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然看着他那个方向,没有动,两个人僵持在那儿。
许久之后,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沉了一口气问道,“你来做什么?”语气一点也不客气,不复在旁人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么温和。
“自然是来提醒你我们之间的赌约,田小姐,你要输了。”
说到这里时,黑衣神秘人声音中带着一丝的愉悦。
不同于这个人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他的声音极其的年轻和好听,带着一丝的蛊和危险,像眼镜蛇般充满剧毒的同时,又让人觉得冰冷。
田然笑了一声,然而眼中没有一丝笑意,“若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的赌约还没到时间门吧,现在说赢,未免也太早了,赫连大人。”她强调了一声道。
然后得来沙发上的神秘人一声带着嘲讽的低笑,“只不过是负偶顽抗而已。”
“田小姐,乖乖地交出能量石不好么?看在我们认识这么久的份上,我可以不杀你。只是早点交和晚点交的区别,又何必挣扎?”
只可惜田然若能听得进去,早就听进去了,又何必等到今天?
“你可以走了。”出口便是送客。
透过黄金面具,赫然君氾(fan二声)看着她道了四个字,“冥顽不灵。”眼中有一丝的杀机。
“要知道贪婪的女人可是得不到什么好下场的。”他轻声说道,一个转身就出现在田然的面前,捏着她的下巴,声音中有一丝威胁和警告。
黑色的皮质手套也不知道是什么制成,透着一丝冰冷,那丝力道也并没有留情。
等到田然挣开他的手时,下巴处已经留下几道红色的痕迹了。
“怎么?我们约定的时间门还没到,你想要反悔?那我敢保证你永远也得不到你想要的。”她也不管下巴上的疼痛,看着面前的黑袍神秘人冷笑了一声道。
赌的就是他为了那颗能量石,不敢杀自己。
的确,赫连君氾的确不敢杀她,但是若是这次赌约她输了,却不履行的话,那他宁愿毁了能量石,也要杀了她。
这两个人心中都明白。
看着他身影从房间里消失不见,田然回过神后,拳头握紧。是,那颗能量石是他的又如何?她得到了那就是她的。
想要从自己手上把那颗能量石拿走,不可能。
享受过无尽的寿命和永恒的美丽容貌,又怎么可能舍得它们从自己身上脱离?人都是贪婪的,而她只不过比别人更贪心一点点而已。
田然收回心神后,看了一眼窗户,走过去把窗帘拉了开来,很快房间里又是一片亮光。
察觉到下巴上的疼痛,她摸了一下,走到卫生间镜子前看了一眼,只见上面红色指印十分明显,怕是要等上许会儿才能消去了。
只要他还活着一天,就对自己是个威胁。究竟怎么样才能杀了他呢?她想到了那几个外来人。
如果能让他们知道这个全息世界生出了自我意识,怕是比她还着急怎样才能杀了他吧?
想到这里,田然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指尖,一朵玫瑰花直接被她碾碎。
如他所说,她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只是想要长生,为什么他连这么简单的心愿也不愿满足自己呢?所以错的人不是她,而是他才对啊。
下午,开心花店没有开门,这让午睡完出来看上一眼的柳榛桢三个人有些失望,然后讨论起了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否则为什么下午没有开店?
倒不是因为他们跟田然关系有多好,只是因为花店距离他们住的地方最近,而她又送了他们每个人一枝花的缘故,让他们印象深刻,闲来无事就讨论起了这些。
不过最让他们惊讶的是,早上田然送给他们的花,即使过了这么多小时,居然还盛开得非常鲜艳,虽然他们有拿水泡着,但也太好看了吧?
“我早上看了一下店门口的价格表,那些花一枝都要将近十来块呢,我以后也要开一家这样的花店,挣许多钱。”
在山里,他们想要挣十块钱得做许多农活才能卖到,也难怪柳榛桢会这样想了。
苏桐听到后道,“我看那个姐姐的花比别人家的都好看,所以才卖出去那么多,你要是不能种出比这好看的花,就算开了花店也是赔本。”她理性分析着,虽然在学习上没有天分,但不代表她就真的傻了,一些事情只要想想就知道了。
“不过我看一晚上那个姐姐都很忙碌,也不知道需不需要人帮忙?”苏桐说起这话,心里有一丝成算,比起花节目组的钱,她比较喜欢花自己挣的钱。
然而澹闫对这不抱期望,“明天我们就要去学校上课了,就算想兼职也没办法,除非星期六星期天,更何况她会不会让我们在那里兼职也不知道。”
说到这儿的时候,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和黝黑的皮肤。即使他平时再开朗,可还是觉得跟那个花店格格不入。
一朵鲜花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牛粪,真的不会影响生意吗?
所以他觉得田然最有可能的就是拒绝他们的兼职请求。
然而柳榛桢听到后没有打算放弃,“到时候问问就知道了。”反正也没损失。
这一切,田然都不知道,她原本以为自己下巴上的指痕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能消掉,结果没想到整整花了一个下午,这让她对那个人的讨厌更加严重了。
看到手机里,自己新交的男朋友发来的消息,她走到窗户前,低头看了一眼楼下,只见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不远处树下。
十分钟后,她换了一身衣服,简单涂了唇釉就下了楼。
她好像格外喜欢裙子,在换掉了一身杏色碎花长裙后,她又换了一身大部分都是白色,少部分是艳丽红色的系带长裙,看起来比早晨的那素净衣服明艳不少。
一走一动间门,多余的红色系带随风摇曳,让人不由想要替她解下来。
后车座上,萧取看到她出来,视线在她的新衣服上顿了会儿,在她走近后,从车上走下来,替她打开了车门。
然而视线却不由落在了那个涂了唇釉的粉嫩嘴唇上,那柔软的触感早上的时候他就已经领教过了。
连带着她身上的那股花香,大概是经常跟花接触的原因,她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香气,让人不由上瘾。
田然坐上车后,看他一直不动,疑惑问道,“阿萧,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进来?”眼里满满都是关怀。
听到这句话,这时他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一想到自己刚才想的事情,萧取此时神色有些难看。他怎么会回味她的吻?真是疯了。
不同于其他男生遇到这事可能会怀疑自己意志不坚定,萧取不觉得自己有这么肤浅,那么惹来这怪异的缘由也就只有身旁的人了。
可如果是她身上的香有问题,为什么前面的司机没感觉呢?
听着身旁人的温柔关怀,萧取抿着薄唇摇头道,“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心情有些不好而已。今天难得出来一趟,我们就不要讲那些扫兴的事情了。”
“你想吃什么?意大利面,牛排,日料还是私房菜?”他转而问道,不过田然没有回答,甚至身体有些僵硬。
一个后车座,突然坐下了第三个人,能不僵硬吗?
她看了右手边的黑衣神秘人一眼,怎么想都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萧取见她没有回答,看向了她看的那个方向,那里空无一人,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又重复问了一句她想吃什么。
这时田然终于缓过神来了,她控制住眼中的那丝惊悚,转过头来看向他回道,“私房菜吧,其它的我吃不惯。”在说的时候,整个人还朝他那个方向移近了几分,抱着他的胳膊,尽显亲昵。
而右边,直接空出了一大片空间。
相比于赫连君氾,还是身旁的人比较安全一点。
萧取看着她越挤越进来,其实是想要推开的,但是找不到理由。被抱住的胳膊僵硬,一动不动,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旁边那么大片的空位她不去坐,偏要往他这里挤,有必要这么粘人吗?还是其他的男女朋友也是像这样相处的?
萧取搞不明白。
而旁边田然只觉得晦气,她看着自己右手边浑身包裹得黑不溜秋的人,要不是认识他,真的会被他吓死。
有必要盯得这么紧吗?田然看向身旁,眼中闪过了一丝极为隐晦的忌惮。
现实中,直播间门观众远比萧取看到得更多,一群人看到她目光望向了右手边的位子,总感觉有些怪异。
【我怎么感觉她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所以才往萧影帝那边躲了躲】
【你们有没有发现,右手边那个位子是不是空得有点大了,完全够坐下一个人,而且还有空余。不止如此,这个老板娘的神情也有些奇怪,也不知道她刚才是想到了什么东西还是看到了什么东西,走神了】
坚持唯物主义观的人觉得是前者,而坚持唯心主义观的人觉得是后者。
而此时田然在说完那句话后,就有些沉默了,她直接靠在了萧取的肩膀上休息。
躲不掉,她还不能眼不见为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