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深夜,萧云舟不肯走,他要一直陪在顾清鸢身边。

    瞧着他满身的伤,顾清川也没有狠下心非要赶他走,便让他在旁边屋子休息。

    王御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想,终于不用两头跑了!

    安顿好这里,顾清川便回了自己院子,拿着几份卷宗就走。

    “公子,今晚就不去了吧?”财宝追出来,“你已经累了一整天,晚上若是再不睡,只怕是吃不消。”

    “无妨,她睡了我就回来。”顾清川从后门离开,骑着马直奔南街豆腐坊。

    这里已经被大理寺查封,里面按说不会有人,可偏偏亮着一盏昏黄的烛火。

    沈知意坐在窗前,痴痴地望着外面的月光。

    那日从国公府离开,她游荡了很久,发现自己无处可去,便想到这个地方。

    这里是官府查封之地,基本无人会前来查看,倒是很好的藏身之处。

    地窖里,有很多豆蔻之前准备好的粮食,够她撑一阵子。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非要在这里待着,仿佛在等着什么,却又不想承认。

    等哪天她撑不住时,便从地窖里的密道离开,去到哪里是哪里。

    海阔天空,总会有她的容身之处。

    突然,屋顶响起细微的动静,若是不仔细听甚至发现不了。

    她冷笑了声,每晚都来,却从不曾露过面。

    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他对她多么情深义重呢?

    她突然吹了灯,返回里屋躺下,静静盯着窗口。

    不一会儿,屋顶的人影便轻飘飘落入院中。

    月光下,来人面容逐渐清晰,正是顾清川。

    他每晚都拿着卷宗来这里,边看边陪着她,直到她睡着,他就在院中远远看一眼便离开。

    只是今日,她睡得格外早,他竟有些舍不得走了。

    他坐在廊下,手里的卷宗其实已经看了多次,烂熟于心。

    之所以拿着,不过是想让自己有件事做,不至于无所适从。

    今天他的确有些累,靠在柱子上,看着屋里的人,竟昏睡过去。

    不过片刻,他手里的卷宗便突然掉在地上,俨然熟睡。

    沈知意就那么静静看着他,这个她看了无数遍的容颜,依旧会时时刻刻牵动她的心。

    瞧见他手中卷宗掉落的一瞬,她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像以前那般,帮他捡起来,再给他盖一个毛毯。

    可刚坐起身,毛毯都拿到手里,她突然又躺了回去。

    将毛毯给自己盖上,翻过身对着墙睡,不再去看他。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可她睡了片刻又睡不着,想到外面那么冷,他身子弱,也不知道会不会冻病?

    算了,他病就病,跟她有什么关系?

    敌国的官员,冻死了才好!

    她恼怒地起身,将窗户直接关上,眼不见心不烦!

    拨弄了一下炭火,撩得旺了些,她重新躺下来,闭着眼皱着眉强迫自己睡觉。

    她闭着眼,把能想到的都数了,也没睡着,烦躁地翻了个身,将被子全都夹在双腿间,蒙着头继续睡。

    这时,顾清川打了个盹儿,险些将自己摔在地上。

    他突然醒来,下意识看向屋内,却发现窗户关上了。

    轻轻推开门,他蹑手蹑脚地进入屋内。

    瞧见火盆就在床榻边,他苦笑着摇头,说了多少次火盆不能离床榻太近,有危险,她却从不听。

    他将火盆放得远了些,拉来另一床被子为她盖好。

    轻轻拽了拽她手中的被子,让她的头露出来,这才放心地出了屋子,如往常一般离开。

    沈知意将被子踢开,蓦然坐起身,冷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鬼知道她方才多么紧张,生怕他发现自己没睡着,一直屏息凝神。

    这个狗男人,她爱不得,却又忘不掉!

    顾清川回到府上时,已是寅时末,府上的灯火全都灭了,他悄然回院子休息。

    东宫。

    今晚的东宫上下乱成一团,太子昏迷不醒,两个侧妃,一个不管事,一个瞎指挥。

    萧梓钧受伤,最先发现的人是顾月柔。

    她在浴室,发现萧梓钧竟然被人割去子孙根,当时吓得险些昏过去。

    可她强迫自己镇定,这个时候绝对不能乱了阵脚!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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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一夜成为太监,这可是皇室丑闻,所有知情者只怕是都会被灭口。

    她当下便从浴室后门离开,不让人发现自己来过。

    直到嘉敏进了浴室,招来御医,她才故作刚睡醒,慌慌张张地赶来。

    看到浴室里的血时,她适时吓“昏”过去。

    落雪立刻将她扶回偏殿休息,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她人虽然在偏殿,却一直让落雪去打听正殿的消息。

    若是萧梓钧今晚真的死了,她就得立刻“怀孕”。

    到时她的孩子成为皇长曾孙,顺理成章继承储君之位,她便可以一跃成为太后,这东篱最尊贵的女人!

    可若是太子没死,以后太子也没办法人道,她这“孕”可怎么怀?

    愁眉苦脸地等了许久,只等到一个神秘人前来

    ,将正殿所有人都赶出去,跪在院子里。

    就连嘉敏闹了半天,也被他无视。

    那人正是萧梓钧身边的巫医。

    是萧梓钧多年前去南疆,从那里重金找回来的。

    皇帝中的慢性毒,还有顾清鸢中的迷药,都是此巫医所制,南疆独有,很难解。

    他进到屋子,看到萧梓钧现状时,即便做足准备,也吓得跌坐在地,满身冷汗。

    萧梓钧已经被人从浴室抬出来,光着身子平躺在床榻上,那东西也放在他身边。

    那地方被切得十分平整,几乎是连根切掉,比太监还干净!

    他即便是有妙手回春之术,也难力挽狂澜。

    若是太子醒来,他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只怕是会和院子里那些人一样,被直接杀了灭口。

    左思右想,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才能保住自己这颗项上人头。

    这时,浴室内突然走出一个妖妖娆娆的女子,正是太子侧妃,顾月柔。

    他正要将她赶走,却见她做了个小声的手势。

    “你是太子心腹,且懂医术,对吧?”顾月柔轻柔地笑了笑,“此刻你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保命,本侧妃说的可对?”

    巫医蓦然抬眼,却正好看到她笑得意味深长。

    在她那野心勃勃的目光下,他竟觉得后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