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中,范高把勒布伦的《自画像》挂好,用心观察起来。
这一次,他比在严教授办公室里时看得还要更加认真仔细,也开始用心以精神与之交互。
渐渐的,若有所悟。
【心有所感,获得些微灵感】
【觉醒天赋:绘画大模型(3阶)】
【细胞数量:495万】
【现有灵感:20.31→30.35】
【汲取元素,细腻+120】
【汲取元素,纤丽+135】
【汲取元素,新古典主义+136】
【汲取元素,洛可可+165】
……
啊,好充沛的元素量!
范高从作品当中汲取元素,改良自己的风格基调,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
但他之前所遇到的那些画册,大多都是第一能级的复制品,所能获得的灵感和汲取的元素,也都是在个位数之内。
叠层之内,获得了数十的灵感,以及两位数的“古典”和“涩涩”元素,已经可以说是空前之多。
万万没有想到,能够从这幅画作获得更多的元素!
“这幅名作复制品是第三能级的衍生物,受到官方管制令的限制……”
他这时候才恍然惊觉,严教授之前所说这句话的含金量!
“果然是比之前的复制品高出了一两个能量等级呀!”
高一个能量等级,就是十倍。
两个,就是百倍。
更有量变带来的质变!
这绝对不是一两百幅作品就能比拟得了的。
范高闭上眼睛,默默感受着脑海里面所涌现出来的诸多思绪。
那宛若漫天星辰高悬于天的明亮光点,仿佛蕴藏着神秘的力量,不断启发他的智慧。
那些全部都是与这幅画作相关的元素,无形之中,赋予了对应的知识,技巧与灵性。
范高仿佛可以清晰感应到,这当中蕴藏的纤丽,细腻,以及洛可可与新古典主义的风格在交融。
那种来自于女画家勒布伦的细腻笔触,正在潜移默化的改造着自己的某些身体本能。
体内艺术细胞所营造的绘画习惯,正在随之而生成。
“我好像会了……”
脑子,眼睛和手都同时掌握的感觉涌了上来。
那是一种如同鸟儿飞翔,鱼儿潜泳的本能。
无需再学,就已然掌握得炉火纯青。
下一刻。
范高突然拿起颜料,开始试着调配勒布伦所常用的颜色。
他无师自通,自动掌握了她的调色盘。
紧随其后,是画笔的选择。
画一幅油画的过程中,画家可能使用到多支画笔,这是根据作品尺寸的大小,画面元素的复杂程度,画家的习惯和所想表达的效果等等诸多因素来决定。
一般来说,不同的画家都有不同的习惯。
当中涉及数支到十数支不同类型和大小的画笔。
但范高就是明白,勒布伦当初是怎么选择。
他甚至有种错觉,自己仿佛看到了这幅画完成过程当中,各种笔触的先后顺序,乃至于落在画布上面的力度!
这当然不是真的穿越了时空,亲眼目睹这一幕。
但,他就是明白,就是知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
范高甚至连草稿都不用打,就在画布上面涂抹颜料,开始画了起来。
仿佛千锤百炼,一笔一画,颜色交织。
《自画像》的图景渐渐在他的面前浮现出来。
这幅临摹的画作,仍然还是那种一笔一画都带着灵性能量,堪称扎实之作。
在这一刻,他脑海里面充盈的并不是勒布伦的生平事迹或者其他别的东西。
他的大脑自动屏蔽了那些感性的元素,只是以完全理性的状态,将其所蕴藏的种种信息解析出来,具现成为纯粹的观感。
但是这并不有损情感的表达。
因为情感的部分已经借由灵感的宣泄,转化成为了灵性能量。
范高细细品味着这种感性和理性分离的奇异状态,暗自道:“这在无形之中,隔离了原作可能存在的精神污染,以及诸多元素。
前者是人类精神当中,不可避免的个人烙印。
而后者,更是印刷作品当中,油墨等等材料上面所蕴藏的杂质。”
艺术品是复杂的。
艺术品创作的过程当中,难免涉及到技术和知识等等理性的部分。
但在这过程中,也缺乏不了感性的参与,缺乏不了灵感和激情。
他以乔安娜以及严教授都曾经赞许的高洁与纯粹,尽情的发挥。
各种技法,如臂使指,恰到好处的运用着。
各处细节也以图生图的形式,近乎完美的复刻。
这里面的一笔一画,并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的把灵性能量“挂”上去,成功倾注到画面之中。
但估摸着,累积下来,也已经有着不逊于平常业余佳作的能量水平。
最终,在一股宛如本能的创作冲动驱使下,他运用了「传奇级画龙点睛」的觉醒能力。
画笔之中蕴藏着的那抹白芒,带着他试画过程当中不断累积和酝酿的情绪,点在了画中女子的眼瞳上。
刹那之间,微微的光芒亮起。
范高所积存的剩余灵感,全部都倾注到了其中。
又是一幅绽放光芒的画作呈现。
无人喝彩处,这些光芒渐渐收敛,深藏于其中。
但是范高可以清楚感应到,这股灵性的力量并没有凭空消失,而是如同荧光那样藏在了画布上,藏在了这幅画作所涂抹的颜料中。
只待灯光关闭,化为暗室,又或者营造出以观赏者的精神去“照亮”它的环境,便会响应人的精神共鸣,重新呈现出来。
这幅画就仿佛拥有了微弱的生命力那般,如同一個微小的生灵,诞生在了这个世界上。
超能力面板变动。
【觉醒天赋:绘画大模型(3阶)】
【细胞数量:495万→522万】
【现有灵感:30.35→0.35】
做完这一切,范高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自身体深处而生出的疲惫。
那是艺术细胞连同着其他身体里面的组织和器官在喊累。
他微眯着眼,默默站在那里休息了一阵,缓过劲来之后,才开始收拾工具。
“好!”
就在这时,一声赞赏突然惊醒了范高。
“严教授,您怎么来了?”
范高有些惊讶的回过头去。
结果发现,白发苍苍的严教授不知何时来到了这个画室,正戴上老花眼镜,站在旁边观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