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焉宝拔下头上的木簪子就朝门口扔去,扰人清梦无异于谋财害命。
木簪子不偏不倚从门格子里穿了出去,插进了敲门人的帽子上。
外面敲门的人一下子就没了声,眼睛往上翻着,想看清是什么东西插在了自己帽子上。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一天帽子被戳了两个窟窿。
子虚道长一脸怒气地打开门,“被鬼撵了,大半夜叫唤啥?”
门外的伙计回过神来,“我们掌柜的家里出事了,您和小道长快去看看吧。”
子虚道长把手一伸,“请我办事,就得按我的规矩来。”
伙计赶忙拿出一张银票,放在子虚道长手里,“掌柜的说了,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子虚道长看了一眼手里的银票,五百两,看来这陈掌柜家的事不小啊!
回头看一眼焉宝还在捂着耳朵睡觉,他转身把焉宝的小手从她耳朵上拿下来,“我就跟你说了,那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焉宝爬起来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瞥了一眼子虚道长,“那这银票更不是好拿哒。”
子虚道长赶紧把银票塞进怀里,怕又被截胡了。
小焉宝捂着嘴偷笑,“一会儿打不过可别哭鼻子呦。”
子虚道长:“你当我是你呢?”
小焉宝腾地从床上站起来,小手叉腰道:“我可从来不哭鼻子,你们这些老头子才动不动撒泼打滚,哭鼻子呢!”
她师父每次从她这里拿不去想要的东西,就哭唧唧耍赖。
伙计一看这一老一小还在讨论这哭不哭鼻子,掌柜的家里都乱成一团了。
他冲进屋来,一把抱起焉宝,“两位道长快些吧,再晚,掌柜的命都不保了。”
然后抱着小焉宝撒腿就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抢了谁家孩子呢。
子虚道长瞥了一眼床上的破布袋子也跟着追了出去。
足足跑了有一刻钟,伙计才在一个大门前停下脚步。
大门里面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伙计居然站在门外不敢推门了,他走时院子里还乱作一团,现在……不会是都死了吧。
这么想着,不由倒退了一步,想让子虚道长先进去。
可是小焉宝小手往出一伸,院门就开了。
院子里的场景令人毛骨悚然。
好几排人齐刷刷跪着,眼睛发直,姿势诡异。
伙计吓得两腿发抖,险些摔了。
小焉宝安抚地摸了摸伙计的头,顺便把伙计帽子上的木簪子拔了下来。
朝院子里的角落就扔了过去,一声惨叫震得人心直发毛。
小焉宝捂住了耳朵,“真难听。”
伙计惊恐地看着木簪子扔过去的地方,什么也没有,声音是从哪发出来的?
子虚道人看到院子里的场景眉头一皱,不过还是很快又镇定下来。
他迅速把身上的包袱解下来,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滴出两滴液体抹在眼睛上。
就见角落里站着一个身穿红衣,面容清丽的女鬼,身上的戾气却让人心胆俱寒。
只是她肩头上插着一支木簪子,还在往外渗着绿色的液体。
女鬼疼得面色扭曲,几次欲把簪子拔出来,可是手还没等靠近就又缩了回来。
几次挣扎过去,最终面部狰狞着把木簪子拔了下来,可是女鬼的手已经焦黑一片。
子虚道长二话不说,卷起包袱转身就跑。
面子永远没有命重要。
他打不过这只已经不仅仅是厉鬼的女鬼。
小焉宝往前一扑,抓住了子虚道长的后脖领子,“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子虚道长竟然没挣脱开一个小奶娃的手。
子虚道长一咬牙,把银票从怀里掏出来,“你能,你去。”
他倒要看看一个没了符纸的小奶娃有什么本事对付这只有道行的女鬼。
小焉宝让伙计把她放下来,笑眯眯地把银票放进如意袋。
子虚道长揉了揉眼睛,他明明记得这个破布袋子留在了客栈的床上。
他临出门时还看了一眼,是自己记错了?
就在他不解时,旁边的伙计惊叫出声,“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