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朝的圣旨怎么还一截一截的?有啥话不能一卷圣旨里说完么?
林丹汗停下了脚步,天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长公主朱妍徽,温婉淑均,姿容秀丽,晋宁德公主,赐婚郎奇,母傅氏晋懿妃。
郎奇晋驸马都尉,赐黄金两千两,白银两万两,珠宝两箱,笔墨纸砚琴棋各两箱。
各色上等丝绸二百匹,各色彩缎二百匹,花缎二百匹,折枝锦缎二百匹,云锦两百一十二匹,蜀锦两百一十二匹。各色绢纱两百一十二匹,绒呢两百一十二匹。
上用宫绸两百匹,宫缎两百匹,蟒缎、妆缎、金花缎、蝉翼纱、软烟罗、石榴绫等、各色荷包四百件。
……
京城皇庄田地五十顷,铺子八间,京城三进六间宅子四套,五进宅子两套。
庄子六个,温泉庄子两个、房山庄子一个、通州庄子一个、保定庄子两个
着工部即刻于白城修建十王府别院,供宁德公主居住。
郎奇着即办理纳彩等诸事宜,钦此。”
赐的东西太多,中间省略。大概包括各色家具、摆设、衣物、古董字画、日用品、药材,应有尽有。
这卷圣旨过长,郎奇跪在地上,一时半会起不来,光公主的陪嫁就念了二十分钟,这回腿真的跪麻了。
郎奇觉得值啊,太特么值了。
每跪一分钟,林大人嘴里念出的都是超过两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林大人要是一直念下去,郎奇愿意跪到昏迷为止。
大明不是经费紧张么?边关长期欠饷,原因找到了,大部分都特么被老朱家搜刮去了。
不过现在郎奇是受益者,那就另说了。
刚才只给他封官,没封爵,他就预感到这次要娶大明公主了,天启早跟他说过这事。
驸马都尉可是比伯爵还大的爵位,用不着封爵了。
圣旨里说公主姿容秀丽我信,亲眼见过,什么“温婉淑均”,是形容当街捉驸马的公主的词么?
不过郎奇一点不在乎。这下自己发了,大发特发。
娶公主比在倭国炒米挣钱都来得快啊,那些固定资产,古董字画更是价值无法估量。
现在自己娶了两個公主,不但是草原首富,就是到了大明京城——算了,排不上号。
大明勋贵官员贪污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程度,李自成从京官手里拷掠出七千万两白银,自己这点家当跟大明的国库都能较较劲,跟他们比相当穷酸。
没关系,自己有空,再琢磨琢磨周边国家的李朝公主、倭国公主、露西亚公主、莫卧儿公主、安南公主。
集齐七个公主能不能召唤出来什么不知道,自己成为京城首富困难,装备十万蒙古铁骑纵横天下没问题。
嗯,倭国公主去掉,倭国皇室穷得饭都吃不饱,可以换成波斯公主,这也是邻居,听说阿巴斯大帝很有钱……
男人要成大业,一定要找一个或者几个好老丈人,古今中外,很少有例外。
郎奇已经开始严肃考虑多搞几个公主筹措军费的大计,林大人长长的圣旨终于念完了。
郎奇摇摇晃晃站起来,踉跄了几步,终于站稳。
林大人又从怀里掏出个单子来,“恭喜郎大人,成了驸马都尉了。
这是圣上给你属下的赏赐,圣上特意吩咐了,‘让郎爱卿少跪一会,这个单子就别写圣旨里了。’”
郎奇接过单子一看,赐曾佳意御用湖笔五支,端砚一方,宣纸一刀,徽墨十块。
赐彭子海龙泉宝剑一把,最新式西洋望远镜一副。赐关开闰铁槊一根,宝雕弓一张。赐李二斤西洋法兰西手持式自生火铳一把。
赐克鲁罗唐宋诗词若干卷,赐包蓝天御制马头琴一把,赐行久誊抄自永乐大典的武林秘籍若干。
皇帝对自己手下的喜好门清啊。自己手下虽然一大堆锦衣卫,不过应该没有反骨仔。
多半是上次调查组来的时候,曾大人给皇帝和内阁打的小报告,这是内阁交给他的任务嘛。
郎奇的身边人几乎个个有份,除了竹姬、萨日娜和胧子。
皇帝要嫁妹妹给郎奇,就不能承认他的小妾通房丫头之类的人存在。
皇帝这也是自欺欺人。郎奇过年眼看三十了,没有姬妾是不可能的,反正我不承认就没有。
王晓芸跟着倒霉,实际上她跟郎奇清白得很,标准郎奇部下。就因为是女的,有嫌疑,就没得到赏赐。
“郎大人,钦天监已经算出来了,这几天都是黄道吉日,你马上纳彩提亲,帖子给你准备好了,你画押就行。
这是宁德公主的生辰八字,问名这就完事了。
纳吉,临来的时候,钦天监给你算完了。
徐光启那个死心眼的不同意,最后内阁让汤若望按星座理论计算,你们夫妇和谐。
魏大学士说了,中原十三省用天干地支,塞外用洋规矩就行。
现在马上要办的,是纳征,咱们大明的规矩,驸马要给皇家献七只羊。
请期内阁替你办了。你的聘礼送到,公主马上出发,到了白城,休息两天,第三天就是吉期,你去帐篷亲迎一下,这婚事就成了。”
咳咳,天子嫁妹,六礼得好几个月,林大人这里已经全搞定了。
不是宁德公主急如星火地要跟郎奇洞房,是内阁担心,去晚了要是赶到了泰松公主的大婚后面,朝廷的面子就没了。
实际上,纳吉的时候,正在钦天监跟汤若望研究几何学的徐光启卜卦,得了个震挂。震挂上六,“虽凶无咎,畏邻戒也。”
徐光启认为公主和郎奇八字不合,公主有再嫁之嫌,坚决反对赐婚。
魏大学士马上重新诠释了卦象,这不是“无咎”嘛,就是没什么事。
“畏邻戒”不一定是再嫁有口舌。
不能把皇家的邻居跟老百姓的邻居比。蒙古和后金都是大明的邻居,大明嫁公主给郎奇,他们当然要警惕,说三道四,这不算什么。
不过皇帝和阁老们骨子里是迷信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们不是担心公主被休,而是担心郎奇回不来。
蒙古番邦蛮俗,老王爷死了,儿子继承老爸财产,老爸的老婆也算在内。当然一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其他妻妾生的儿子。
大家同时想到,这是不是意味着郎奇要在蒙古一直当王爷了啊。
好在汤若望也在钦天监,自告奋勇,用西洋星座卜问,得了个吉利的结果。
大家也就是图个心里高兴。汤若望也是有名的“郎系”,星座理论反正别人不懂,解释权全在这个大胡子洋人手里。
郎奇回到帐篷,在纳彩的帖子上画了押,林大人嘱咐他马上准备羊,立刻八百里加急送走。
然后出了帐篷,拉着曾佳意,不知道小声嘀咕什么。
只见曾佳意一拍胸脯,“此事曾某义不容辞!”
二斤被郎奇指派去找七只肥壮一点的羊,相当不情愿。
他不提大明公主撬翔绯虎行的事情,跟郎奇挑拨。
“明明公主嫁妆也可以列在单子里附在后面的,皇帝老儿非写在圣旨里,就是想让郎大哥你多跪会,太坏了。”
郎奇微笑不语,他懂,皇帝圣旨写那么长,是为了震慑旁听的林丹汗。
我天朝大国钱多,公主嫁妆那么多,要念这么久,你蒙古比得了么?
没见林丹汗走的时候,一副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么?
这是两个皇帝大舅哥之间隔空互掐,我这个双方的妹夫不便干预,多跪会儿没什么。
呼和腾格尔慌慌张张跑进帐篷,“禀报大王,不好啦!
刚才曾副使去找大汗,要求泰松公主的大婚必须推迟到宁德公主大婚之后进行。
大汗正在火头上,一怒之下,把曾副使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