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再见张天启!
    商队距离于阗国边城还有三十里的时候,城中就有一大批人出城来迎接。

    为首的是一名身穿墨色宽袖长服的中年男子,他的面庞棱角分明,两鬓的发丝梳理的一丝不苟,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久居上位的气势。

    当易承看到带头这人的面孔时,一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不仅自己的猜想是对的,而且比他想象的还疯狂!曾经第八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进脑海。

    “汝等乃是张家月字辈中的佼佼者,在你们之中,日后很可能会有人会担任族中总管、长老、大长老,甚至族长...今日是汝等的舞勺礼,自古法,十有三年...先学文舞,后学武舞,而后习御射,汝等便正式成为张家的族人。”

    “当今中原天下纷乱不休,周王式微,我张家已经不打算再继续扶持周朝统治...鬼谷一脉,苏秦,张仪,公孙衍皆已出山...此逢乱世,我张家也已经派出族中四十六人前往七国布局...决定暂时扶持秦国为大...”

    张天启!那个自己第八世重生为张月琢时见到的张家族长!

    没想到居然在一百多年后,还能在于阗与他再次相遇!

    易承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厉害,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确认见到一个活了三百岁以上的张家人。

    曾经他还有些质疑张家人的寿命是否是真实的,可现在见到张天启之后,他可以确认,这个家族里真的都是些长寿的怪物!

    张仪、张良、张天启,都是几十年容颜未曾改变。

    易承死死盯着张天启的脸,和自己第八世记忆中的对比,他的脸真的一点都没变,甚至穿的衣服都没什么变化,只是人稍稍黑了一些。

    自己从第八世结束到第九世李长安活了三十年,第十世哑奴活了四个月,第十一世成蟜活了六年,第十二世荆赤活了两年,第十三世燕枝活了三年,第十四世陈耳活了六年,一直到这一世,加上每次重生消耗的十年,一共过去了至少一百二十年。

    当年的战国七雄都由秦变成了汉,可他却没有丝毫变化!

    这就是张家人恐怖的长寿基因么?

    “亚父。”张良走上先向张天启喊了一声。

    这一声称呼顿时又让易承完全石化。

    张良和张天启,他们俩人居然也认识?而且亚父这称呼可不是一般的称呼,那可是仅次于父亲的尊称。

    那他们俩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只见张天启微笑着看向张良,点头道:“子房回来了,这一路上可没少吃苦吧。”

    张良笑道:“奈何运气不错,一路上未出什么岔子,只是在赫拉特城前的山道处遇上了一大股马贼,侥幸有阿蕤和长生兄助阵,有惊无险。”

    “哦?我且看你带的这支罗马商队足有千余人,竟有马贼敢来劫持你们?”

    “亚父有所不知,那劫镖的马贼也有千余人,此役得胜后,吾等光是缴获的战马就足足有六百余匹,都在后面牵着呢,这一路上饿瘦不少,后面得让盗跖兄好好去放牧才是。”

    张天启听到张良这么说,脸上的笑意淡去,“未曾有人受伤吧?”看到张良微笑着摇头,张天启的眉宇间倒是有几分怜惜道:“还是受苦了,人也瘦了,此番回去,我会禀明家主,不让他再使唤你走这条商道了。”

    张良淡淡笑道:“亚父无需操心,玄仪兄还滞留在万里之外的罗马城呢,吾若是不去,别人率队,吾也不会放心。”

    “唉...”张天启轻叹一声道:“你且是青年一代中最为聪慧的,也算是西边星的中流砥柱,可能力俞强,责任愈重,我只是觉得,家族这般对你,不公平...”

    张良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淡然,似乎很是超脱,“此乃吾之宿命,非家族之过也。”随即继续说道:“不说这个了,客人怕是都要等急了,吾来给您介绍这些罗马来的贵客。”

    听到张良要说正事,张天启也收回了那种伤感,换上一脸严肃的微笑走到易承与大西庇厄面前。

    “大西庇厄将军,这位就是吾等在于阗国的君主,司马珪。”张良抬手示意道。

    张天启用汉礼拱手抱拳,然后用熟练的古拉丁语道:“尊敬的罗马使节团领队,吾乃于阗国之国主司马珪,诸位此次远渡,想必一路上辛苦,吾已命人在城中备好薄酒旅榻,供诸位远道而来的友商休憩。”

    大西庇厄震惊于张天启一口流利的古拉丁语,急忙说道:“伟大的于阗国国王,您的拉丁语说的真好,我谨代表我们罗马商队感谢您的款待。”

    随后,张良又介绍罗马商队中易承、卡恩等商队管事和贵族给张天启认识,张天启气度非凡,虽地位崇高,为人却儒雅随和,再加上还会说一口流利的拉丁语,一下子就让众人肃然起敬。

    商队陆陆续续的进了于阗国的这座边城,这座城的城池居然修建的与中原地带的城池别无二致,一样的城门楼栋,一样的砖石瓦块,一样的楼门牌匾,如果不是上面写着于阗国三个篆书大字,易承还真会以为自己到了中原哪个城镇。

    城中馆驿早已安排妥当,商队入城后,卸车的马夫,服侍的更夫,做饭的庖厨全都一应俱全,这也是易承赶了这么久的路,第一次遇到这么舒服的待遇。

    同行的卡恩躺在驿馆中一张木质大床上,眼泪差点流出来,这一路上,他们整日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所有人都睡在地上,他都快忘记睡在木板床上的感觉了,这床上铺满了麻布,躺在上面软绵绵的,让他只想哭。

    易承也有些感慨,当初从罗马城出发时,还感觉此次东行不过是一场长途旅行,但实际体验下来,旅行绝对算不上,恐怕要算成荒野求生差不多。

    这趟旅程的大部分地区是荒无人烟,见不到一个人,他们自出发走到现在,也已经走了十个多月了,还没走到大汉国,根据地图,差不多还剩三分之一的路途。

    唯一让易承欣慰的是,在于阗国这里遇到了许多张家人,刚才进城后,易承不仅看到张天启这一个熟人,还看到了铁冲与盗跖这两个司徒玄空的关门弟子。

    他可以趁着休整的这段时间,好好调查一番这些张家人在于阗国的布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