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小子!快坐快坐!”
“今天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吗?”
“杨大哥?你怎么来了?”
“庆大哥,你来了?快喝碗水。”
杨庆刚到赵家,就引的正在吃饭的赵家人站起了身子。
三姐妹更是眼神一亮,大姐赵凤霞急急的放下手里的筷子出门,二姐赵凤娟立马直起身子,轻轻一笑,接着去端了一碗水出来。
赵小妹一脸兴奋,端着碗儿就往外冲,还偷偷在杨庆耳边问了一句。
“杨庆同志,你已经选好了?”
杨庆看了一眼人小鬼大的赵小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害!你们先吃饭,我这次来又要麻烦你们了,想请你们帮我制一件冬衣,要是你有熟悉的人,能不能请他帮我把棉花弹一下,顺带制一床冬天的被子!”
“这里有十斤棉花,冬衣缝两斤,被子缝八斤!”
杨庆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的颇有些憨厚,对着其他老赵家人说道。
“被套和衣套倒也简单,我就能帮你缝,只是这弹棉花的手艺我们家确实不会。”
赵家大姐有些皱眉说道:
“我也不认识咱们队里那些弹棉花的,你帮我联系一下可好?而且我住在牛棚,那地方也不好弹棉花打被子啊,能不能在你们这里弄好,我到时候来拿?”
杨庆这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没办法,牛棚那地方真的不合适搞这个。
“没问题,我这两天就帮你联系,好了我就叫杨大哥你。”
大姐赵凤霞还没说话,赵家二姐赵凤娟一口答应了下来,惹的大姐赵凤霞有些不快,暗暗看了自家妹妹一眼。
“那就谢谢二妹子了!这样,我先拿十块钱给伱,你看看弄好这些东西要多少钱,多的话你就退给我,少了你再找我要,你看可以吗?”
杨庆一听脸上便是一喜,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十块钱放到了赵凤娟手上,手指相触,赵凤娟身子便是微微一震。
“杨大哥,制作被子哪里要这么多钱啊?这十块钱太多了!”
看着自己手上的钱,赵凤娟也顾不得羞涩了,急忙大声说道:
“多退少补!再说了,你们家针线不要钱啊,制衣不要钱啊,难道全免费给我做?”
“你看看小妹都成啥样了?好不容易才胖一点的脸,现在又开始变瘦了!”
“该收的钱你就收着。”
杨庆瞪了赵凤娟一眼,故意板着脸说道:
“就是就是!二姐你可不能现在就偏心,这些天我都瘦了!”
“前些天的病号餐都没有了,天天就吃没油的咸菜和白菜!”
“而且我刚刚出去玩,听说杨庆大哥这两头在县里发了笔横财,连新自行车都骑回来了呢!”
“这十块钱不算什么,咱用心帮杨大哥办好事就行,挣自己该挣的那份不寒颤!”
“大不了多的钱退给杨大哥就是。”
赵小妹躲在杨庆身后,端着碗颇有些有恃无恐。
“你这妮子!”
“良心被狗吃了!”
“居然还想着挣杨大哥的钱!”
二姐赵凤娟有些急了,隔着杨庆就准备打自家小妹。
“略略略~”
“打不着,打不着!”
赵小妹端着碗在杨庆身后躲躲藏藏,跟自己姐姐扮着鬼脸,疯狂挑衅自己二姐!
“哈哈哈!”
杨庆哈哈大笑,还特意拦了点赵凤娟,以免打到真打到了赵小妹。
有一说一,每次看到赵小妹,杨庆的心情都会愉快不少。
“你有能耐今晚跟着你庆哥哥回牛棚睡,不然今晚肯定要你好看!”
追逐一番,赵凤娟气的山川起伏不定,当即放了狠话。
“消消气!消消气!小妹还小,在开玩笑呢!”
杨庆看见这‘和谐’一幕,赶紧打着圆场。
“先暂时饶过你,晚上你给我等着!”
二姐赵凤娟眉毛一挑,狠狠看了赵小妹一眼,意思很是明确。
“那行,布和棉花我就留下来了,你们看着办吧!”
“对了,那一丈的红布是瑕疵布,不要票的,我看着没什么毛病,便一起买回来了,你们看看能做什么用,或者换给其他人,毕竟我一个大男人拿这红布确实用处不大。”
杨庆嘿嘿一笑,直起身子,指着那些红布说道:
“红布用处可大着呢!”
赵凤霞忍不住出声说道:
“那就行,你们看着来,我先回牛棚了。”
杨庆打完招呼立马拔腿就走,就像背后有洪水猛兽似的。
没办法,莺莺燕燕,吐气如兰,再待下去晚上脑子里又会出现光屁股小人打架了。
“小妹,杨大哥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老是这般没大没小的!”
“他为了救你可是借了两百块给我们家,没有他那两百块你还能站在这里吃饭?”
“你居然还想收他的钱,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啊!”
等杨庆一走,大姐赵凤霞也立马板起脸训赵小妹。
“姐姐你们!”
“哎!我的两个傻姐姐啊!”
赵小妹看着两个姐姐,突然感觉一阵心累,要是她玩过后世游戏,肯定会所感慨。
“猪队友带不动,真的带不动!”
老是想着把人情还了干嘛?不如把债欠多一些,到时候债太多直接以身相抵不好吗?随便哪個姐姐抵给杨大哥不行?看杨大哥的样子,是那种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混蛋吗?
凭杨大哥的本事,嫁给他后半辈子可就享福了。
两个姐姐,明明都对杨大哥颇有好感,特别是二姐,晚上都开始用腿夹被子说梦话了,还端着那个架子干嘛?怎么就不开窍呢?
赵小妹端着没什么油水的饭菜,狠狠往自己嘴里扒了一口大的。
……
“daung!”
“daung!”
“daung!”
杨家冲生产队的榨油坊内,杨庆光着上身,拉着巨大的条石,狠狠的向榨油的木楔子撞去。
随着木楔子的深入,油饼里的蒸熟的山茶籽受不住这股子压力,慢慢的从内向外流出晶莹的山茶油,一股子油脂香味也慢慢飘散在空气之中。
“还是得你们年轻人!”
李队长在旁边,端着一碗凉白开,笑眯眯的说道:
“师傅你这话说的!薅羊毛也不能逮着一只羊薅啊!”
“天天让我来油坊里当苦力,生产队的牛也得歇歇啊!”
“我还想去山上河里到处去转转的,工分能值几个钱?”
“哈!”
杨庆一边吐槽,一边用手重新拉住条石,往后走了好几步,接着大喊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条石狠狠的往下一送。
全身的腱子肉发力,露出精悍强壮的身姿。
“Duang!”
油饼被压榨的更狠,析出了更多的油脂。
“你小子,去了县里两天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连工分都不挣,天天就想着上山下河?你就不怕眼红的去公社告你?”
“现在公社可还没分田呢!”
“老老实实的干几天活,把你落下的工分补上,让你浮躁的身心踩踩地!”
“你想干什么事,等一切尘埃落定也不迟!”
师傅李红建喝完水,接过杨庆手里的条石,语重心长的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