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胆大包天轻薄太子
    方落月跟着齐骁寒到了一间类似药房的地方,屋中摆放着炼药的小炉以及磨药的器具,还有不计其数的珍贵药材。

    她疑惑问“殿下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齐骁寒从袖中拿出一只沾血的冷箭扔给她,声音微凉“瞧瞧上面是什么毒,能不能制出解药。”

    太子姜苏宴中了毒箭,到现在太医还没法子解毒,他便突发奇想让她试试。

    方落月嗅了嗅冷箭,神色凝重起来“能倒是能,不过我需要一个人试药。”

    齐骁寒二话不说,拿过冷箭划破手臂“我给你试药。”

    鲜红的血珠顺着他结实的手臂往下滴落,莫名的好看与性感。

    方落月惊了一瞬,连忙拿了帕子替他包扎“你疯了?我还不清楚箭上涂的是什么毒,万一制不出解药你就要死了!”

    这毒成分复杂,用她手环里的药恐怕解不了。

    “那就是我命该于此,跟你没有关系。”齐骁寒语气平静,一副至生死于度外的淡然模样。

    “真是有病。”方落月小声骂了一句,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配制解药。

    毕竟他死了,她就没有大腿可抱了。

    彼时天色已暗,屋中只点了一盏琉璃灯。

    方落月全神贯注研究箭上的毒,齐骁寒便在一旁静静看着她。

    她穿着普通丫鬟的衣服,长发随意的挽在两侧,脖颈细长身量单薄。

    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有肉,就连十指都如玉石一般夺目耀眼。

    抛去故意扮丑的脸,倒是比边关那些风吹雨打的糙汉子赏心悦目。

    沙漏一点一点流逝,齐骁寒的毒渐渐发作,视线开始模糊,唇色也变得青紫。

    “好了!”方落月将一碗新鲜出炉的汤药端到齐骁寒面前“我也不知有没有用,你先喝。”

    齐骁寒闻着那刺鼻的味道,下意识蹙眉“苦?”

    “药哪有不苦的,这个时候就别挑三拣四了。”方落月将药碗往他嘴边送。

    齐骁寒取下面具,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冲天的苦味直逼天灵盖,让他险些吐出来。

    过了半柱香左右,他的毒还是没缓解半分。

    方落月不信邪,接着熬第二碗、第三碗、第四碗……

    直到第七碗,她的手因为端药烫出红痕,催促齐骁寒快点喝。

    “太苦了,我不喝。”齐骁寒板着脸,因为虚弱连拒绝的话都显得软绵绵的。

    “太子殿下,我熬药端药都没嫌累,你喝药还起耍脾气了,还有天理吗?”

    虽然这药确实苦,方落月光闻味就被呛的眼泪直流,脸上的妆也花了,黑中掺黄好不狼狈。

    不管她说什么,齐骁寒就是铁了心不喝这最后一碗药。

    方落月被逼的没办法,仰头灌了一大口,捏住齐骁寒的下巴贴了上去,将药尽数灌入他嘴中。

    齐骁寒整个人因惊愕而静止。

    少女口中的清香和苦涩的汤药一起在舌尖炸开,唇上温润的触感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啊!你们在干什么?”

    门外江采棠刺耳的尖叫惊醒了齐骁寒,他猛地推开方落月,用力抹着嘴唇。

    在仓皇中带上了面具,遮盖了脸上真正的表情,冷寒道“胆大包天,你就在这里跪上一夜好好反思!”

    说罢,他甩袖大步离去。

    江采棠不忿道“太子哥哥,这个丫头轻薄了你,你就罚她跪一夜也太轻了,要我说应该打二十大棍发配到浣衣局才是。”

    “我的人,不劳公主费心。”齐骁寒的声音冷冷传来,身形已经消失。

    江采棠心中憋着一团火,为了维持公主风度没有当场发作,怨毒的看了眼方落月生气离去。

    而方落月坐在地上摸着自己的唇,心中也因刚才的一时冲动而懊恼。

    ……

    齐骁寒回到房间,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不由得回想起刚才方落月喂他喝的那口药。

    心中竟浮起一丝异样。

    他不知这异样从何而来,也不想去深究,

    索性躺到床上睡觉。

    只是翻来覆去,她双唇的柔软触感始终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被女人亲,竟不知女子唇畔的味道如此奇妙。

    像春雨一般温润,又像初雪一般沁凉。

    想着想着,齐骁寒便觉得这严寒地冻的时节,让一个女人在药房跪一夜太过残忍。

    万一被冻死了,可就没人给姜苏宴解毒了。

    于是他起身去药房将方落月喊了过来,往地上扔了一个垫子,让她在自己房里跪一夜,随后躺到床上心安理得睡着了。

    这一夜,方落月自然是在心里将齐骁寒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第二日,齐骁寒醒来睡眼惺忪地将她赶出房,方落月才得以解脱,驱使着早就没了知觉的双腿回到房中瘫倒床上。

    金月

    看着她熊猫似的黑眼圈,惊讶道“小姐,您昨天晚上跑哪儿去了?”

    方落月困成狗,此刻只想死在床上,摆摆手让她不要打扰自己睡觉。

    只可惜他到底没能会的了周公。

    房门被大力推开,江采棠的贴身婢女碧莲带人闯进来

    “给我搜,明霞公主丢了皇上的令牌,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金月看着他们,下意识挡在方落月面前“我们家小姐在休息呢,你们要干什么?”

    碧莲嘲讽一笑“笑话,这太子府除了太子和公主全都是下人,哪来的小姐?”

    秋月皱眉道“公主丢了令牌来我们这里搜什么?也不是我们偷的。”

    “谁知道是不是某些人不安分,做着野鸡变凤凰的美梦,偷了令牌妄想进宫去勾搭皇上。”碧莲吹着新做的指甲,阴阳怪气儿开口。

    “你说谁呢?”秋月要冲过去和她理论。

    方落月伸手拽住她,脸还埋在枕头里“让她搜,咱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金月只得咬牙忍着。

    一群下人在屋里翻箱倒柜,砸了不少东西,更像是土匪作风。

    “在这里!”

    有人大喊一声,从衣柜里翻出一块令牌交到碧莲手里。

    “公主的令牌不可能在我们屋里,是不是你们动了什么手脚?”秋月瞪大眼睛质问。

    要不是有方落月扯着,早就冲过去和碧莲扯到一块儿了。

    碧莲冷笑一声“你们自己手脚不干净还想倒打一耙?亏我们公主还要和你们友好相处,现在看来只能把你们抓到宗仁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