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父注意到女儿的情绪,伸手按住了她的肩头,低声道:“菲轩,不要急,这件事等陈言醒来以后在做定论。”
在汪父看来,陈言是个很有想法,很有主见的人。
基本上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困境当中。
当然,排除百密终有一疏。
但这件事落在陈言的头上,肯定有他自己的决定。
听到父亲的话,汪菲轩还有些不甘心。
为了不吵到陈言休息,父女俩跟着李璐去了病房外面。
出来后,李璐还郑重的看向汪父:“汪先生,真的很感谢您的帮助,如果没有您安排抢救室内部通道,陈言肯定不会轻易摆脱那些记者。”
对于李璐的感谢,汪父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没关系,为了菲轩我也会这样做。”
意思很明显。
不是为了陈言。
而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不想让女儿着急,才出手相助。
“璐姐,外面的记者估计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个消息,不如这样,你安排人在其他医院曝光一下消息。”
“把这些人引走,这样陈言能更安全一些。”
汪菲轩神色认真的说着。
虽说现在陈言已经成抢救室出来,但人还没有清醒,以现在的情况,至少还要在医院住几个月,要是不处理好医院的事情。
没准会闹得沸沸扬扬,到时候就不止是陈言受到影响,公司也会出现动荡。
“你瞧我,还没有你冷静呢。”李璐轻叹了声,打算这就去安排。
晚上汪菲轩决定一直在医院守着陈言。
汪父知道自己女儿做了决定,轻而易举不会改变。
但心里还是对陈言有了几分埋怨。
事到如今,都是他自己惹出来的事情。
前几天的事情,汪父也是知道的。
越是风口浪尖却应该避其锋芒。
可陈言非但不避风头,反倒是迎了上去,彻底激怒了那伙从港区里的人。
别的不说,这一身的伤也应该让他长些教训。
“你既然决定在这里,我也阻止不了,”汪父语重心长的看着女儿,“这件事我一定会跟你母亲说的。”
汪菲轩一时无言。
她知道父亲话里的意思。
母亲本来就担心陈言的家庭背景,不同意他们两个的事情。
就算对陈言的才华认可,也是持反对的意见。
现在要是知道陈言被人绑架,还被打成这样,更会觉得陈言不靠谱。
汪菲轩想阻止,又没有办法。
只能默认袭来。
等陈言好了以后再做打算把。
“爸爸你回去注意安全。”
……
凌晨零点钟,陈言在医院的消息再次冲上了热搜。
相比较晚上这条热搜,这次的信息更加精准。
#陈言铁路医院#
#陈言在高级病房#
两条消息由于半夜,并没有引起多大的热度。
但相比较其他事,点击率还是很高。
原本守在二院的记者们,纷纷唾骂起来。
“现在网上这帮人是越来越不靠谱,每个照片每个视频,空口白话就说人在这!”
“谁说不是呢,耽误我一晚上的时间,在抢救室门口蹲了好几个小时!”
“回头就举报网上这些人!现在去铁路医院肯定是不赶趟了。”
“那咱们还去吗?”
“肯定得去啊,送上门来的蛋糕,就算没吃到第一口,也多少都吃一口!”
一群人风风火火从二院离开,朝着铁路医院就去了。
在一辆辆车从二院门口开走后。
李璐从拐角处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身材强壮的男人,“你们两个就蹲守在门口,但凡看着像记者的人,直接装作保安把他们拦住。”
“是!”
安排完门口,李璐带着几个人回到了高级病房,“你们几个分别守在电梯口,安全通道,还有这里。”
“记住,不要太明显,换上病号服伪装一下。”
为了不暴露陈言在医院,李璐也是煞费苦心。
第二天中午,病房里的陈言总算是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睁开眼时,白茫茫的一片。
想开口说话,嗓子都是沙哑干涩,说不出来。
“喝水吗?陈言?”
汪菲轩本来睡的就浅,感受到身下动弹的手,迷迷糊糊醒了起来。
注意到陈言的动作,汪菲轩拿起棉签,小心翼翼沾着水,往他的嘴唇上滴。
看他这幅样子,汪菲轩还是没忍住掉下了眼泪。
诶呀,别哭啊!
虽然陈言现在没办法张嘴说话,但他的大脑已经清醒了。
全身僵硬没办法动弹,搞得他有些恼火。
没想到那帮玩意真下死手,身上就没有一处地方不疼的。
早知道就不说那些废话激怒他们。
提到这事儿,陈言内心又叹了口气。
其实当时他也没有办法。
出来的时候啥准备没有,就让人绑架到车上了。
这一点,陈言确实低估这帮港区人的狠劲。
为了给自己后面留话口,陈言故意多说话去惹怒他们。
唉。
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他们耐心这么差。
随便说两句就拳打脚踢的。
还有什么卫星装置,监控录音。
全是陈言瞎说的。
为了保住这条小命,他也是尽力了。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变成这样。”汪菲轩嘴里念叨着,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算了算了,你现在不能说话,也不用着急跟我说,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肯定要好好审问你,竟然背着我做出这么危险的事情。”
“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陈言知道汪菲轩是故意说这样的话、
心里有些无奈。
陈言很想安慰她,可自己又无能为力。
这时候,他很想掌握一种语言。
眨眼传递消息。
大概这个技能,只有特种部队才有吧。
醒过来的第一天,陈言成了哑巴。
哑了一整天,黄昏的时候才能勉强说话。
第一句还是对着汪菲轩说的。
“宝,宝贝,我没事,你放心。”
听到陌生沙哑的声音,汪菲轩强忍着情绪,小心翼翼的握住了陈言仅仅露出来的手指头。
“还没事呢,全身只有手指头没有包纱布。”
“还要怎样才算有事?难道要粉身碎骨,只有眼睛能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