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苏秀才~~
那个为了前途,还没与原主退婚便急急娶了县令女儿的苏秀才。
那个被村里人说是一枝鲜花,被老爹和老弟误会她为了他自尽两次的苏秀才。
秦真摇了摇头。
苏秀才大步走上前,极其厌恶地道:“秦蓁,我已经成亲了,你能不能别阴魂不散!”
秦真抬眼看他,“你以为,我是来找你的?”
“秦蓁,你不要跟我来这套。”苏秀才以为秦真在跟他玩欲擒故纵,很不耐烦的道。
秦真朝他摊手,“好吧,我是来找你的,拿来吧。”
苏秀才如避蛇蝎般往后倒退一步,嫌弃地看着秦真,“你做什么!”
秦真将手收回,白了他一眼,“退钱!你不会只想悔婚,不想退钱吧!”
“你!”一直被原主追着捧的苏秀才何时受过这个态度,一时被气得语结。
“你什么你,既然如今桥归桥路归路,那我之前花在你身上的钱,你必须立刻马上还给我!我算了算一共有十五两三钱,看在我们认识一场的份上,我给你抹个零,你给我十六两就行了。”秦真再次向他摊手要钱。
苏秀才往后退了一步,蹙眉道:“那钱都是你自己主动给我的,又不是我问你要的。”
是啊,那钱都是原主主动给的,可又哪次不是你在原主面前哭穷,原主才想方设法的给你。把钱给你,你还要装作高高在上的模样,仿佛给了钱,原主还沾了光一样。
秦真被苏秀才的厚颜无耻气笑了。
“你不想还钱是吧?那我便一道去县衙,让县老爷看看他姑爷的真实面貌。”她说着话,假意要往县衙走去。
若是苏秀才以为她是在威胁他,那恭喜他猜对了。
家里有个来历不明,且身受重伤的人,她才不会冒险跟跑到县太爷面前去节外生枝呢,之前救老夫人是迫于无奈,逼迫苏秀才还钱哪里还需要她将自己置于险境。
但偏偏苏秀才就是被威胁到了。
前日苏秀才陪陈若雨回门时,他同陈昉聊天,正好就提到了书中一个秀才为了权势毁掉婚约,攀上高枝的事。
陈昉问他:“贤婿,对此怎么看?”
苏秀才冒着冷汗回答:“自然是不齿此人行为,读书当行正途,行正道,万不能为了攀上高枝而做下违背良心的事。”
“你有此想法,我便放心了。”陈昉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背,意味深长地说道。
看着即将走出巷子口的秦真,苏秀才硬着头皮赶紧追了上去。
“站在。”
秦真莞尔一笑,“考虑好了?”
明明人还是那个人,脸上依然长满了痤疮,可方才那一笑却让苏秀才看出了一丝灵动之美。
“十三两银子,多了没有了。”
秦真留着他一个圆溜溜的脑袋让他自己领会。
最终,秦真揣着苏秀才给的十三两银子和他写的欠条,心满意足地往市集而去。
在经过,一家绣庄时,秦真鬼使神差地倒了回去。
再出来,她手上便多了三身衣服,还没捂热的银子便少了三两。
她的心好痛。
原本买衣服不在她的计划内的,但意外进了二十三两银子,便想着跟老爹老弟一人买一身新衣服,来了几日都不见两人穿过一身好衣服。
跟老爹老弟都买了,不给裴景买好像不太好,在结账的时候,她看见角落那身淡蓝色袍子,感觉特别符合他的气质,便把那身衣服也加上了。
好家伙,老爹和老弟的衣服加起来一两八钱,裴景这件就要一两三钱。
后来还是掌柜的给她抹零了一钱,她才咬牙买下的。
毕竟当初人给他提供了信息差,让她成功捞出老爹。
秦真在心里说服了自己花了高价给裴景添置衣服的原因。
想着手上有钱,家里又都是饭桶,买完衣服后,秦真便直奔市集买米粮肉菜。
她今天买的东西比较多,加上手上有钱便在集市包了隔壁村的牛车回去的。
来了这么几天,她总算体验了一把包车的快乐,当然了代价就是她的钱豆豆要多花一些了。
一到家,秦真便喊秦川,让他试试新衣服,可喊了才想起今日是陈叔下葬的日子,秦川要过去帮忙。
中午又只有她和裴景两人吃饭,她便切了一块先在猪肉铺子买肉时屠夫送给她的猪肝做猪肝粥,又炒了个小菜。
这几日裴景已经被秦真投喂的,已经得出了,秦真出品不是凡品不是结论。
他端起手中的猪肝粥喝了一口。
枸杞叶充分融合在猪肝粥中,吃起来除了爽嫩脆滑还有一丝回甘。
裴景自诩吃过的美食也不少,可却从来没吃过,眼前这个奇怪的食物,“这是什么做的?”
“猪肝。”
秦真说话时,还特意看着他的腹部。
裴景:这女人是拿我的肝与猪肝做比较吗?
收拾完,秦真像魔法一样从手中变出了一套衣服递给裴景。
“快试试。”
裴景接过衣服,没说话。
“怎么了,不喜欢吗?我瞧着这衣服第一眼感觉很适合你就买了,虽比不上你之前的衣服,但这也是目前我能给你最好的了,你放心,等我有钱了,肯定给你买很贵很贵的衣服。”秦真见裴景没说话,以为是他不喜欢这身衣服。
把话说完,秦真便后悔了。
方才那般话一般是男人对女人说的。
她这样说会不会让裴景觉得她不尊重他,把他当作小白脸对待啊?
沉浸在自责中的秦真,没注意到裴景嘴角噙起的那抹笑。
“没有,我很喜欢。”裴景充满雌性的声音传入秦真耳中。
秦真很喜欢听他说话,因为裴景的声音让她觉得很像前世的播音主持,但又没有那个播音腔,反正听着就很让人舒服的那种。
秦真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你喜欢就好,快上身试试。”
裴景没说话,也没动。
就看着她。
秦真秒懂,“你一个人好穿吗?”
裴景昂首。
他的伤主要是集中在腹部和左腿上,右手虽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但不至于不能动,因此他自己穿衣服是没问题的。
真可惜,不能摸腹肌了。
她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外偷看。
咳!怎么伤了手动作还这么快,啥也没看到啊!
“好了。”
秦真推开门,正好看见一道光像碎金般但是打在裴景脸上。
硬生生让她从裴景肿得像个猪头的脸上看出了破碎感。
就如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