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钟玄磨磨唧唧地准备好符咒,天都黑透了。
期间管家和阿威都来过,但任婷婷知道钟玄需要集中精神,就没让他们过来打扰。
特别是阿威,各种软磨硬泡,非要见钟玄一面。
最后还是任婷婷告诉他,让他多照看义庄,说钟玄答应欠他个人情,阿威这才拍着胸脯美滋滋走了。
钟玄自是不知道这些事,他见英叔已经安稳睡下,文才脸上也有了血色,心里的忧虑少了很多。
叮嘱任婷婷自己也注意安全,在她关心的目光里,钟玄骑上二八大杠,一溜烟就奔了出去。
钟玄现在已经有了二虎之力,骑着自行车那叫一个肆意放荡。
不夸张地说,他不是骑得太快,而是飞的太低。
他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得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气,防止一激动自行车被蹬成堆废铁。
自从钟玄宣布僵尸已经被诛杀,任家镇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几个街坊在夜摊上边吃馄饨边吹牛,谈兴正浓。
嗖!
其中一个人揉揉眼睛,疑惑道:
“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过去了?”
“哪有东西,僵尸不是都已经被钟玄打散了吗,别自己吓自己!”
“那你抖什么?”
“当...当然是因为这馄饨好吃到发抖!”
“死撑!”
“喂!你裤子都湿了,还好意思说我?”
“额,我看天也不早了,咱们今天就到这吧。”
“对对对!该睡觉了。”
“没错没错,早睡对身体好!”
“老板结账!老板?靠!老板已经跑了...哎!你们等等我啊!扑街!”
钟玄不知道他不经意的举动吓得好几个镇民夜不能寐,此时正兴致浓浓地骑着车哼着歌,风驰电掣。
“看着你和她走到我面前,微笑地对我说声你真下贱!”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别骚扰我~”
“为何还喜欢我,我这种无赖,是话你2B,还是很伟大?”
“骑上我心爱滴小单车,它永远不会...我去!”
吱~
钟玄一把攥住刹车,整個人被惯性带飞了出去。
还好他身手敏捷,一个跟头翻身立住。
只见前行路上出现了两个纠缠着的人影。
道士和女人。
两个人抵死缠绵,身形都快糅合到一起了。
身边还站了一排贴着黄符的僵尸。
世风日下,真是世风日下!
光天化...额,光天化夜,朗朗乾坤,就这么在路中间大鸣大放地表演,还让僵尸看着!
恶心啊,恶心!
呸,我都关着灯!
钟玄连连摇头,没心情欣赏这场野外大戏,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推着车子准备绕开他们,刚走两步,钟玄忽然顿住。
不对!
这个道士背影怎么这么眼熟?
钟玄眯起眼睛仔细确认了下,发现道士竟然是四目道长!
而且看他的表情也不太像是在享受,毕竟他被那个女人毛茸茸的手爪掐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女人也被钟玄弄出的声响惊动,随手扔开四目道长,对着他嫣然一笑。
眉目含春,嘴角含笑。
如画般的面容竟将冷艳与放荡奇迹般融合在一起。
她身上紧紧披了一层几乎透明的白纱,朦胧月光下,隐私若隐若现。
半遮半掩间,更让人生出无限遐想。
就是头顶闪亮的血条出卖了她并非单纯是女菩萨的身份。
钟玄只看了一眼就满头大汗。
女人许是见惯了男人这副没出息的模样,媚笑更深,缓缓开口:
“公z......”
钟玄右脚一蹬,把泥土地面跺出了个深坑,整个人突然消失在原地。
嘭!
女人身体犹如烟花一样,绽放四散。
缓缓收起拳头,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夜空。
还好,还好,没有乌云,没有天雷,什么都没有。
残尸已经显出狐狸原形的女子到死也没能想明白,为什么钟玄会在她用出对付男人百试百灵的招数时突然动手。
其实也算这狐狸精倒霉。
如果她能穿的保守些,说话语气正经点,钟玄估计都会和她唠两句。
可惜她这身打扮,在钟玄眼中纯纯是个皮卡丘,时刻准备对自己释放十万伏特。
这还哪敢让她多活一秒?!
四目道长捂着嗓子疯狂咳嗽,钟玄笑呵呵转过身:
“四目师叔,虽然我是后辈,但还是得劝您一句,您得多注意身体啊!不要觉得自己身强力壮就肆意妄为。
人妖殊途,就算忍不住想要走肾,也千万不能走心。”
四目咳的撕心裂肺,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忙里偷闲地竖起中指。
钟玄不以为意,走上前准备搀扶,却发现四目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额头还顶着个大包,显然是经历过一场激烈的爱的教育。
见到师叔这副模样,钟玄勃然大怒:
“天杀的狐狸精,馋我师叔身子也就算了,下手竟然还这么狠!
师叔,你等着,我这就把它尾巴拔了给你当围脖。”
四目道长缓了半天气,终于能开口说话,断断续续道:
“你...你这个小...王八蛋,贼喊捉贼,比狐...狐狸精还可恨。”
哈?
钟玄一愣,眯起眼睛:
“四目师叔,这可就有点不讲理了,怎么说我也救了您的命啊。虽然可能打扰了您的雅兴,但也不用这么说我吧?”
“放屁,有屁的雅兴。
我带着僵尸刚路过这,那狐狸精二话不说就死死掐住了我脖子,差点送我去见祖师爷。”
“那也和我没关系啊!”
“伱以为我为什么会中招?还不是因为我受了重伤!
前天我带着那个都快被你打散的僵尸回乡,他们当家的一见到僵尸就翻脸了!”
“啊?我记得不是都用木头固定好了?身形看起比二十多岁小伙子还挺拔,应该不容易被发现啊!”
“那僵尸生前是罗锅!”
“......”
钟玄抹了把汗,这四目道长运气着实是太衰了。
“四目师叔啊,这事可不能只怪我。你的客户,你自己都不记得他是罗锅吗?”
“唉,我一直以为它骨质疏松来的。”
“要不这样,你再打我一顿出出气,这总行了吧。”
“少来,我现在精的跟猴一样,岂会再上你的恶当!”
斗了会嘴,四目道长站起身拍拍屁股,好奇道:
“话说你不好好在义庄待着,大半夜跑这来干什么?被逐出师门了?”
钟玄:......
他算看出来了,这帮茅山道士是祖传的臭嘴。