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霍次克海上空,一架老旧的伊尔-76孤独地飞着。破败不堪的上古机舱里,塞满了昏昏欲睡的士兵,在满舱深绿色的军装里,五名身穿寒区星空迷彩的危襟正坐的士兵格外显眼。
飞机巨大的轰鸣声伴着机身发出的金属疲劳的咯吱声侵袭着士兵们的耳膜,机舱里混着机油和狐臭的气味令人作呕。
身穿星空迷彩的士兵来自龙国北部战区某特种大队,号称东北虎,带队的是个上尉。这个叫罗通的上尉是个传奇人物,18岁考进北航,拿了个航空宇航设计工程学位。毕业之后没有找工作,反倒直接报名参军入伍,跟所有新兵一样,下了部队。三年时间,从新兵连一路杀进东北虎。
这是罗通第二次出国参加这种友好交流了,最近几年龙国跟北方邻居的关系越来越好,这种兵种间的协同交流已经成为常态。罗通和他的小队成员都是从东北虎里抽调的精通毛语,业务过硬的精兵强将。
罗通是队长兼狙击手,其实他可以胜任小队里的任何位置,这次的交流任务是配合大毛主力,在择捉岛进行重点目标突袭科目,需要狙击手这个角色,他就把这个任务自己担了过来——大狙还是有点份量的。
少尉许亚轩,来自山东德州,名字起得文气,人却身高一米九,膂力过人,全军比武手榴弹第一名。
许亚轩坐在罗通左边,靠着机舱门,体型巨大的他只有坐在这种地方才显得不那么局促。他在小队里的职能是爆破手兼火力支援,人形迫击炮干这个再合适不过了。
罗通右边一个略显瘦小的士兵是个广西兵,来自百色,叫韦力豪,说话一开口就是“叼毛”。为人机警灵活,善于攀爬,据说某次跟省消防那边比试了一下徒手攀楼,把省消防总队的给干沉默了。要不是东北虎的人,省消防队早就来挖墙脚了。
韦力豪在队伍里的位置是尖兵,负责踹门开第一枪,这个活非他莫属。
韦力豪右边一个是个戴着眼镜的白白净净的军官,中尉军衔,看上去就像文工团下来的,只有眼中那掩饰不住的杀气,能看出他绝非奶油小生。他是小队里的医务兵康思俊,第四军医大学的高材生,来自浙江金华。
戴眼镜是他的习惯,他双眼视力完全正常,能从军医转到特大,康思俊也是一个狠人。也许是做医生练就的细致,论速射,他全大队无对手,尤其善于在复杂环境中作战。
最右边坐着的是个女军官,叫洪丽,来自冰城,少尉军衔。身材高大,性格开朗。在东北虎,女兵跟男兵一样,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尖子中的尖子。
虽然是女兵,但洪丽的职务是战场支援,拿着机枪负责火力压制。人如其名“洪丽洪丽,洪荒之力!”,像许亚轩那种大体格子,洪丽上去能扛起来就走。
这样一支在东北虎里平平常常的小队,已经是第二次到大毛这边参加友好交流了。他们先乘坐民航飞到雅库茨克,然后在这里跟大毛的友军会合,最后一起登上这架老旧的运输机,一起飞向东方。
大毛的战法千篇一律,飞机落地,快速展开,然后对着模拟的机场一顿突袭,咱们的小队过去跟着友好交流一下,算是个政治任务。
飞机上的大毛士兵有五十多个,这是大毛所剩不多的能拿得出手的精锐了,带队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少校,名叫弗拉基米尔,据说在国防大学交流过一年,能磕磕巴巴地说上几句简单的汉语。
飞机从雅库茨克起飞,直扑择捉岛的演习基地——这不是个轻松的差事。大毛的伊尔-76又老又破,主打一个暴力美学,好在士兵们全都是身经百战,早就习惯了这种巨大噪音的家伙。
罗通和战友们在窄窄的凳子上危襟正坐,出来交流,最重要的是个形象。尽管大毛的士兵早就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咱们还是要把解放军的形象保持住。
飞机里没有人说话,因为说话对方也听不见。弗拉基米尔坐在最靠近驾驶舱的位置,那里有个耳机,可以跟飞行员通话。
飞机时不时颠簸一下,士兵们早已习以为常。突然,飞机的抖动变得剧烈起来,躺在地上的士兵被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