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腰肢柔软,似水蛇般跟着乐声的节奏开始扭动起来。
白嫩的双足轻扣地面,腰上的链子随着她的动作叮叮作响。
双手做莲花状,高举过头顶,再慢慢的往两边分散开来。纤细的脖子,修长的双臂,让启钧策的目光黏在了上面。
鼓声渐入高潮,女子转身来,却似犹抱琵琶半遮面般的害羞,用一张黄金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
启钧策见状饶有兴致的摸着下巴,撑膝俯身企图看得真切一些。
美人媚眼如丝,舞蹈虽柔美,却带着猎猎的风。顺着湖面吹过来,带着阵阵荷香。
突然,她伸手飞出一段绫罗缠绕在启钧策面前舞台的大梁上。
似仙子般乘风而来,轻轻一踏,便遥遥飞至启钧策面前的舞台上,引得众人惊呼连连。
女子撇下绫罗,从怀中掏出一只荷花来,只是尚未盛放,只是一个花苞。
舞姬举起荷花,顺势散开自己的舞裙,顿时间花瓣纷飞,最后一个动作利落的收尾。
再定睛一看,那花苞也已因舞蹈的飞旋而盛放。
“好!”启钧策率先鼓掌夸赞,众人也惊呼起来。
刚才还一脸笑意的顾琳清,此刻笑意僵硬在了脸上。
她贴身的侍女芸芸立马问道:“娘娘,您是怎么了?”
“这不对…”顾琳清脸色紧张的说道,“这女子不是我们准备的那个舞姬!”
顾琳清立马大步向前,宝珠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的动作,立马转过身来行礼。
“臣妾宋宝珠,借花献佛,恭贺皇后娘娘千秋之喜!”宝珠掷地有声的说道。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原来是宸妃啊。
顾琳清原本想要兴师问罪的脚步顿时停住,宝珠趁热打铁,微微侧过身对着启钧策,一把掀开了面具。
“陛下,这是皇后娘娘遣臣妾安排的舞蹈,您可还满意?”宝珠莞尔一笑说道。
“满意,朕甚是脑子。”启钧策大笑起来。
宝珠装作一脸无辜的将荷花又往顾琳清的怀中递了几分,圆圆的眼睛中却有两人才能看到的恨意。
顾琳清此刻却气得半死,原本好不容易从宫外找到一个女子来邀宠,却被宝珠而搅黄。
可启钧策如此的兴致盎然,让自己都无法发难宝珠。
顾琳清生生的吞下怨恨,结果宝珠手中的话。
“宸妃,有心了。”顾琳清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了这句话,宝珠笑得得意。
“宝珠,”台上的启钧策突然叫了一声,“来,坐到朕的身边来。”
宝珠的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上前的途中和正在不动神色饮酒的姜蘅互换了一个眼神。
宝珠乖巧的坐到了启钧策的身边,启钧策揽过她的肩,宝珠忍住了几乎要跳起来的冲动。
“许久未见你,你瘦了。”启钧策关切的说道。
宝珠垂下头,长睫如扇忽闪忽闪了几下,沾染上点点泪光。
宝珠抬起那双如麋鹿般纯澈的双眼,委屈巴巴的望着启钧策说道:“臣妾是过于思念陛下了。”
另外一边的顾琳清恨得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却依旧要维持着体面。
“陛下可会怪臣妾这段时间不能相见吗?”宝珠问道。
启钧策哪里抵挡得住这致命的温柔刀,连忙说着怎么会。
众妃的表情耐人寻味,而丽妃更是不加掩饰的瞪着宝珠。
宝珠顺势靠向启钧策的怀中,不管在场的还有其他人。并朝着丽妃挑衅一笑,丽妃气得直哆嗦。
可宝珠没注意到,另外一边的席面上,阳城王正觉得有趣的看着这一切。
而宝珠的一举一动,他尽收眼底。
入夜,不出意外的是马东跑来告诉宝珠要侍奉圣驾的消息,而随之而来的,还有大把的赏赐。
宝珠闻言,抓起一把金瓜子,随手赏给了马东,马东笑得脸都皱了。
“多谢公公跑一趟,且拿着去喝茶吧。”宝珠说道。
马东点头哈腰的说道:“多谢娘娘抬爱,您是不知道,这段时间陛下也时常念叨您呢。”
宝珠端起茶杯放在嘴边,漫不经心的喔了一声。
“陛下也说,怕来见您又让您伤心。现在好啦,娘娘大好,陛下也放心了。”马东说道。
宝珠笑盈盈的,并没有回答。
“那娘娘就先准备着吧,奴才告退。”马东说罢,便退了出去。
云璃院的大家开始忙碌起来,月奴几个侍女开始伺候宝珠沐浴。
月奴和海棠一边一个的帮宝珠擦拭着胳膊,暖水沐身,舒服得宝珠长舒了一口气。
“娘娘的皮肤真好,滑溜溜的比那最柔软的湖绸都要丝滑呢!”海棠说道。
宝珠眯着眼睛笑而不语,突然想到了什么睁开眼睛。
“海棠,你去做点千层酥吧,上次陛下来说过你做的好吃,这里就让月奴伺候就好了。”宝珠说道。
海棠点点头,起身准备出去。
“等等,”宝珠叫住她,“做千层酥复杂,让阿紫帮你去吧。”
还在摆弄花瓣的阿紫跟着海棠一起出去了,内室里只剩下了宝珠月奴二人。
“东西呢?”宝珠问道。
月奴谨慎的环顾了一下四周,从怀中掏出一个灌着蓝色液体的瓶子来。
宝珠从月奴的手中接过,举在半空中盯着。
“没想到,我有一日会用上这个东西。”宝珠喃喃的说道。
月奴压低了声音凑近宝珠的耳朵说:“姑娘放心,这东西无毒且检查不出。”
宝珠的睫毛一颤,这可是还在弥亘国时,王妃特地从民间寻来上好的房中香。
只需一两滴,使人欲火缠身。连用三日,便会让受药人逐渐上瘾。
若是超过七日见不到身上带药的人,便会抓耳挠腮的想念。
如此好药,当然应该用在启钧策的身上了。
宝珠要的,是踩在顾琳清的头上。独享万千宠爱,夺走一切。
宝珠拔下瓶塞,轻抖几下,滴入浴汤中。顿时,内室里弥漫开一股奇异的馨香。
月奴立马从怀中掏出了解药,放在宝珠的鼻子底下,宝珠嗅了嗅,身上骨子里的酥麻感顿时消失。
赶在启钧策进来之前,月奴也闻了闻解药。
宝珠散开瀑布般的长发,端坐于床榻上等候着启钧策的到来。
启钧策如约而至,穿过层层帷幔,朝着宝珠而来。
看到宝珠的瞬间,那异香也钻入他的鼻腔,看着宝珠的眼神也迷离起来。
宝珠身上的纱衣包裹着若隐若现的肌肤,藏在其中的珍馐令启钧策有些魂牵梦绕。
启钧策脚步都加快了几分,坐到宝珠的身边。
“你好香啊。”启钧策大手摩挲着宝珠的脸颊,宝珠乖顺的闭眼靠过去。
“陛下,可喜欢?”宝珠问道,手已缓缓伸出去,不等启钧策回答道喜欢,衣带滑落在地。
启钧策似是觉得宝珠的动作过于轻柔,一把抱起宝珠,两个人滚入了鲜红的锦被中。
启钧策粗鲁的扯去碍事的纱衣,层层包裹下终于显露,一如既往的像是沾了露水的葡萄般诱人。
启钧策目光灼热,看着眼前的美好,奇香的催动下,俯身而一吻芳泽。
两个人的鼻息相互试探、缠斗,宝珠的欲拒还休,激起启钧策的好胜心。
大手在其摸索着,扯掉最后一件不堪遮羞的兜衣。两层肌肤相触,是滚烫的温度。
启钧策呼吸渐重,满意的感受着耳边响起的嗔怪。今日不知为何,狂躁得几乎想要撕碎怀中的软香。
宝珠满意的看着启钧策沉醉的表情,却又要压制着自己的厌恶。
宝珠侧过脸,将自己埋入一片深红。启钧策微微一笑,却只当她是害羞。
红鸾纷飞,吱呀阵阵,直至天明未曾罢休。
“陛下,该起身了。”马东的声音传来,启钧策有些不悦的睁开眼。
宝珠也用锦被覆身坐起来,才发觉已天光大亮了。
“陛下,是该起身了。”宝珠软软的声音响起,又勾起启钧策的兴致来。
启钧策一把拉住她拽去怀中,再次拉住锦被盖住二人。。
“不急,欢乐可延期。”启钧策说罢,便又享受着鱼水之欢。
门外的马东和月奴小心翼翼的贴着门听着,月奴却一脸疑惑的什么都没有听到。
“马总管,那我们还需要再叫一次吗?”月奴傻乎乎的问道。
马东笑得神秘,连连摆手说:“宸妃娘娘,真真是个奇女子啊。”
月奴有些摸不着,但还是乖乖的等候着。
丽妃的宠爱,犹如昙花一现,还未到半年便匆匆的过了花期。
那丽妃又哭又闹的来了好几次,却没有唤回启钧策的心,却招致厌烦。
几场的胡闹下来,不仅被关了禁闭,还被降为嫔位,气得丽嫔大病了一场。
而宝珠的计划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有了房中香的加持,启钧策几乎都要住在了云璃院。
宝珠撵着他去了几次皇后处,可又一次竟然因为半夜想念宝珠,撇下顾琳清就跑了过来。
气的顾琳清再也不顾什么体面,直接在自己宫里砸起了东西。
而宝珠这段时间倒是随着启钧策游山玩水,又是诗词会,又是试香宴的,摆弄得启钧策无比听话。
一日宝珠起身后察觉有些异常,唤来月奴把脉,在两个人欣喜的对望中,宝珠看到了对未来的希望。
宝珠匆匆前往听山小筑,告知了姜蘅自己已然有孕。并嘱咐着姜蘅一旦开始,便要演长达十月的戏。
姜蘅紧握宝珠的手点点头,就此拉开一场好戏。
两月后,听山小筑与云璃院同时传出好消息,宸妃、淑贵妃同时有孕,启钧策大悦。
大赦天下,邀请三日。
宝珠和姜蘅的第一个目标,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