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毕,留声机停止转动,钱度松手的时候,心里竟然还有些微微不舍。
回到座位,一口人头马入喉,这种感觉才消失不少。
对于大院子弟们来说,这种聚会就是消遣,图的就是一个放松和快乐。
任婷是王超奇的对象,可跟他跳完后,又跟成文鹏跳了一段。
整个人在舞池里翩翩起舞,浑身透着一股享受,快乐的感觉。
在这里的人,变相的来说都是自己人,不光是从小长到大的彼此熟悉,甚至连对方家里的情况也熟悉,所以很放的开。
钱度没经历过,可他也不在是青春期的懵懂小白了,不会因为一场舞,俩人聊了几句,自我感觉挺聊的来,就痴迷喜欢上一个人。
或者愣头的觉着对方对自己也有意思。
很多时候,逢场作戏,享受快乐就好。
吴武脸跟便秘了似的看着他:“度子,感觉怎么样?”
“还好,任鑫源跳的很好,我跟着她的节奏走就行了。”
“......”
这话似曾相识。
钱度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酒精上头,听着音乐,还有耳边的欢声笑语,有那么一刻,他觉着这才叫生活。
上辈子千禧年活了人生的五分之一都没经历过这种聚会,哪知道四十年之前,大院里的男女们已经嗨皮上了。
四十度的人头马口感清新又纯烈,入口的那种厚重,回味悠长。
女士们喝葡萄酒,酒精度也是有的,口感微涩,细品回甘。
一场聚会时间到了半夜,又转场去隔壁吃了顿宵夜醒酒,这才作罢。
女士们告别,王超奇和另外一个人也是开着车来的,多半是家里的。
吴武热情的跟任鑫源挥手告别,又约着明天能不能去看电影,后者微微一笑,被一旁的任婷挡了回来。
倒是这妮子还特意跟钱某人挥了挥手,吴武的心好像被人头马来回踩了两趟,哇凉哇凉的。
夜里的西北风格外的冷,却吹不进大家火热的心。
还是成文鹏哼着不知道什么调开车,整个人可以看出来很兴奋。
“怎么样度子,今儿晚上玩的开不开心,高不高兴!”
“当然开心,我还是头一次参加这种活动。”
“高兴就对了,咱们定期都会聚一聚,到时候你跟小武常来,大家多联系。”
另一边,王超奇开着车送任婷和任鑫源,还有一個顺路的女孩儿回家。
任婷坐在副驾驶上,左手托着腮帮子靠在门窗上。
“超奇,那个叫钱度的,你有听说过吗?”
“没有,”王超奇想都没想,笑道:“姓钱,可钱家咱们这辈儿的都认识,里面也没这号人。”
任婷揉着太阳穴,开口道:“小武说这人的爷爷跟他爷爷是至交,这就有意思了。”
连一旁顺道的女孩也跟了句:“还说什么他爸妈特意让他带钱度过来跟咱们玩儿呢。”
王超奇不以为意,盯着前面的路:“这人挺不错的,是个沉稳的主,带着玩玩也行。”
“不想了不想了,就是突然冒出这么个人,咱们都不认识,所以好奇好奇,回头多叫出来玩玩就熟悉了!”
任鑫源坐在后座,她在泸上也参加过聚会,可那边的派对跟京城这边的有很大差别,一整晚下来感觉好玩多了。
葡萄酒喝了不少,吃过饭又这么长时间,这会儿已经犯困,听着前面的交谈,下意识想起钱度的样子。
没有一见倾心,只是听他们这么聊这个人,感觉怪神秘的,对钱度在有些友情好感的基础上,多了一些兴趣仅此而已。
“对了源源,刚才小武邀请你明天去看电影,你怎么没同意?”
“还得谢谢姐姐你好帮我挡着呢,只是我们又不太熟悉,都不熟悉看什么电影啊。”
“也是,”任婷一笑,又解释道:“不过小武这人挺不错的,没听说惹过什么事儿,你要是...”
“哎呀姐,我才高三,现在学业为重,而且要谈对象那也是自由恋爱,你可别继续说了。”
“好好好,不说了,明天想干嘛啊,我和你超奇哥带你好好逛逛。”
......
钱度回家,已经是后半夜,整个人又精神,又感觉困成了狗。
这种感觉很矛盾,精神上依旧亢奋,可身体固有的习惯告诉他该睡觉了,上个厕所,匆匆抹了把脸,倒头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钱度诧异的发现,他石更了。
这特么还是重生过来的头一次,细细一想,心里有点莫名的蠢蠢欲动。
这是...有点想娘们儿了?!
屋里很冷,钱度拉开炉子上的铁圈一看,果然煤球灭了。
昨晚的聚会,是他头一次熬那么晚,总结起来挺有意思的。
酒不错,人头马,白兰地混着喝了些,这玩意儿他上辈子都没喝过。
再一个也算是认识了大院里的人晚上都有些什么活动,妥妥长见识了。
至于说交到什么朋友,钱度仔细想了想,好像都算朋友了,起码再见了面每个人能喊出名字来。
可又一想,这些人肯定不会把他轻易划拉进他们这个圈子里玩儿。
所以就是...点头之交!
见了面,能开开心心笑着打声招呼,可要有事真求上去,指定踢皮球给踢开。
街边返城的同龄人,每天睡醒还在为今后的生计发愁,或者无所目的的在街上混着。
玩儿的也是推牌九,要么挥挥手里的木棍子,没事炸炸街,拉两三个人在屁股面跟着做大哥。
这种对比显现的差别很大,钱度晃了晃脑子,不能这么想,虽然条条大路通罗马,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了。
可人的悲欢各不相同,谁都有烦恼,每个家庭都有本难念的经。
人百亿富豪每天也有烦恼,比如烦每天的钱该怎么花出去。
只能说在其位谋其职,还是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为重。
钱度不会生火,用干柴火垒好,易燃的东西做火引子,眼见有火苗了,可来的快灭的也快。
鼓捣了一屋子烟,钱度才顺利把火弄大,烧的差不多了放个煤球进去,然后引一个给主屋。
“咳咳,这暖气片煤气罐是非不安不可了,日子过得太难。”
与此同时,远在泸上,黄小波蹬着自行车拼命穿梭在街道。
下一期的收获杂志排版已经完成,杂志社下属的印刷厂连夜赶班印出了一些样刊,他的任务很重。
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寄一份给寒江孤影!
(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