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药有问题?
    惠妃点头,分别让人去请太医与魏嬷嬷。

    毓秀宫里,魏嬷嬷仔细把了脉,又查看了药碗。

    她心一惊,赶忙跪下,颤抖着声音回复“娘娘,此虎狼之药,切不可再服用。”

    闻言,惠妃激动地咳嗽起来,“嬷嬷此言何意?”

    “娘娘,此药对症,可马钱子分量加了不少,长久喝下去,无异于饮鸩止渴。”

    姜粟赶忙端过来一杯水,亲自看着惠妃喝下去,等她咳嗽好点了才安心。

    “魏嬷嬷,本宫可还有救?”

    魏嬷嬷头一低,良久不敢回话。

    惠妃轻轻一摆手,“罢了,你下去吧。”

    姜粟眼角闪过一丝湿润,姑姑与她相依为命,于她而言,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

    她真的害怕再一次会失去姑姑。

    惊雨打开帘子,快步走上来,靠近惠妃,低声细语“娘娘,太医到了,身体可是哪里又不适了?”

    闻言,一旁的太医赶忙跪下,“娘娘,让老臣把把脉。”

    一刻后,他轻声回复“娘娘平日里要多注意休息,药是万万不能断的。”

    惊雨转头看向桌子上那碗药,伸手摸了一下药碗,“娘娘,药凉了,奴婢拿下去热热。”

    姜粟厉声呵斥道“住手,惊雨,你可知罪?”

    从惊雨一进来,她虽然面不改色,目光却多次瞟向那碗药。

    她断定,里面必定有猫腻。

    若是这碗药到了惊雨手中,怕是毁尸灭迹成分居多。

    惊雨一惊,立马跪下磕头,而后直起身子,目光坚定,“奴婢不知。”

    姜粟的手轻抚身上的衣裙,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之人,一字一句地说“奴婢叛主,千刀万剐不为过。”

    “姑娘,奴婢只是担心药凉了影响药效,因此想重新热一下,不知您口中的叛主之说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

    随后,她又赶忙冲向惠妃,跪在地上连连往前爬了几步,“娘娘,奴婢一直跟随娘娘,从未有过二心。”

    惠妃头疼地看着眼前情况,相对于惊雪,她更喜欢惊雨。

    深宫之中,惊雨多次细心呵护。

    她内心实在也不愿意相信是惊雨所为。

    姜粟脸色一沉,“太医,麻烦你看看这碗药。”

    她把药碗递给了一旁的太医,她不相信宫中太医,总也得验证看下这位太医是否有问题。

    姑姑的病情可一直都是由他负责。

    太医检查后,沉思许久,额头上开始冒汗,他赶忙跪下“娘娘,这不是臣开的药方,臣开的药,马钱子只需一分就够,可这碗药,竟有八分之多。”

    姜粟看向一旁跪着的惊雨,“我听闻姑姑生病后,惊雨不放心假手他人,一直都亲自熬药端药。”

    惊雨无措地看向惠妃,“娘娘明鉴,奴婢真的不知这药为何有问题?”

    “娘娘,奴婢的命是娘娘救的,怎么可能背叛娘娘,至于这药,奴婢真的不知!”

    惊雨语气坚决,惠妃心里闪过了几丝犹豫。

    惊雨和惊雪都是她的心腹,许多事情都交由她们两人,若其中一人出了问题,她想想就觉得恐怖。

    深宫几十年,谁的手里又是干净的呢。

    惠妃转向姜粟,迟疑地询问“小谷,你可有证据?”

    姜粟冷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看,你端的药怎么会出问题?”

    惊雨赶忙告罪“娘娘,许是有人陷害奴婢。说不定是有人见不得奴婢得娘娘宠爱,所以陷害奴婢。”

    她再次磕头,一字一句地说道“姑娘还小,兴许是有人在姑娘面前说什么了。”

    惊雪一直跟姜粟亲近,而只要有她在,惊雪在惠妃那永远出不了头。

    惊雨暗指姜粟是为了让她给惊雪让位,因此,在污蔑她。

    惠妃头疼地闭上了眼睛,自家侄女确实跟惊雪相处甚欢。

    莫非,真的是想让惊雪得宠?

    那惊雪得宠对她有什么好处呢?莫非还想来控制她这个姑姑不成?

    惠妃脸色开始变得阴沉不定,她看向自家侄女,心里暗暗摇头。

    她自

    己养大的娃,还能有什么问题吗?

    闻言,姜粟开始怒不可遏,“好一张伶俐的嘴儿,且不说事情是否是你做的,只说这药在你手里出了问题,你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来人,把她关到暗室。”

    话音刚落,进来了几位宫人,在惠妃点头后,把惊雨拉了下去。

    “娘娘,奴婢一片忠心,请您明察秋毫。”

    惠妃猛地开始咳嗽起来,没一会儿,就开始口吐鲜血。

    姜粟开始着急了,往外大声喊“太医,太医,快过来看看。”

    太医进来行医扎针后,惠妃终于开始平静了一点。

    “小谷,若姑姑去后,一定要找太子殿下庇护,我对他有养恩,这是他欠我们姜家的。”

    一入皇宫深似海,她一辈子都没办法拥有自己的孩子。

    姜粟微微皱眉,再次反驳道“太子殿下靠不住。”

    前世,她听姑姑的话爬了床,虽然当了太子妃,可下场凄惨。

    她依稀记得,太子扼制住她的脖子,一字一句“姜家女果然是别有用心。”

    思及此,她的后背开始冒出了冷汗,肩头仿佛又有了那灼烫之感。

    那个鲜红的“慎”字在她面前恍恍惚惚。

    惠妃见她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整个身子开始打冷战,疑问道“小谷,小谷,你怎么了?可是病了?”

    姜粟这才回过神,“姑姑,你信我,我必定会找出救姜家的办法。”

    “但现在,我们要揪出到底是谁,敢在你的碗里下药,我定饶不了她。”

    惠妃拍拍她的手,欣慰极了,“小谷终于长大了,你打算从何入手?”

    姜粟站起身,轻抚衣裙,“先查惊雨。”

    前世,她总听一个人在耳边喃喃说道“想弄清楚事情本质,先查来源。”

    “姑姑,查查惊雨吧,从出生到现在,看看她是否还有家人,平时跟谁来往。”

    惠妃欣慰一笑,“好,听小谷的,若真是惊雨,我定不饶她。”

    两盏茶功夫,一个长相普通的宫女快步上前,呈上卷宗“娘娘,根据调查,惊雨深居简出,不过,跟东宫一个小内侍来往甚密。”

    竟是东宫?

    莫非前世姜家的悲剧,太子不是袖手旁观,而是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