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妍被吓出一身冷汗,看向虞清欢的眼神里都带着惊恐。
刚才她分明看见虞清欢的眼神里带着狠厉的决绝,那是真的想要用钗子将自己的脸给划花!
虞清妍身后的丫鬟看见自家小姐摔倒在地,连忙上前将人扶起来:“小姐您没事吧?”
说着还轻轻拍去虞清妍衣服上的尘土。
虞清妍紧紧抓住丫鬟的手臂,这才缓过神来,咬牙切齿道:“虞清欢你……”
“我怎么了?”虞清欢打断了她的话,一脸无辜:“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我又怎么会真的伤害六妹妹呢。”
虞清妍稳定心绪,她也清楚虞清欢不可能就这样划花她的脸,若真如此,父亲定然不会轻饶了虞清欢。
但一想到虞清欢刚才那利落的动作,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打颤,不愿再靠近虞清欢。
更何况虞清欢如今是准郡王妃,就算是她们之间起了冲突伤了她的脸,父亲未必会严惩虞清欢,到时候吃亏的只有自己。
见虞清妍不说话,虞清欢话锋一转:“不过我是真心实意在为六妹妹考虑,虽说自毁容貌是下下策,但好歹能达成最终目的,六妹妹你若真是走投无路,不妨试试。”
她这话说得十分真诚,却让虞清妍胆颤不已。
“此事就不劳四姐姐操心了。”虞清妍连忙说道,“我先走了,姨娘还等着我回去呢。”
她说完这话便带着丫鬟落荒而逃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虞清欢的笑意敛起。
像虞清妍这种人,若是跟她好言好语地说话,只会让她变本加厉地黏上自己,跟个狗皮膏药一般甩都甩不掉,还会装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彷佛不帮她就是天大的罪过。
方姨娘和虞清妍都以为她虞清欢好拿捏,就算是惹了她的不快也觉得只需要送些东西加上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算过去了。
只有让她害怕畏惧才能让她心生忌惮不再贴上来找事,就像她不敢去求冷心冷肺的虞相庭一样,因为若是真惹了父亲的厌烦与不快,只会令她落入更艰难的境地。
紫苑听到院子外的动静迎了出来,刚好看到虞清妍她们走远的身影,上前跟虞清欢说道:“六小姐在这儿等了有一个多时辰了,骂也骂不走,非要等小姐回来。”
采荷忍不住笑道:“那她可真有耐心,就为了等小姐回来给她好一顿吓唬,估计她再也不敢来我们院子里找事了。”
一行人回到院子里,紫菀还悄悄地问刚才发生的事情。
从采荷那儿得知事情的经过,紫菀也解气地很,嘟囔道:“明明是老爷给她定的亲事,她不去找老爷夫人,非要来我们小姐这儿闹,实在不可理喻。”
采荷没再继续提起虞清妍的事情,而是问道:“我们刚回来的时候看见春梅带着人在前面的客院里清扫,是有什么客人要到府中来小住吗?”
紫菀对府中消息向来灵敏,听到采荷的问话,她回答道:“说是郢州老家那边有举人要到京城参加八月的科举考试,怕在路上耽误时间,便提前几个月适应,还能请教京城里的名师。”
采荷点了点头,又好奇问道:“那岂不是要在府里住到八月九月?有几个举人?”
“春梅说就两个,虞家本家的那是小姐的族兄;还有一个是夫人娘家侄子,是小姐的表兄。我们府中也不算宽裕,夫人便安排他们两人住同一个院子,刚好可以相互讨教学问,至于住多久就不得而知了。”紫菀说道。
采荷对科举之事并不了解,倒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就算来了客人,他们住的是客院,与她们这儿偏僻的后院应该交集不多。
虞清欢听到她们的谈话,想起预知梦里确实有两人在秋闱前住进了虞府,只是那个时候的她并未太在意,因为她没多久就嫁进了昌平侯府。
虞清灏和虞清潘在科举上并无天赋,又不愿上进,相较起来虞相庭自然重视有前途的家族子弟。
只是预知梦里杨闵安被诬陷科考舞弊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虞清欢倒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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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府中这两位有没有考中进士。
昌平侯府。
虞清婳正疲惫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有些无奈地看着不远处正拿着大字纸张在撕扯的穆明磊。
当然那大字不是他写的,而是夫子交给穆明淼的课业。
因为今早他们两人又起了争执,但作为弟弟的穆明磊不是哥哥的对手,不仅没吵过哥哥,还被推搡在地上只能嚎啕大哭。
他怀恨在心便偷偷去书房拿了穆明淼的写的大字撕烂,越生气就撕得越多。
任凭虞清婳怎么劝阻都不行,她想将课业拿回来免得淼哥儿被夫子责罚,但被磊哥儿紧紧护着,她一动手这小子就开始哀嚎。
他们兄弟俩常用这招来对付虞清婳,若是虞清婳急了想要硬抢东西,他们还会一边哭一边喊“姨母打我了,好疼啊”之类的话,让虞清婳束手无策。
劝也劝不听,又不能动手或者责骂,否则就被身边的嬷嬷或者丫鬟去跟侯夫人告状。
她可实在不想被侯夫人关在幽黑的佛堂里独自反省了。
在虞家的时候还有姨娘会护着自己,如今到了昌平侯府她只能独自咽下这些
苦楚,然后安慰自己只要淼哥儿和磊哥儿再长大些她就轻松了。
“母亲!”
正在撕纸张的穆明磊突然抬头看见走进院子里的人,眼睛里满是欣喜,扔下手中的东西便小跑着上前。
虞清婳转头看向院子门口出现的那两个人,目光也有些恍惚。
只是她很快就回过神来,上前将穆明磊扔在地上的大字纸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收好,这才走到他们的跟前行礼:“世子爷,冯姑娘。”
虞清婳知道站在穆齐宣身边的女子,是与长姐十分相像的商户女子冯芷柔。
穆齐宣正抱着穆明磊,看见虞清婳手中的东西,原本还有笑意的眼眸瞬间淡了下来:“你平日里就这么照看孩子的?明知道他们兄弟俩不合,为什么不能多劝诫他们,就这么任凭他们如此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