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离得最近,一下子便看到了那块发白的头皮,差点被茶水呛到,轻咳一声放下了茶杯。
很快其他人也注意到江媚儿的头皮秃了一块,所有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侯爷和侯夫人倒吸一口冷气,侯爷又羞又恼,小声质问侯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侯夫人急得手足无措,“我不知道啊,出嫁前还好好的。”
一旁的江岁欢低下头捂住嘴巴,以免自己忍不住笑出声。
这时,一个小孩直接站起来指着江媚儿喊道“娘亲你看,新娘是个秃子!”
一旁的夫人赶紧捂住小孩的嘴,不好意思地说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听到声音,伏在地上的江媚儿这才察觉盖头掉下来了,她一手捂着后脑勺,一手慌乱的去找掉下来的红盖头,却还是被楚诀看到了。
楚诀惊愕不已,“媚儿,你的头怎么了?”
江媚儿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一下子也慌了神,双手捂住脑袋哭泣道“我不知道,出门前还是好好的,后来头皮有点痒,我一碰就掉下来一把头发。”
“莫不是染上了什么病吧?”
宾客中有人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离江媚儿比较近的客人吓得赶紧往后挪了挪,就连楚诀都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为何不早说?”楚诀的语气里多了一丝责怪。
江媚儿哭得梨花带雨,“王爷,今日是我们大婚之日,妾身不想因为这种事影响王爷的心情。”
楚诀心软下来,无奈道“罢了,先让大夫给你瞧瞧吧。”
江媚儿内心无比纠结,她在众人面前出这么大的丑,恨不得立马离开这里,可是天地还没有拜完,她怎么能离开呢?
“不行!”侯夫人起身劝道“还没有礼成怎么能离开?这不合规矩。”
江媚儿像找到一根救命稻草,抬头向侯夫人看去,看到侯夫人身边的江岁欢时,忽然想起了什么,指着江岁欢尖声喊道“是她!是她害我变成这个样子的!”
江岁欢今日的打扮本就吸睛,闻言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过去,其中不乏惊艳的眼神。
“我知道妹妹心中着急,但也不能这么随意冤枉人吧,我一直跟在爹娘身边,你秃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江岁欢无辜地眨巴着眼睛。
“啊!你闭嘴!”江媚儿歇斯底里道“是你给我梳头的,你梳完以后我的头发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江岁欢摊开手“无妄之灾啊,我给你梳头时旁边都是人,就连娘亲都在旁边,如果我动了什么手脚,他们一定会看到的,你若是不信就把所有人叫来问问。”
江媚儿情绪越来越激动,“那就是你用的梳子有问题!”
“梳子虽然是我用的,但却是你带来的,看来你有必要查一下身边人了。”江岁欢显得颇为冷静,条理清晰,相比之下江媚儿就像是一个疯子。
“也有可能是你在梳子上下了药,总之一定是你!”江媚儿紧紧攥住楚诀的胳膊“王爷,你快让人搜她的身啊!毒药一定还在她身上!”
江岁欢心里冷笑一声,当她傻的吗?用完的药肯定放回去了,怎么可能带在身上。
楚诀眉头紧蹙,正要下令让人给江岁欢搜身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顾锦忽然开口,语气冰冷似深潭。
“这场闹剧你们打算演到什么时候?”
喜堂瞬间变得鸦雀无声,顾锦掀开眼皮看向楚诀,“本王特地过来参加婚宴,你就这样招待本王?”
楚诀不敢出声,虽然他只比顾锦小三岁,但是他从小就对顾锦有一种莫名的畏惧。
顾锦看向江媚儿,眼神凌厉,“你身为楚诀未来的王妃,没有丝毫证据就诬陷他人,依本王来看,你德不配位。”
江媚儿吓得大气不敢出,心中十分懊悔,刚才情绪太过激动,竟然忘记顾锦也在这里了。
坐在宾客中的江岁欢有些吃惊,顾锦是在帮她说话吗?
“恰好本王今日有空,正好帮你们查一查。”顾锦朝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去宫中请两个太医过来,给南冥王妃看看身体。”
眼看着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客人们也不敢擅自离去,只好一同等待着。
楚诀觉得丢脸至极,脸色铁青的坐在一旁,没有去安抚瑟瑟发抖的江媚儿,江媚儿自知理亏,默默的从地上捡起红盖头,走到了屏风后站着。
很快两个太医就被请来了,在屏风后给江媚儿检查了一番。
顾锦坐在太师椅上,修长的指尖轻点着扶手,“怎么样啊两位太医,这位南冥王妃究竟是中了毒,还是染了病呢?”
两个太医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太医开口说道“回北漠王,南冥王妃身上并无中毒的痕迹。”
另一个太医接着说“不过根据脉象来看,南冥王妃已经怀有身孕两个月了,大约是怀孕使得气血亏损,导致的脱发。”
江岁欢心中诧异,江媚儿竟也怀孕了,而且跟自己一样都是两个月。
“媚儿她真的怀有身孕,而且已经两个月了?”楚诀大喜,对江媚儿的不满消失的无影无踪,起身抓住太医的胳膊问道。
“没错。”太医点头。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江媚儿的预料,她惊喜地说道“太好了王爷,我们有孩子了!”
“来人啊,快将南冥王妃扶进房间。”楚诀喊道。
顾锦冷声阻止“慢着,真相已经查出,南冥王妃是否应该向被冤枉的人道个歉呢?”
江媚儿神情一僵,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着江岁欢道歉,简直比死还难受。
可是她刚才确实冤枉了江岁欢,若是不道歉的话,以后很可能落下话柄。
她不情不愿地走到江岁欢面前,眼泪夺眶而出,“姐姐,刚刚是我情绪太过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