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纸人
    儒雅的中年人也跟着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长袍提醒道,“我倒是想起件事......”

    “这好像离唐门不远。”

    黄放再听到这话自然不会给董昌什么好脸色,顺势一掌就朝着他心口拍去。

    董昌也懵了,他刚开始以为许新这毛头小子毕竟没经历过事,说不得是他漏了马脚。

    可是出来一看却又莫名被扣上了个屎盆子。

    现在完全没准备的情况下又打来了这么一掌,他亲切的在心底问候了林空三遍长辈。

    这一掌可一点都不轻,若是挨实了......

    事到如今,继续藏下去也没有意义,董昌极快地从袖子里甩出了唐门手刺。

    可是黄放却变掌为钩,手像鹰爪一般死死扣在了他的手臂上。

    “嘿,在这装模作样是想要在饭菜里下毒?”

    黄放的功夫传自河北鹰爪拳,是吸收鹰的形、意和击法发展而成的一种拳术,鹰爪拳原称鹰爪翻子行拳,是一种传统拳法,属于象形拳的一种。

    拳谚称为“沾衣号脉、分筋错骨、点穴闭气”由翻子拳变化而来。

    黄放叛门还能在全性闯下这偌大的“金钩子”名头,心狠手辣之外也足见其实力非凡。

    见董昌被制住,中年人也是飞身而起,一腿就朝着他的后脑勺踢去。

    但许新虽然年纪不大,反应却是极快,见事情败露迎着中年人就冲了上去。

    可是唐门的功夫都是暗杀,且加上双方的实力差距极大,仅仅是一招就落入了下风。

    黄放一拳狠狠砸在了董昌的胸口,许新也被中年人一脚踢飞,两人双双倒在柜台面前,奄奄一息。

    回过头,却发现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林空已经和无根生勾肩搭背分析上了。

    “不止,唐门的手段是凌厉,就是正面吃亏了些,若是那根手刺戳后颈......”

    “是咯,不是你捣乱的话我倒还想尝尝他们的毒酒来着。”

    “这小辈的毒有什么好尝的,你吃了死不了,但不好受......”

    “尝过?”

    “见过。”

    “喏,看过来了,轮到你......等等,你连我也算上了?”

    无根生有些哑然,这家伙一上来就聊他也感兴趣的,下意识就接上去了。

    可现在被黄放两人看到他们这么熟络......说不清了。

    中年人回身摆出架势。

    从那小伙刚刚逼得黄放破碗的功夫来看,至少比店家二人加起来要强,而无根生这小兄弟......

    他还没见过他的真本事呢!

    “两位,聊得挺火热啊......”黄放阴沉着脸转过头。

    下一秒整个人就已经激射而出,两手鹰爪一样的手钩在空气中发出爆鸣声,直取林空的喉咙。

    他金钩子黄放的名号可不是随便叫的,顶着全性的名头混了几十年,连他都忘了有多少人的脑袋在这金钩手下被碾碎了。

    刚刚那掌柜本就是唐门出身反应了得,他只消手臂缩得再慢一瞬,都得被抓得粉碎。

    而现在对上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林空惨死的样子了,嘴角的笑容愈发残忍。

    “小子,还不给爷爷跪下!”

    但林空却恍若未闻,向无根生抖抖眉毛,示意一人一个。

    嗤!

    林空的喉咙被抓断,毫无阻碍。

    却没有半点鲜血涌出,给黄放的感觉也像是......抓破了几张破纸。

    林空脑袋歪斜,被风一吹直接滚落到地上,更是在沾到地上的酒水后被浸湿,瘫软下来。

    “纸人?”

    黄放目光扫过,那没了脑袋的身体也是一样,没有半点的血肉,头一掉露出里面空荡荡的空间,风再一吹,呼呼的声音诡异而阴沉,纸人也晃晃悠悠跟着倒地。

    咕咚。

    黄放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警觉地探寻周围的每一寸空间。

    作为一个练家子倒不是他害怕什么鬼啊神啊的,只是这诡异的手段看得他心里发慌。

    下一秒却又听见“哗啦啦”的声音,像极了飞散在空中的黄纸钱......

    他猛地转头朝着右后方望去,却发现手肘处无数纸钱簇拥着从他手背处钻出,又扭曲纠缠在一起......

    竟转瞬就已经编织成一個人影!

    赫然是林空!

    “什么时候......”黄放心中一凝,却想到之前用手肘砸碗。

    恐怕那时就已经着了对方的道!

    没等他做出反应,一只冰凉的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眼角的余光还能看到夹在指尖一枚软趴趴的黄纸钱,看似轻柔,却阴风阵阵袭上后脑勺。

    “出门在外的......脾气大,本事最好也别小了。”

    但黄放毕竟是全性里也凶名赫赫的狠人,这手段又怎会弱了。

    脖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扭过去,一张嘴就咬向了林空的喉咙。

    嗤!

    满嘴的纸钱爆散开,纷纷扬扬。

    可那一张黄纸钱却也割下了他的耳朵,顺着脸,嘴一路划下......

    吧嗒。

    一只耳朵砸落在桌上上,而后是淋漓的鲜血。

    “好手段!”

    黄放目光阴狠地死死盯着就像从来没动过,在自己的酒桌上自斟自饮的林空。

    “黄放眼拙,得罪了好汉,这只耳朵就算是赔罪了......”

    说着抬手就去割余下的那只耳朵。

    尽管不甘心,还吃了大亏,但对方的手段着实诡异,再打下去他心里也没底......

    虽然传出去窝囊,但他黄放能在全性混出这么一个名声,除了这一身实力还有舍得下一身剐的脸皮。

    只要活着,将说闲话的宰了就是。

    林空又给自己满上一碗,笑着朝黄放举杯,“下辈子吧。”

    说话间一支唐门手刺已经从他的喉咙透出,后颈处一根染血的细线若隐若现。

    唐门出手,从来都是不死不休!

    董昌和许新都是两个好手,只是现在的他们还稚嫩。

    需要见血!

    至于另一场战斗......都称不上战斗。

    那中年男人除了那一腿的功夫,其他方面着实感人,只两个回合就被无根生大失所望地按在了桌上。

    然后专心致志地看起表演来。

    而不知何时许新也已经出现在无根生身后,朝着后心一把捅了下去。

    无根生无奈地躲开,只能让中年人和许新来了个相撞满怀。

    中年人心脏不偏不倚,被捅了个正着,而后身子一软,朝着桌子下倒去。

    只是在彻底凉透之前,掌心早就藏好的七八枚钉子却一闪而逝。

    啪啪啪!

    无根生赞叹地鼓起了掌,“兄弟好手段啊!”

    “这金钩子黄放可是一号狠人,你这就给人宰了?”

    说完抓起桌上的筷子把血往衣服上擦了擦,学着林空之前的样子,直接坐在了对面,又朝着后方喊道。

    “掌柜的,加几个菜......算在这兄弟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