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9章 滚出去
    嘉娴郡主的话明显带着阴阳怪气。

    但杜若听了也毫不生气。

    “那你瞧够了吗?”

    同样的话。

    若是放在杜蘅身上,定要给人一套解释,最后还得加些诚恳的道歉。

    杜若就不一样了。

    她不是这的人,没有那么强的家族情结,也不知道什么叫一损俱损。

    “郡主若是还没瞧够,我大可到你面前,坐在你腿上,让你慢慢瞧~”

    “免得你也像她们一样,逮着个姓杜的,就想方设法地羞辱个没完。”

    前一句,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后一句,让贺绮羞得面红耳赤。

    “谁羞辱你了,明明是……”

    明明是嘉娴郡主先设的局。

    她不过是有点眼力见,乐意给人当枪使,想趁此机会好好表现表现。

    何来羞辱一说。

    再者,若是杜家先前不曾出那档子糗事,能得今日这个机会入王府吗。

    明明是她们咎由自取。

    还怕别人羞辱?

    真是笑话。

    “明明是你耳朵聋,听不清我姐姐说话,还张口闭口配配配,呸!”

    杜若说话就跟机关枪似的,一口气不停,打得贺绮说不下去,整个人都懵了。

    见状,陈嘉娴沉了脸。

    “好啊,你胆子是真大,先轻薄我皇叔,如今又跑这儿来搅我的局?”

    什么叫坐她的腿上。

    堂堂郡主,这条腿岂是人人都能坐的。

    不是,大家同为女子。

    她想坐谁腿上呢。

    她是疯了吗。

    “郡主这话又错了。”

    杜若略无奈地摇摇头。

    “我与王爷是误会,你不在场,没看见,可不能随口胡说毁人清白。”

    她是女子没错。

    但‘被人轻薄’的是陈长安。

    到底毁谁的清白,杜若就不说了。

    “我胆子可小了,你让我来我不敢不来,怎么又变成我跑这儿来搅局了?”

    要不是那张请帖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二位。

    要不是杜蘅想来开开眼界。

    她还真不一定会来。

    “谁让你来了!”

    陈嘉娴一时冲动,说漏了嘴。

    杜蘅顿时了然。

    就说嘛。

    嘉娴郡主请个不相识的人来作甚。

    定是府里下人做事马虎,将帖子搞错了,误在那个‘一’上面多添了一笔。

    不然这事可真毫无道理。

    可惜杜若不机灵,还提醒嘉娴郡主。

    “帖子。”

    递帖子的人是王府派的。

    帖子上盖了郡主的私章。

    究竟谁让她来的,还用问吗。

    “好。”

    陈嘉娴很少遇到敢驳她的人,辩不下去,只能一口应下自己是错。

    “是本郡主让你来的。”

    “本郡主就是想看看猴戏。”

    “现在猴子也看着了,甚觉无趣。”

    把人当猴看,也算是种羞辱了。

    其余姑娘听完,各自掩唇偷笑。

    杜蘅知道这话不好听,又担心庶妹暴起,一直拿眼神示意她坐回去。

    杜若瞧见了,面不改色,也不坐。

    这让杜蘅心焦得不行。

    “本郡主既能让你来,也能勒令你出去,所以现在你就给本郡主滚出去。”

    说到这里,陈嘉娴才算找回主场。

    “我可以走,但我长姐得留下。”

    被刁难,被问责,这都无所谓。

    但杜若不要什么连做法。

    “你们不明真相地误会她,还口出恶语,难道不该先向人道个歉吗?”

    杜蘅听这话听得一愣一愣。

    庶妹这是什么意思。

    她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吗。

    可上面的人是嘉娴郡主。

    她又怎会道歉。

    不是。

    错的人是庶妹。

    她让谁道歉呢。

    谁又会听她的。

    “谁误会她了?”

    陈嘉娴凉凉地开口。

    “若她不乐意,也可随你一起离席。”

    压力给到别人身上。

    嘉娴郡主是主,何错之有。

    其余姑娘立时将目光从杜若身上转移开。

    同根相煎,姐妹相残。

    这出戏可比什么猴都好看。

    杜蘅顿时为难万分。

    “二妹妹……”

    难得来此一趟,怎能说走就走。

    杜若见她表情为难,根本不用听下去了。

    “我走就是了,你慢慢玩吧。”

    没事哒,没事哒。

    男主马上就来了。

    她留在这里只会给女主添乱。

    “拜~”

    杜若大摇大摆地从宴席上离开。

    嘉娴郡主只觉得自己胜了,心中正窃喜,完全忘了要她滚出去这回事。

    按道理说,宾客离席,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会有丫鬟下人来招呼的。

    但杜若一路走。

    没人搭理她。

    王府的丫鬟瞧见了,竟当没看见。

    杜若本来还打算,先四处逛一逛躲一躲,等到没人发现的时候再溜。

    现在看来,完全没那个必要。

    她一路七拐八弯,在王府里寻一个偏门,却在半道上撞了一堵结实的墙。

    对,没听错,是‘墙’。

    有人立在拐弯处一动不动。

    杜若闪躲不及,直接撞了上去。

    这人挺高。

    她又鬼鬼祟祟地弯着腰。

    反正就是巧合。

    “不……”好意思。

    后面的三个字都还没出口。

    杜若就惊得汗毛倒立。

    “不什么?”

    “不认识?”

    宋琅玉就站在她面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仿佛要用眼睛看穿人的灵魂。

    “不不不……”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杜若一边结巴,一边掉头。

    宋琅玉眼明手快,揪住她的一只耳朵。

    “不什么,没说清楚就想跑?”

    灯会上如此。

    现如今还是如此。

    杜若摆明了是躲他。

    宋琅玉想不通。

    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她为什么见了就躲。

    “不,男女授受不亲!”

    杜若被他揪着,跑都跑不掉。

    “这位公子,男女授受不亲啊!”

    脚下这块地界,可是京城,是平河王府,不是十万八千里的杜家村。

    宋琅玉还要不要脸了。

    光天化日之下,就揪她耳朵。

    一会让王府的人发现了。

    说都说不清楚。

    关于杜家的谣言又该添新的了。

    杜若倒是无所谓的。

    但杜蘅还在王府,被她发现,就完了。

    “你这会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了?”

    宋琅玉打心眼里不信。

    灯会那天夜里,她还抓着陈迁的手不放,哪里知道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你与我同住时……”

    宋琅玉没说完,就被杜若捂了嘴。

    “这位公子,慎言!”

    她是救人一命,不是杀他全家。

    宋琅玉不感恩戴德就算了。

    他怎么能在这里,若无其事地说出口。

    他他他这不是恩将仇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