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学霸四爷的疑惑
    南湖中心校,花白头发的李老师骑着自行车冲进校园,到了荆校长办公室门口,随意的把车子靠在一棵树上,他和门口的一个年轻男老师说了几句话,转身进了校长办公室。

    “李老师以严厉闻名,平时不苟言笑,看他刚才那高兴的样子,嘴角都咧到腮帮了,一定遇到什么好事了吧?”一个戴眼镜的女老师好奇的说。

    男老师转过身子看了看女老师,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弧度,“如果,你教的学生在全乡数学联赛中得了第一名,你会不高兴吗?”

    “那不很正常吗,咱这学校参加联赛拿的第一还少吗?”女老师撇撇嘴,不以为然。

    “那我告诉你,如果这次联赛出的题难度很大,全乡第二名只考了七十分,第三名六十五分,其余参赛学生都没及格,你教的学生考了满分,一道题也没错呢?”男老师接着说,女老师不由得用教案本挡住了张大的嘴巴。

    “神童啊,寒门出贵子,好多吃不上饭家庭的孩子,学习成绩都很好,不过这个学生也太优秀了,不出意外的话,考个清华北大都有可能,这下他家父母要高兴坏了!”

    “这个孩子父亲是村干部,家庭条件很好,不像你想的吃上顿没下顿的家庭。”男老师看来知道不少。

    “条件这么好,还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孩子,确实厉害,你还知道什么,一下说完呗,别再卖关子了。”女老师厚厚的眼镜片后面,数不清的问号向外飘来。

    “如果,我再告诉你,南湖村有八九千口人,这个家庭在村里是独门小户,这个姓只有一家,可他家却能选上村干部,你又能想到什么呢?”男老师继续卖弄着。

    “急死人了,你会不会一下子讲完啊!”女老师拿手中的教案本拍了男老师一下。

    “这个学生,姓白,名叫四爷……”男老师看了看女老师,转身就走,“别的不能再给你讲了。”

    白四爷,好奇怪的名字,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女老师站在原地,连课都忘记上了。

    “妈,我回来了,这次我数学联赛考了满分,我伯奖励我什么啊?”一放学,四爷就急忙回家报喜。

    “你伯哪次回来不给你捎好东西?你刚才说啥,你考了满分?”四爷的母亲陈氏,从小家里穷,大字不识一个,连个名字都没有,孩子成绩这么好,她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看着母亲瘦弱的身体,四爷连忙走到身边,把学校的喜报递给母亲。

    大红的印章和校长的亲笔签名,让陈氏

    知道,四爷没有骗她,是真的。

    陈氏努力站直身体,眼泪却掉下来,“你爸……你伯要知道这事,该会有多高兴啊!”

    “你伯肯定又去喝酒了,不等他了,咱俩先吃饭。”陈氏身体哆嗦着,把饭端上桌子,“一会他回来给你捎好东西了,你再吃点,现在正长身体,别看你个子不低,太瘦了,多吃点啊。”

    四爷点点头,小心翼翼把喜报放好,和母亲开始吃饭。

    从记事起,别家人问父亲叫爸,母亲让四爷喊父亲叫伯。

    四爷问过父母,他伯说,叫伯是你爷爷让叫的,伯和爸一样。

    母亲陈氏,摸着他的头,只说一句话,小孩家,问那么多干啥,长大慢慢就懂了。

    还有一个疑问,四爷叫什么名字自已都不知道,好像小时候自已有个什么名字。

    不过附近的人都喊他四爷,喊的多了,父母竟然也喊他四爷,真正的名字早忘完了。

    农村家庭弟兄多的,都是老大、老二排行。

    白家是独门小户,连个本家都没有,四爷家里也只有自已一人,怎么也排不到老四,怎么会叫四爷?

    他伯说名字就是个代号,别人想叫啥就叫啥呗。

    母亲还是那句话,小孩家,问那么多干啥,长大慢慢就懂了。

    尽管没问出为什么,四爷内心感觉这个名字挺霸气的,也就欣然接受了。

    “嫂子,白主任还没回家啊,我把草割来了,这回割的草嫩,也多,两大捆呢,够小毛驴吃两天了。”

    院子里一个声音喊着,陈氏放下碗,走到院子里,“又麻烦你了,这么多草,你累坏了吧,快来屋吃饭。”

    “不了不了,我家里做好了,白主任上次照顾我,让我干的活不重,记了好几个工分,到年底能多分好多粮食,这点小事算啥。”

    随着说话声,一个壮实的庄稼汉走进屋里。

    四爷赶紧站起来,把凳子搬过来。

    “听说乡里联赛数学你考满分,太厉害了!”坐在四爷搬来的凳子上,庄稼汉伸出了大拇指。

    “呦,长这么高了,大胳膊大腿,有一米八了吧,越来越像四爷了……”咳咳咳,庄稼汉咳嗽了几声,没再往下讲。

    什么叫越来越像,我从小就叫四爷好不好。

    四爷这样想着,嘴里谦虚地说“叔,这次题简单,我运气好,成绩好一点。”

    外边小毛驴嗯啊嗯啊叫了几声,提醒它还没吃饱,陈氏出

    了屋,去给小毛驴加草。

    壮实的庄稼汉也起身出去,“嫂子,我走了,后天我再送点草来。”

    “四爷,送送你叔,我不出来了啊!”陈氏的声音从小草屋里传来。

    四爷起身把客人送走,正好看见他伯摇摇晃晃走来,手里掂着什么东西。

    肯定又给我捎好东西了,四爷高兴地迎上去,扶住了满身酒气的父亲。

    说实话,四爷童年时候的生活还算是幸福的。

    在六七十年代的农村,物质极度匮乏,大部分村民的家,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没办法,大家都穷,能吃饱饭就很不错了。

    但四爷,从不知道挨饿是怎么回事。

    别人吃不饱,他伯喝酒回来,都要给他带点肉吃。

    别人营养不良,面黄肌瘦,他体格健壮,个子也远超同龄。

    别人上不起学,没钱,学校为他免学费,现在他都上到初中了。

    别人干活全凭人工,他家里有一头小毛驴,吃的草每天都有人送来。

    别人叫狗娃狗蛋,他被人尊称四爷,大人小孩都叫他四爷。

    这一切,四爷似懂非懂,他伯是村里的治保主任,能给好多村民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