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谁?”
而此时在许磊退开一步的同时,面前的女子在昏暗中却娇声道:“不是于凤盈吗?
好你个小神僧,想不到你表面上一派圣洁,做出一副不可亵渎的神僧姿态,私底下居然与县官家眷勾搭成奸!
难怪,于凤盈自从上山后,每日便是容光焕发的,虽然刻意压抑了,可眉间眼梢均是带着蜜意。
你简直色欲熏心,胆大包天!”
“阿弥陀佛。”
许磊合掌:“女施主莫要胡言,贫僧对于施主,是在进行功德布施罢了。
她于家中,无法孕育子女。
为家宅安,为平非论,故来寺庙求子。
贫僧以佛之慈悲,投身以布之罢了。”
“冠冕堂皇。”
面前的女子则道:“再怎么粉饰,还是改变不了,你与于凤盈勾搭成奸的事实。”
面对女子的指责,许磊自然是不慌的。
面前的女子的到来也显得很不寻常。
虽然话语说得犀利,可模样却完全不是来找茬的样子。
毕竟她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可以看得出来是精心清洗过的。
身上已经没有带着任何首饰,但却在素淡中更显天生丽质。
衣服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丝质裙衫以及一件肚兜还有一条丝质内衬小短裤。
虽然此时布施房中的光线不太好,许磊看不真切,但刚才许磊在那一吻的拥抱中,手掌已经感触出来了。
试想,谁要闹事,是穿成这般来的?
“阿弥陀佛。”
因此许磊道:“女施主,您此番前来,是否同样欲要向贫僧求子?”
“不错,小神僧,不愧是神僧。”
面前的女子娇声轻笑道:“面对如此变故,能泰然而不动,本宫还以为能吓一吓你呢。”
不错,今夜出现在布施房中的女子,从于凤盈变成了丽妃娘娘。
“阿弥陀佛。”
许磊道:“于施主如何了?”
“放心。”
丽妃笑道:“她只是被我用宫中特质之迷药迷晕了而已。她睡一夜,明日醒来,一如往常,安然无恙。”
说完,她主动上前,一把搂住了许磊的腰,将整个人都贴在了许磊的胸膛之上。
“小神僧。”
她道:“奴家可润乎?”
“阿弥陀佛。”
许磊任由她抱着,口中却道:“女施主请自重。”
“怎么,怕了?”
丽妃哼道:“因为我是天子的女人,所以你不敢碰?
想不到,小神僧,你身为神僧,也如凡夫俗子一般胆怯?
本宫还以为,神僧会与凡俗男子有所不同呢。
看来,是本宫错估了。”
“阿弥陀佛。”
许磊则道:“我佛慈悲,众生平等。在佛的眼中,天下众生皆平等,天子与庶民皆是一同。
女施主你纵然是天子之妃,于凡俗中尊贵万千。
那有何如?
在小僧眼中,皆是在苦海中挣扎的女施主。”
“那你为何让我自重?”
丽妃反问道:“难道你布施于凤盈得,却布施本宫不得?
那于凤盈哪里比本宫好,本宫是容貌不如她,还是身段不如她?
还是音色不如她?还是肌肤不如她?
还是你以为本宫主动对你投怀送抱,便是肮脏之身?
本宫此身,唯那位曾染指。
与她亦无二致吧?
本宫之所以如此,不过是那位身子已经不行了。
但本宫却需要有一个子嗣!”
“女施主您多虑了。”
许磊解释道:“您得封丽妃,可入宫闱。
身段、容貌、才韵、风情,自都是上上之品。
您自也不会有丝毫差比于施主。
只是贫僧布施于施主,乃是其家中无法得子,且其家中亦知求子之事。
故而贫僧以做功德。
然施主您,却不同之。
贫僧若染指施主,不为功德,或为罪孽。”
“原来如此。”
丽妃道:“是小女子小觑神僧了。抱歉。”
“无妨。”
许磊道;“女施主今日会如此,只怕也是心中苦楚,有所迫而不得已。”
“不错。”
丽妃道:“本宫十四入宫,如今已经二十,神僧,您可曾想过,六载已过,本宫仍不得子,其中之无望。
神僧您既然怜悯世人,为何却不怜悯本宫?
本宫此番出行,可能是此生唯一的机会了。
待得再入宫闱,也许便要终老其中。
以其体态,已无可能再让本宫得子。
本宫此生,便命当绝后乎?”
“故而女施主便想趁在宫外,悄然得子。”
许磊道:“可为何,寻至贫僧?”
“本来只是心中有所念想,却不敢有所动作。”
丽妃道:“毕竟出行之间,同行者众。
而且不知该寻何人求子,方能不生事端。
另外寻常男子,本宫也难以委身之。
只是不想,在此寺中,发觉了凤盈妹妹的异常。
她之所住房间,竟可通至此房,乃为天赐也。
圣洁超凡的少年神僧,私下竟然舍身布施。
故而,本宫便来了。
之前想,若是普通男子,本宫还有些难以接受。
但若是神僧,本宫想,却无不可。”
“阿弥陀佛。”
许磊叹息:“多谢女施主厚爱,可施主此番求子,不符合寺庙布种堂的规矩。恐违佛意,贫僧难应。”
“求小神僧怜悯。”
但丽妃却泪眼莹莹,直接跪在了许磊的面前,在窗口洒入的微弱月光下,扬起白皙的俏脸,哽咽道:“小女子也深知,让小神僧以身涉险,实属不应该。
毕竟一着不慎,可能便是杀身之祸。
只是小女子命途多舛,身不由己。
一入宫闱,深如瀚海,波卷云谲。
闱宫凄苦,勾心斗角,求存艰难。
而今,唯求一子,或者一女,以奉年老,以送终亡。”
说话之间,她还将自己身上的丝裙给脱掉了。
随着丝裙轻轻滑落地面。
她身上便只穿着肚兜以及超短的丝质小短裤。
葱白修长的脖颈、纤细的双臂与玉腿、盈盈一握的腰肢,在微弱的光里若隐若现。
“阿弥陀佛。”
许磊闭目,肃然道:“抱歉,女施主,纵然女施主伱生得天生丽质,国色天香,一顾倾城,一笑倾国。
脱去衣衫之玉体,若无上天生灵玉。
可贫僧乃佛门弟子,女色于贫僧如浮云。
不符合规矩的布施,实难相应。
哪怕女施主横刀于贫僧脖颈。
贫僧还是同样的回答。”
“求神僧怜悯。”
丽妃却仍旧还是继续脱衣服,随后再上前,抱着许磊的腿,泪眼莹莹地娇声道:“求神僧慈悲!”
许磊默然不语。
过了一会儿。
丽妃眸中眼泪滴落。
她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是本宫小看神僧了。”
她道:“本宫自诩国色,却不想,却不能令神僧逾拒分毫。今夜是本宫逾距了,希望小神僧不要见怪。”
她拾捡衣物,含泪欲走。
“阿弥陀佛,施主凄苦,我心尤怜。”
但就在这时,许磊却突然道:“罢了,既然如此,小僧便为施主布施。”
“什么?”
丽妃惊喜:“小神僧,您,您真的答应了?”
她泪眼再盛道:“您不怕招惹杀身之祸吗?
您不顾忌本宫的身份了?
您不是说,不符合规矩,恐成罪孽吗?
您如今又不怕被打入地狱了?”
“阿弥陀佛。身份如梦幻泡影,贫僧说了,在佛之眼中,众生皆平等,天女又如何?”
许磊则道:“至于后二者,贫僧方才想清楚了。
若顾忌规矩便见苦难而不敢渡,那又谈何佛心?
所谓我佛慈悲,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