不是汤了!”

    “你真是疯了!”

    盛淮愤愤起身,只觉得胸腔憋闷的快要爆炸!

    两只大手按在桌面上,他弯下腰定定看着她,扯动着凉薄的唇线,像是在冷声宣判——

    “你随便折腾!”

    “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你追回来!”

    他不看苏韵脸色,迈着大步就想上楼。

    身后传来冷冷一道声音。

    “你该离开了!”

    盛淮转过身,一脸正经:“我手被你烫伤了,现在需要养伤!”

    说完他就匆忙上楼,砰的关上书房门,不再出来!

    早餐不欢而散。

    冬天的太阳在玻璃窗上投下最后一抹暖意的时候,盛淮才打开门。

    在书房里工作一下午,他脸上已经有了几分疲惫。

    盛淮低着头抖动西装外套,心里很烦闷。

    那个女人——

    居然把更衣间全部变成她的地盘!

    一件换洗衣服都没给自己留……

    两天没换西装,这对向来讲究的盛淮来说,非常难受!

    他皱紧眉,决定先洗个澡。

    整个别墅里面都很安静,只有几盏水晶灯散着幽光。

    盛淮把手放在书房旁边的卧室门上,眼神微微变了变。

    他不可置信的用力拧动门把手,最后脸色铁青!

    苏韵居然把卧室门都锁起来了!

    “来人!”

    “来人!"

    楼下候着的管家战战兢兢小跑上来:“先生。”

    “太太呢!”

    “把太太给我叫过来!”

    管家苦着脸回答:“苏小姐她……不,盛太太她已经出门了……”

    盛淮仰头看着天花板,深呼一口气。

    他怒气冲冲去了车库。

    里面已经没了红色保时捷的踪影。

    管家又小跑着跟过来:“先生,太太已经离开很久了,走的时候还带着行李箱,可能有一阵子都不回来住了。”

    盛淮低头点燃一支烟。

    烟雾萦绕中他冷声询问:“太太出门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佣人连忙回答:“有的,太太说……让您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还真是好心!”

    盛淮拧着眉转身又上了楼,在卧室门口站了一会,心里越发不耐,胸膛里憋着一股火无处发泄!

    他又去了书房。

    长腿搭在沙发上,枕着双手看着天花板发起呆。

    苏韵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

    他克制着情绪,发了一堆消息和语音也都石沉大海。

    盛淮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又站起来坐回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份合同开始研究。

    可是很快就又摔回到桌面上!

    他现在完全就看不进去,合同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字体横七竖八全部组成两个字——

    苏韵!

    越来越重的夜色中,他开始越来越想念苏韵。

    他很想念那抹果香。

    曾经他还刻薄的笑过苏韵幼稚,数落她没有女人味。

    他指责过她的很多小习惯。

    她每次看爱情肥皂剧的时候会流眼泪。

    她喜欢一些稀奇古怪又幼稚的布娃娃。

    她会因为一个不明真假的悲惨新闻夜不能寐。

    每每这个时候,自己总是环抱双臂,紧紧皱着眉一言不发。

    对她的悲伤喜悦全部视而不见。

    就像是……

    苏韵现在对自己一样。

    盛淮坐在沙发上垂着脑袋,手里拿着放着苏韵照片的相框,万般情绪涌上心头,最后又全都像退潮一般消散。

    他控制不住想,苏韵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又跟谁在一起!

    是安成凌?还是林桉!

    盛淮盯着手机屏幕,最后还是没有再按下去!

    他起身离开书房,在华丽冰冷的别墅里胡乱走着,看往日再熟悉不过,却从未在意过的风景。

    草坪上已经堆了厚厚一层积雪,皮鞋踩在上面发出松软的吱嘎声。

    盛淮走的很慢。

    他目光掠过草地,突然就想起刚结婚的时候。

    别墅迎来第一场初雪。

    苏韵穿粉色外套,手里攥着洁白雪团,兴奋甜蜜的冲自己笑。

    然后……就很委屈的哭了。

    因为嫌弃她把雪团砸进自己脖子里,盛淮发了脾气。

    他说——

    苏韵,你是不是有病……

    盛淮走着,想着。

    想着苏韵。

    他停住脚步,一点点屈膝弯下腰,孤单的团了一个大雪球。

    “韵儿。”

    他低声喃喃着,把雪球抛的很高。

    却没有接住……

    冷风瑟瑟的冬夜里,这个曾经灯火通明,奢华极致的别墅现在又变成了一个冰冷的囚笼。

    不过这一次,被困住的却是盛淮自己。

    他像个孤独的游魂一般在四处游走,捡拾着被自己随意丢弃的过去。

    许久后。

    盛淮再也无法在这个冰冷的笼子里待下去了。

    他急冲冲离开了别墅。

    已至夜深。

    他漫无目的开着车在黎市街头穿梭,最后停在了“泽梦”会所门口。

    细雪纷飞的橙橘色路灯下,“泽梦”的华丽招牌格外引人注目。

    盛淮坐在车里,看着门口进出的华服男女。

    突然,他眼神一滞。

    人群中,一张妩媚的脸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